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操盘手生涯》
第5节

作者: 难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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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很多朋友会觉得我说得夸张,我就举几个例子吧。当时澳彩有十二三个操盘手,分别负责不同的联赛,每个人的操盘手法不尽相同,而且一段时间(大概五至六个星期)后他们就会轮换,负责另外一个联赛的操盘。很多赌客在观察了几个星期后认为自己已经摸清了盘口变化的规律而重注出击,往往死得很惨,这是因为澳彩方面已经更换了该联赛的操盘手。举个例子,如果你观察到意甲这两三个星期临场升盘升水的上盘多数会跑出,你便认为自己已经摸清了这个联赛的盘口变化规律,在周末出击一两场升盘升水的上盘可能会有所斩获。但一两个星期后,你再投注这样的上盘时可能会血本无归,为什么呢?因为这时澳彩已经更换了操盘手,他们用相反的手法来操盘,你便做了一件如“刻舟求剑”的傻事!请大家记住,任何一间博彩公司都不会长时间由一位操盘手操作固定的联赛,他们会不停地轮换操盘手,目的是不让赌客捉到盘口变化的规律,亚洲公司如此,欧洲公司亦然。可能有一些长期研究欧洲赔率的资深玩家会说,欧洲赔率往往会出现相同赔率往绩基本上相同的情况,那是因为你无法拿到这家欧洲公司的封盘赔率,你看到的只是初盘或中间盘,一百场比赛有九十九场都会出现终盘不同于初盘的情况。所以,你们看到的“相同赔率”只是初盘和中盘相同,关键的终盘你们没有看到,因为现在的赔率网根本不可能做到与欧洲公司同步更新数据。

  2003年的春节,我回家呆了几天,这是我这辈子说得最多谎话的几天,我天马行空地说着湖南哪里好玩、哪里好吃,总算让家人的心稍稍踏实了点,这都多得阿广他们三个湖南兄弟向我提供了不少资料。家庭聚会时我见到表哥阿伟,他问起我在鹏哥手下干得怎样,我说还可以,只是有点闷,天天困在别墅里,他叫我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熬过去。我这时才知道,为什么阿广他们几人跟了鹏哥几年都无法学习做操盘手,而我却有这个机会,那全是因为阿伟在老华面前推荐我,当时我对他好生感激。

  年初六晚上,宝仁和阿广他们几人从外面回到广州,老华说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要请我们去喝酒,好好玩一下。我们来到番禺的一家夜总会,由于当时还在过春节,小姐不多,所以大伙将就着随便挑了几个。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四川女孩,看模样只有二十出头,长得一般,但人挺机灵的,她见我酒量一般,便频频主动地帮我挡酒。说实话,这两年来我压力重重、身心俱疲,早已忘记了被呵护、被关怀的感觉,但今晚这个女孩竟然让我又有了初恋时的感觉,不知是她功力深厚还是我太容易动情。

  宝仁的酒量煞是厉害,陪他坐台的小姐早早便挂了白旗,五六个部长走马灯似的轮换也未能把他放倒。离开夜总会时,我叫那四川女孩一起去吃夜宵,她那时已经醉了七八成,她挽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刚才我没跟你说,我不出台的,要是你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然后她拿出手机想记下我的电话,我不好意思地谎称没带手机,她便把她的号码写在我的手心上。
  第二天是星期五,大伙昨晚都喝了不少酒,所以很晚才起来。宝仁告诉了我一个重大消息:由于老板在大连的一个房地产项目资金链出了问题,所以这两天会把澳彩户头上的钱全调出来,以后我们接到的注单必须全部吃下,也就是说,除了赚取平衡注码的水头外,我们还要跟客仔实实在在的对赌!
  其实要做到一场比赛两边的投注量相等是不太现实的,我们以前的操盘手法是尽量让注码平衡来赚取水头,多出来的部分便转移到澳彩或其他后庄。这种方法固然能把风险降到最低,但由于要把一部分钱返还给“艇仔”,所以来钱比较慢。鹏哥现在叫我们通吃注单,看来资金上真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便见识到真正的心跳了!


