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鬼话---亦农中短篇恐怖小说集》
第47节

作者: 亦农亦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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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生活不再只有浪漫,我们开始每天弹奏锅碗瓢盆交响曲。我努力想把这首现实生活的交响曲弹得不再单调,弹得动听。可是,渐渐地我却发现,我越来越难弹到他的心弦。生活的魔爪在把我和他生生地分开,越来越远。
  有时候人和人的距离,即使隔得很近——不超过一张双人床。可是心和心的距离却可以隔得像座山——就像不可翻越的喜马琅雅山。

  有一天,他又一次“加班”回来,我看到他的脖项上有一个明显的印记,我记得他说过那叫吻痕。
  我知道,那不是我留给他的。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那样做了。我已经忘记,吻,需要怎么做!
  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肥皂剧,然后上床,很快就发出酣声。
  他的酣声曾经是我最动听的音乐,曾经因为没有它,我甚至无法安眠!

  那个晚上,我再次无法安眠,他的酣声就在我身边,我却感到非常陌生和冰冷。我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我的心在狂跳,我看到无数毒蛇在这座城市的上空飞驰。
  我起床,穿上我们初吻时的衣服,轻轻合上门时,我扭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在沉睡,梦里他在和哪个女子共渡?!
  我孤独地站在西单的十字路口,回想他给我的那个初吻。他是如何微微俯下他伟岸的身躯,他的气息扑到我脖项上,我的细细的汗毛微微而动,我的脖项的肌肤有一些酥痒耐耐……我本应该推开他,可是我已经浑身瘫软无力。
  他成了我的惟一!

  当惟一在生活的海洋中渐行渐远,当辽阔的大海只剩下我一个人,海面变得阴森而恐怖。时间凝止,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目的光由远而近,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刹车。
  我感到自己被高高抛起,划出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又重得地落在地上。我伸手去摸我的脖项,那里本该有一个淡紫色吻痕……
  他来了,他发疯一样扑到我的身上。
  他抱起我,像草原野狼一样大嗥。
  人,只有在失去了,才懂得弥足珍贵吗?

  我像温柔的鱼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大朵滚烫的泪珠从他的眼角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我想为他擦拭泪水,可是我的胳膊无法动弹,就好像那根本不是我的。
  他抱着我,跪在西单的十字路口,从暗夜一直跪到白天。
  西单是北京最繁华的地方,这里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有时候,我就想,我是不是太残忍、太自私了,为了一个莫明的吻痕,就永远离开了他。
  那时候我们还都太年轻。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大男孩,大男孩是允许犯一点错误的。可是,我却没有给他改错的机会。

  现在,我站在西单的十字路口,看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我看到他一脸络腮胡子,弯着腰像孤独的老人,慢慢地走过来,又慢慢地走过去。
  每天,他都会来。无论刮风下雨。再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每天,我也会来。无论刮风十雨。也没有人看得到我的存在。
  我们再无法像从前那样——彼此给对方留一个深深的吻痕。

  这里很热闹,我却感到寒冷而寂寞。
  他,是不是也很寒冷很寂寞啊?!

日期:2008-8-1 14:44:00

  宽街之旧沙发
  北京的宽街很有意思,明明名字是宽街,实际上这里居民的居住空间大都非常狭小。
  不知道当初这名字是怎么起的?是因为街太窄了吗?!
  我租住宽街26号,是一个小院,院里有十余户人家。我租其中一间,不到十平方米。每月房租450元。
  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加一个电磁炉,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沙发是后来买的二手货,价格非常便宜,等于白送一样。

  卖主原来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在北郊买了新房,准备和女朋友结婚。结婚当然什么都要全新的,新郎、新娘、新生活。所以,这张九成新的沙发他也廉价脱手了。
  我睡床,不睡沙发,平常只是坐在上面看电视或看书。我喜欢看一本恐怖小说——《石佛镇》。
  有一天,因为参加朋友聚会,我逞强喝多了酒,回到租屋,双腿一软便倒在沙发上。我醉得连上床的能力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开始黑烟弥漫,我突然看到屋子中央,站着一个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长长的头发,一直垂过腰际。有些人喜欢收集长头发!
  我说:“你是谁?什么时侯进入我的房间?我家中有老婆,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她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肩膀一耸耸,掩面哭泣。
  我说:“你为什么哭泣?能转过脸来吗?你背对着我流泪让我很不安。我怕女人流泪。”
  她转过脸来,但漆黑的长发挡住她的脸,我不知道她漂不漂亮。
  我的心中真的开始不安。
  我想,她会不会是一个鬼!听这院里的老女人说过,这院里有鬼。

  她慢慢地向我走来,我无路可退。我屁股下面是沙发,沙发后面是坚硬的墙。
  她向我伸出手,她的手很白,是那种大水中泡久了的惨白。她的手上好像有一团东西。
  她是想给我那种东西吗?!
  我伸手去接,竟然是一疙瘩团在一处的头发,头发上有血污。
  “怎么一回事?”我再抬头,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我大叫一声醒过来,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吓出一身冷汗。
  我去洗脸,刷牙。这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钟。我不敢再独自睡觉,一直坐到天亮,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每个人都可能做过可怕的噩梦,这并不奇怪!
  我依旧上班、下班,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聊女人,痴情的女人有时候很可怕!
  大约过了半个月,一个周日下午,我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放的是一部国产恐怖片,即幼稚又可笑,一点也不恐怖,中国的恐怖片与日本韩国相比,要落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唉。

  我看着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我又做了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梦。看不清脸的长头发女人递给我一疙瘩团在一处的头发,头发上有血污。
  我再次被吓出一身冷汗,跳起来急忙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一身新衣服。然后准备坐在沙发上看一会无聊的文艺节目。我只是喜欢那个大眼睛的女主持人,她长得和我老婆在某些方面有点像,比如都有些神经质。
  我屁股刚坐在沙发上,手就碰到一团软软的乱丝一样的东西。扭头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疙瘩团在一处的黑头发。没有血污,非常干净而且具有弹性。只有漂亮女人才可能拥有这样美丽的一团头发。
  我轻轻拿起那团头发,发现有两根粘在沙发下面。
  我慢慢伏下身去看沙发的下面,发现在布缝之中,又有十几根头发。
  沙发里面藏有头发?!
  我找来剪刀,剪开沙发布垫,里面竟有一大团头发,我取出那团头发,捏一捏,感觉里面裹有什么东西,细细地分拆开来,竟然是一张带血污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我猜想这里面应该有一个不可告人的血案,我就拨了110。
  后来的事情是我从办案丨警丨察口中知道的:他们顺着那个手机号码和名字,找到了原来卖给我沙发的男人。又经过几翻斗智斗勇的审问,男人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前女友。男人现在结婚的女子很有钱,为了和这个有钱女子结婚,他得摆脱前女友。但他的前女友是一个痴情种子,认定男人是她今生的惟一,无论男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使她离开。最后,男人在租屋里杀了她,碎尸,一块一块抛进这个城市以外的某处深湖……


日期:2008-8-2 10:38:00

  王府饭店之女秘书
  二年前,我还在一家杂志社当记者,联系采访当红专家、学者是我的主要任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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