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鬼话---亦农中短篇恐怖小说集》
第6节作者:
亦农亦农 次日一早,吃过饭,余定邦说:李逵兄弟,咱到桃园去,先看桃花,然后,那里有一家百年老店,产一种百年老酒,此外,他们还做一种独特的卤煮,到禹州不吃他们家的酒和卤煮要遗憾后悔一辈子的。
李逵因昨晚的事情,心里老不痛快,也无心赏桃花。余定邦看在眼中,早早领了李逵来到百年心肝花酒店。余定邦对小伙计说:给我兄弟上三坛好酒,再来三大碗卤煮。
李逵看端上来的三大坛酒,扑鼻一股清香,李逵道:好酒,这才合了俺铁牛的胃口。说着,先抱起一坛,咚咚咚喝下去。顷刻间见了底儿,李逵连称好酒、好酒,又抱起一坛喝起来。
余定邦催伙计,快快上卤煮来。
伙计端上一碗卤煮,肠子、肚子、心、肝、肺样样都有。余定邦道:这是俺禹州有名的吃物,你且尝一尝,看对不对胃口。李逵端起大海碗,呼呼喝了一碗。余定邦问:李逵兄弟,香不香?李逵说:俺没尝出味儿,先已喝了一碗,待俺再喝一碗才能告诉你味道如何。说着,端起第二碗又三口两口喝了。
李逵一擦嘴道:香得很,再上两碗来。
这时,随身一个伙计伏在余定邦耳边耳语几句,余定邦转身对李逵说:李逵兄弟,你且慢用,我到三里河一趟,有些急事,片刻就回来。
李逵说:即然有事,你且去吧。有酒有肉,俺一个人也痛快。
失陪,失陪。余定邦匆匆离去。
李逵端起第三碗卤煮,呼噜大吃一口,李逵嚼到口中,硬结难嚼,吐出来一看,竟是一个眼珠子,那眼珠子白多黑少,原来竟是一颗人的眼珠。李逵感觉不对,再细看碗中,那些心、肝、肺、肾全是人的。李逵“啊呀”一声,叫道:你这是什么店?孙二娘卖人肉饱子,你这里卖人肉汤!随着肚腹中一阵翻热,脖子一痒,全吐了出来,直吐得翻江倒海一般,黑的、白的、红的、绿的、黄的、花的……
再看那坛中的酒,竟呈血一样黑红色。
那店伙计也吓得变了脸色说:这是我们店老板要孝敬李爷你的呀?
李逵一脚踢翻了桌椅。一盆骨头汤也倾倒了,汤水流尽,只下一个大骨头,却原来是个人的头颅骨……李逵气得暴跳如雷,奶奶的,这里简直就是个人肉加工厂,尔等活在世上竟不做好事,偏偏如此害人,看我不一个一个全宰了你们,你们老板在哪里?
店老板李逵在此,话音一落,从外面进来一人,身高马大,粗眉、环眼、黑衣,和屋里的李逵生得一模一样。
李逵眨眨眼,以为自己喝多了、看错了,努力眨眨眼,再仔细看,没有错,此人和自己长得不差分毫。怒喝道:俺才是真李逵,你是那来的野物,竟敢冒充你黑脸爷爷?
外面进来的李逵也怒喝:我才是真正的水泊梁山李逵,因与宋江哥哥闹别扭,睹气下山在此开店多日,你究竟是谁,竟敢冒充你黑脸爷爷?