2009-5-19 11:12:00

  这个周末是2003年2月8日,英超有两场较引人注目的比赛,一场是曼联主场对曼城的曼彻斯特打比,另一场是利物浦主场对米杜士堡。由于经营理念上的变化,老华和宝仁操盘便更加小心谨慎,盘口也变化得更频繁了。中午一点钟,宝仁开出曼联让一球、球半0.85贴水,利物浦让半球、一球0.9贴水的初盘,大致跟澳彩持平。
  整个下午都很平静,没什么大单。到晚上七点钟左右,投注曼联和利物浦的注单才渐渐多了起来,其他比赛的注单算是比较均衡,没什么大的差额。宝仁整晚关注着这两场比赛的欧洲赔率变动,几乎每隔半小时就调整一次水位,到八点三十分,曼联的累积注单已超过一百万,利物浦也达到了八十万。这时宝仁作出了盘口调整,曼联升盘至一球半105贴水,利物浦升盘至一球10的贴水。其实早在半小时前,澳彩已对这两场球作出了这样的变盘,只是把曼联的水位定在10水,利物浦为95。

  升盘之后,投注上盘的注单却越来越多,客仔似乎对两队名牌球队信心十足,但宝仁还是镇定应对,没有对上盘水位进行下调,好像有意用高贴水来吸引上盘筹码。我见到欧洲各大公司纷纷对两个主胜赔率进行下调,平赔也有所提高,难道欧洲方面也看好两支主场球队?若真是那样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两队的注单会越来越多了,但宝仁仍然坚持给两个上盘贴高水,这让我很是费解。

  到九点三十分,离比赛开始还有三十分钟,另一边厢的德甲首先开打。宝仁突然又把曼联的盘口调整为一球、球半0.85的贴水,跟澳彩步调一致。这个盘口更能吸引上盘客的青睐,曼联的注单络绎不绝地打过来。但让我奇怪的是,宝仁不但没有再把盘口升为一球半,而是不断地把上盘水位调高,至终盘时,盘口竟然为曼联让一球、球半0.95的贴水,利物浦的水位也调整为让一球105的贴水!

  离比赛还有五分钟时这两场比赛就封盘了,我们一共接到了接近两百五十万曼联的注单和一百八十多万利物浦注单。这时虽然已经封了盘,但宝仁仍然紧张地看着澳彩的盘口变化,在21:57分时,澳彩突然把曼联的盘口调整为一球半0.975贴水并维持至比赛开始,宝仁砰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叫了声“好”,认识他几个月来,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在电脑前这么兴奋过。

  结果是两场比赛都打成了一比一,通杀上盘,连曼联一球、球半的上盘也杀得干干净净,此时街外肯定惨叫声一片,我不禁暗暗佩服宝仁厉害。需要说明的是,我不是佩服他在这两场比赛中变盘的及时,而是他在比赛前见到澳彩进行了最后一次变盘后便不再关心这两场比赛的进程,好像是必胜无疑一样,那份自信和镇定绝对是我遇到的众多操盘手里不多见的!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对这两场球看得这么准,他只是笑笑说:“其实我对两个下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觉得欧洲赔率和澳彩的调整出现明显的分岐,上盘不是太轻易能跑出,所以就豁出去赌一把咯!”这时我才知道,再厉害的操盘手也不可能洞悉每一场比赛的玄机,他们或多或少都需要运气的帮助。足球比赛中需要运气,把足球比赛作为盈利工具的操盘手更需要运气。

  上半夜战绩不错,但下半夜的法甲和西甲却由于赛果正路,被客仔们赢回了接近两百万。但老华和宝仁对整晚的结果还是相当满意,宝华说:“如果不是要硬吃注单的话,我们今晚可以赢三百万以上!像法甲的里昂、波尔多,西甲的华历简奴和阿拉维斯这四队,我早就看好他们赢盘了,可是没办法,做庄的就是这样,即使明知道要输的注单也要硬扛下来,只要客仔继续赌下去,我们都有办法把钱赢回来!”

  相信很多人都懂得“长赌必输”的道理,但又有多少人懂得及时收手呢?输一次不是错,输两次也不是错,但明知道结果只会是输,却仍然一次又一次赌下去、输下去,这就肯定是错了!我觉得病态赌徒除了长期存在侥幸心理外,更多的是人性的弱点使然,特别是中国人,因为投机取巧、不劳而获的思维早已植根于国人心中。我无意贬低中国人,只是我越来越觉得,赌博正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又一“国粹”了。

  这应该是一种悲哀吧。

2009-5-19 12:36:00

  开始跟客仔对赌后,我得到了更多向老华和宝仁学习的机会。我们的分工很明确,我和宝仁需负责看赔率和开盘,阿广、阿生和阿权负责接单和交收,从不会过问盘口的事,我和宝仁也没有直接跟“艇仔”联系的机会。其实我知道这是鹏哥和老华的安排,目的是提防我们哪一天跑了,也没有机会独自坐庄把他的生意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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