《我和十七岁少女之间的事》
第31节作者:
大御所大人 我一直都在努力扮演一个坚强女人的角色,看到丈夫衬衣衣领上的口红也不可以吵闹,即使孩子有时候和我不亲也不可以埋怨,即使觉得抑郁也不可以哭,可是,明明我都已经这样强撑起精神来赴约了,已经这样的施展演技了,为什么还要揭穿我呢?
“你生气了?”杨剑星观察着我的表情苦笑,“或许什么也不说,假装不知道反而比较容易相处,反正你是人妻吧,自然有丈夫关心你,我们只要开开玩笑、愉快地相处就可以了,那样对大家来说都是件好事,也会让人再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而已,不要用那种好象老朋友的表情和口吻,对我做一些关心或者担心的事情,因为你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是不可能有深入的可能。”
“真伤人。”杨剑星微微戚了戚眉头,喝了口橙汁,并不是太介意的样子,“但即使如此,我也还是认识你了不是吗?即使是人妻,最后也还是出来见面了不是吗?”
“我并不想说,‘为什么不可以做朋友’这种天雷又琼瑶的话,可是,我是因为喜欢才会搭讪,因为想了解才会一起去海边,相处觉得开心才想要再一次见面,这样难道不够吗?”
他的话问得我无法招架:“一定要是朋友才可以表示关心吗?如果我明明觉得你可能不舒服,很担心却装作毫不知晓的样子,又不是特别想要占你便宜,和这样的男人共餐不觉得没有意义吗?”
是能够流畅地表达自己感受的人。看着杨剑星我作出了这样的判断。这点和张燕北很象,和……年轻时代的张燕北很象,杨剑星并没有生气,但……他的话起到了比起生气更能打动我的效果。
被比自己年轻的男人这样担心的凝望着,被迷人的男人用心的聆听着,不管有没有结婚、生没生过孩子,每个女人都不会特别讨厌这样的事!而且,是一个饱受失眠折磨困扰的女人。
我在桌子上撑起左手,指尖轻轻划过嘴唇,怔怔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就连杨剑星也有些莫名。可是我继续笑着,根本就没有任何可笑的因素,可是我却发自内心的笑着。
是舒畅的笑。来自年轻男人的关心,被年轻男人反驳着,让年轻男人觉得不把心情表达清楚不行的执着,真的……好象回到五六年前,不,是回到更早之前的那种体会。
对于一个失眠并担心着容貌会呈现出真实年龄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会比这更有缓和抒解内心症结的效果呢?不过当时的我会笑,是觉得命运真的很讽刺。
在我担心失眠最终不光是内里,在皮肤和外表上也会展现出致命的破坏力时,这个男人却表现出一副似乎在乎我的样子,不需要有多深邃,对于一个硬撑着门面的女人,对于一个束手无策的女人,这样的安排难道不觉得有趣吗?
未完待续
日期:2009-10-23 10:08:44
笑着笑着,忽然又变得悲伤。果然,不是真正因为开心而绽发的笑容啊,只是觉得讽刺与好笑才表露的笑容,虽然一样是笑容,可是到最后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吧。
可是止不下来……似乎有些失控……就是止不下来。杨剑星只是看着我,并没有意外或者惊讶的神色,似乎了解一切似的,这个男人就是用这样宽厚而淡定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我,也会有烦恼和郁闷的时候。品牌这个月商场会给厂家销售款吗?卖场上怎样才能让我们的展台更显眼一点?哪个商场这个月的进货量少了,直销员和商场领导的关系处得好不好,我的业绩可不能跌下去,有时候一闭眼想到的都是这些事。”
杨剑星接着说出了我意料不到的话。起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笑声却止了下来,对着这样一个严肃认真的男人,根本就笑不起来,太严肃了,根本不象那个很有手腕的玩乐男人,如果再笑下去我就真的变成一个笨蛋,我止住了笑声。
“运动的成果,即使只落下一些时间,肌肉会削弱吧?再累也得坚持一个小时的运动吧?才二十四岁爸爸就在催交女朋友,真是讨厌得不行,爸爸掉了头发,将来的我不会也和他一样吧?我这样努力的工作,可是比起那些当公务员或任银行职员的朋友,依然算不上优秀对不对?”
不再是边吃边谈的轻松神情,他双手交握,放在桌面,身体稍稍有些前倾,很专注地看着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如果要在外面单住,这种收入能买得起房子吗?遇见认为不错的女人,心想着怎样也不要让自己后悔啊,搭讪约会后却发现她是人妻。”
“和人妻交往不行。这种事情是行不通的。既然她没打电话来,也没有给我发短迅,也许只是把我当成打发某个寂寞时光的工具,用完了就一脚踹掉也不一定,这样也好,也省得再费心去联络她了。”
我愣住了。从一开始的完全无绪,到逐渐开始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对着我这样一个女人,把真实的自己的烦恼和抑闷告诉我?我并不是听了之后就会温柔地抱住他的女人,这个经常在夜店玩乐的男人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
“可是,就是控制不住会想到她。真是很特别的女人,究竟如何特色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和其它女人不一样的女人,为什么不给我短迅?发个短迅总可以吧?又不是非得越轨什么的,出来吃个饭总可以吧?不然我先发给她?真是狡滑又无情的女人。”
他悠然地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指尖揉揉挺直的鼻梁:“人生就是会有许多的烦恼事,可能看起来很洒脱或者很懂得享乐的人,工作上、私下里、感情上也同样存在郁闷烦心的事,这些无论是谁也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告诉别人自己有多么悲伤,告诉别人自己有多么烦恼不安,这些都不算是软弱的行为,李依寻你是那种不管怎样也会一个人硬撑的女人,或许我真的是个才认识不久的人,不过至少在我的面前,不必伪装也没关系。”
“不用笑出来也没关系,不要硬逼着自己去笑,不要硬装作很精神的样子,说我罗罗嗦也没关系,但这些话倘若不说出来,今天的见面就没有意义了。”
“……”我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那个时候所说的话,那种认真观察我表情的眼神,与我和丈夫相处时的情景形成鲜明而迥异的对比与反照,我并不是说,夫妻结婚后一定要怎样怎样,结了婚还和恋爱一样,除非我是古代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否则那样的事情是不会有的。
可是,有一个人这样努力地传递出自己的心情。有谁会讨厌呢?在为失眠烦恼到不得了,并且今晚也可能继续失眠的情况下,有个人告诉了你他所有现实中平凡而琐碎的烦心杂事,有谁会觉得排斥呢?尤其他不是为了诉苦,只是想要与茫然的你分享的情况下?
那一刻,有种失眠的痛苦与无助有种被理解和体谅的感觉,我迎向杨剑星的目光,我觉得这个男人是能够体会到我的悲伤和无助的,不想告诉张燕北的烦恼,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坦率地承认并接受了下来。
“失眠,是件痛苦的事。怎样也睡不着,脑海里面会想到其它的事,心好象堵堵的,明明打着呵欠,大脑却没有睡意,明明身体都这样地发出了‘很累啊。拜托快休息吧’的乞求,可是大脑却顽固地坚持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抓着长方形的杯子,紧紧的抓着,然后继续的告诉了杨剑星,属于我的,本来根本不准备也不愿意被他分享的心事:“所以接到你的短迅,不知为什么,有种在窒息的局面下有人送来氧气的庆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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