哇呀呀,李逵气得直叫,好哇,前些日子出了个李鬼,冒充俺李逵拦路抢劫,没想到在禹州地界还有一个冒充俺李逵的,他娘娘的,这世间假冒伪劣的东西还真不少,只是你小子不该打着俺李逵的旗号在此做人血酒、卖人肉汤,坏了俺李逵的名声。更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死于你这里。今日遇上俺李逵,非让你鬼孙子偿命不可。说着李逵从背后抽出两把板斧直剁向那个假李逵。
啊?假李逵嘻嘻一笑道:俺也正想会一会你这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你等着。说罢回身从门背后取出一对板门大斧。
两个李逵战在一处。四把斧叮当做响,撞在一处,火花四浅,吓得伙计一个个抱头鼠窜。
那假李逵一个不小心,被李逵一斧从头到腰腹劈为两半。假李逵笑眯眯地看着真李逵,顷刻间又复原了。并且向着李逵伸出五指,那五指化做五根长长的吸管,直逼李逵的面门,李逵闪身躲开,那五根吸管“叭”地插入一张桌面,力道之猛将桌面穿透了。
李逵大怒道:汝非人也,妖精呼?一边说,一边连连挥动板门斧,上下左右劈过去,将那店老板假李逵劈成了二九一十八半,血溅得真李逵满身都是。再看那十块人肉,竟化做汤水,顷刻间不见了踪迹。
李逵刚想喘口气,忽听楼下后院有人大哭。李逵急奔下楼,几个饭店伙计围着一个尸体痛哭。李逵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山羊胡子的人,早没了气息,脸上血色全无。这才是他们的店老板。李逵问一个伙计发生了什么事?伙计说:俺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俺们的老板还好好的,刚才他说到后院撒泡尿,俺半日不见出来,到后院一看,他就躺在这里了。
李逵扳过店老板身体细看,只见他脖项后面一个黑洞,仿佛被插入了血管子。他心中不由暗吃一惊。还在小时候,听邻居二大妈说过吸血鬼的故事,人被鬼吸血之后,脑后脖项上便有这么一个血窿。加之联想到昨晚之事,李逵隐约感到自己陷进了一个怪异的圈套中,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往前走。
余定邦从外面回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逵把刚才所遇简单说了。余定邦说:日前听说这里闹鬼,没想到果真有。便对一个下人说:你们且去报官府罢,这位是我好兄弟梁山好汉李逵,他决不可能作这等可恶可恨之事。
余定邦在方园数十里没有不识得的,听他如此一说,也就没人再深追究。慌着报官去了。
日期:2007-6-6 21:48:00
5、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晚上,换了个房间休息,李逵有了警惕性,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睡。半夜时分,忽然听到窗外有兵器碰撞之音,抬身透窗向外看,只见半空中一把钢刀和两把板斧在交相厮杀。阴风阵阵,那百年树枝东倒西歪,仿佛被人踏撞一般。还可听到呼呼喘气之声。只是不见人影。李逵看得心中奇怪,明明有人在恶斗,却为何不见一个人影,李逵身经百战,何等阵势没见过,却唯独没见过这种情况。李逵起了身,欲出门看个明白。却见那钢刀引着板斧去了前院,兵器相撞之声也小了。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进来一个身影。李逵定睛看,这个身影披头散发,脸上淌着黑血,开口一说话,却是一个女音:李逵兄弟,你好吗?
李逵听着耳熟,再仔细看,却是弟媳余夫人。
李逵惊问:余夫人,你如何变成这副模样,啊,你深更半夜到此又是为了何事?
余夫人说:李逵兄弟,别问那么多了,你得快快离开此地, 否则你命休矣。
你这是说什么,俺铁牛刚来为什么就要赶俺走呢?
李逵兄弟,非是我赶你走,实再是形势所迫呀,你白日所见余定邦,并非我丈夫余定邦真身,我们夫妻早在三日前已被李鬼所害,你还记得当年被你杀死的那个冒充你的名号拦路劫舍的李鬼吗?
记得,他不是死了吗?如何却在这里?
据我夫君调查,那李鬼死后,化做了恶鬼,回来要找你寻仇。他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我们与你的关系,故先到这里,杀害了我们夫妻,然后冒我夫君之名,邀请你下山,昨晚你所遇女鬼即是他老婆李赵氏,白天在百年心肝店又是李鬼化做饭店老板前去调戏于你,那店老板也是为他所杀。
余夫人催促道:刚才,我夫君拼命引开李鬼,才使我有片刻时间特来见你,以转告实情,李鬼兄弟,快快走吧。不然,你的性命真的难保了!
李逵怒道:原来如此,我这就去寻那李鬼,杀他一百二十回合。
余夫人说:唯恐你不是他对手,那李鬼在阴间化做了恶鬼,不知从哪里学得的九阴不二功夫,甚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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