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找到受害者了。一个无名者突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有人爱,有人思念的孩子,苏秉全见过不少悲痛欲绝的父母,每一次都让他感到爱的煎熬。但是,没有一位父母,会问出黄雅诗的问题。
“是。不过,我已经被停职了。在你女儿的案子上,我可能帮不了什么忙。”苏秉全很抱歉地说。
“哦,我已经知道了。”她说。一定是大刘告诉了她。
“是这样的,”黄雅诗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我女儿的脖子上总是随身佩带一个小挂坠,想问您在现场看见这样东西了吗?”
苏秉全想了想。现场整理是他负责的,死者的脖子子上什么都没有戴。
“没有,遗物中没有挂件。那东西是不是很值钱?”死者的遗物中失去了一样东西,死者的母亲又专门问及,苏秉全不得不把这样东西和杀人动机联系起来,“是金子吗?还是玉器。”
“不,不是金子,也不是玉器,就是一块彩色的小石头,颜色很好看。其实谈不上值钱,是我们家祖传的东西。我刚才去了孩子的宿舍,那里也没有。所以就想打电话问一下您。实在打扰了,不好意思。”黄雅诗匆匆挂断了电话。
日期:2009-10-26 16:09:00
7.16
苏秉全想了想,先给大刘打了电话。大刘正在值班,便把事情说了。
原来,自从黄雅诗与丈夫来到容川,一直没有赵逸然的消息。虽然夫妻二人都不愿意接受孩子已经出事的可能,但是,他们仍然向警方报告了赵逸然的失踪。负责失踪人口的排查的警官直到前一天才注意到这个失踪的女研究生。由于受害人的体貌特征与赵逸然十分相似,这才请夫妻二人前来辨认死者遗体。第二天,赵国帆夫妻二人在校方的陪同下来到了刑警队。
刘飞说着,有些感慨。他当时就在办公室里。赵国帆和黄雅诗走进来时,脸上那分惶恐和不安让所有的人都有些不忍。毕竟,南亭一案中受害者如何死亡的细节没有向社会公开,赵家夫妻还不知道他们将要看到何种恐怖的情形。
果然,黄雅诗一见尸体,几乎晕过去,最后的辨认工作是由赵国帆完成的,他认出了女儿肩膀上的胎记。为了安抚死者,仇国光安排刘飞负责接待受害者家属,他这才在黄雅诗的询问下把苏秉全的电话给了受害者的母亲。
挂断电话,苏秉全陷入深思。作为死者的母亲,黄雅诗没有询问女儿是如何死亡,却来问一件她所说的”不值钱”的一个小挂坠。如果是母亲不疼爱女儿,她当时晕倒在死者遗体前的样子应该不是假装。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苏秉全决定打电话再问一问黄雅诗。但是电话却再也没有打通了。
日期:2009-10-26 20:25:00
不想那么多了,先更新再说吧。
7.17
王政也没有睡着。他披了衣服坐在露台上,点上一棵烟,看着密密的雨,手上竟然有些颤抖。
他忘不了黄雅诗的眼睛。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他接待了前来辨认遗体赵国帆夫妻。就在黄雅诗握住王政的手时,她抬起了头。那一刻,她的眼睛几乎不能从他的脸上挪开。他保持镇静,但仍然看见黄雅诗那难以压抑的恐惧和惊讶,还有,就是憎恶。
她认出我了!王政呆呆地坐在那里,她认出我了。他的手还在颤抖。两个小时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事情已经解决了。”说话人的声音十分平静,不带半分感情。
他们杀了黄雅诗夫妇。他不想问这对可怜的夫妇是怎样死去的,但他知道,真相是致命的。
他的手还在颤抖。但是,在这雨夜里,不会有人发现王政的手在颤抖。胆怯,也是致命的。
容川医院急诊中心的ICU病房里,黄雅诗的手轻轻地动了动。她还没有死。我不能死,她对自己说。死亡就在眼前,她苦苦挣扎。
日期:2009-10-26 22:16:00
回到古代吧,去看看述衍的命运
8.1
第八章 梦境
白色的雾气在周围聚集着,阳光不知道在哪里,但光线却并不暗淡。脚下的泥土湿滑,草根纽结,叶条茂盛的草甸柔软而富有弹性。草地被水洼隔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五彩的野花娇艳盛开。他在雾中迷失了方向,这世界只是雾的世界,他疑惑着向何处去。转眼间,野花开始凋落,雾气开始散去,原野上生长出成片的新奇的草来。它们不到一尺高,细细地茎上,嫩绿的叶子轻轻地舒展,带着玉质的光泽。草茎的顶端上,浅绿的叶子包裹着白色的花蕾。但是,大地却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那流水,那天空,世界突然统统变成了血红色。
身体中有一种东西在涌动,如即将破茧的蝴蝶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看到了一张脸,那个被他杀掉的无名者捂着被割断地喉咙,咧嘴笑着。那人松开手,血液突然向他飞溅过来,他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呯,呯,仿佛鼓声在黑夜中响起。
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耳边低语,但他却听不清楚。所有的声音变成声浪涌来,心跳的声音变得难心忍受。这些声音在催促他,他却不知道该向何处去。
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述衍坐了起来,晨光已经在东方隐隐展现。子鸢踡在皮裘里,还在熟睡。她的睡姿十分美丽,睫毛轻轻抖动,像风中颤动的花瓣。
“怎么了?”黄原睡眼矇胧地坐了起来,有些担忧地盯着他。这已经是述衍连续第三个晚上突然大叫着醒来。
“做了个噩梦。”述衍喃喃地解释。三个完全相同的梦,他的心脏还在胸膛里激烈地跳动着。不远处,长城深色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这个横亘在北方的宏伟建筑,像个孤独怪物静静地伏在时间的河流里。
日期:2009-10-26 22:19:00
8.2
黄原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长城,震撼和激动情绪让他久久不能平静。蜿蜒的长城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在它的另一侧,一个蛮荒的世界存在了千万年,血腥和神秘仿佛是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至少对黄原来说,确实如此。
“不知道城墙的那一头是什么样子。”黄原感慨地说道。
“草原,沙漠。”述衍仍然为梦境困扰,神不守舍地说道。
“还有匈奴人。”
述衍点了点头。子鸢听着他们说话,睁开了眼睛,看着二人。自从那晚离开安塞山,她就一直跟着述衍和黄原。她一直不肯说家在何处,更不提回家之事。每次述衍和黄原问起她,她便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她倒是赖上了二人。述衍和黄原既然拿她无计可施,又要提防那些林中怪人,只有将她带在身边。好在子鸢既听话又吃得苦,大家相处倒也愉快。
黄原听说过很多关于匈奴人的事情。以前听跟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幕北的士兵曾说过,匈奴人逐水草而居,穿毛皮,露宿荒野,食肉饮血。又听说匈奴人婚俗怪异,父亲死后,儿子居然娶自己的继母为妻。在汉人眼中,实在是鄙陋以极。
日期:2009-10-27 8:22:00
灰狗旺财和孤星娘子,你们真早啊!!!
8.3
“匈奴人真得会娶自己的继母和嫂嫂吗?”闲谈能缓解紧张。虽然已经远离安塞山,但是,那些林中怪物是不是还在身后穷追不舍?有时候,他们在夜里,会把呜呜的风声当作那林中的哀号。骆非等人濒死的叫声,至今仍然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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