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妇(一个世纪老人的故事)》
第17节作者:
园田梦人 日期:2009-11-28 14:29:51
三、得罪杨氏
1、阳春三月,天气渐渐变暖和了。玉娇除了和两个嫂嫂轮着做饭外,就是到后院学习纺线,伴随着纺车的“嗡嗡”声打发着时光。常言说:“春困秋乏”,玉娇一面机械地转动着纺车,眼睛已是模糊起来了。
“笃笃!笃笃!”一阵低低的敲击声吓得玉娇一激灵,手中的线也断了,扭头一看,一个孩子的脑袋从一边伸了进来。
“玉娇!咱们出去玩一会儿吧?别纺了。”
玉娇一看,是贵平。她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今天是‘清明节’,学馆里放假。春光明媚的,咱们到外面踏春去!”贵平说着,跑了进来拉着玉娇说,“小嫂子,走吧!年哥和小翠也在前院等着你呢!外面可好玩了。杏花、桃花都开了,你不要怕,太太怪罪下来有我们呢!”说完拉起玉娇就走。
玉娇被贵平拉着走出了后院,果然贵年和小翠在二门外等着,一行四人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地奔出了大门!一直向南,出了村子,那广袤的大平原一片绿色,到处呈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玉娇自打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出村,眼睛里充满惊奇!突然,路边不远处一座坟堆旁,传来了一个女人伤心的哭泣声,那女人一面哭泣,一面在坟前点燃纸钱,那袅袅的青烟飘飘而上,一边的一个男人则手拿铁锨,在坟堆上添土!玉娇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人,心里一下子沉了起来!
“快走啊!”小翠拉着玉娇的手,指着前面不远处艳如晚霞的一片粉红色得意地说,“那就是咱们家的桃园!”
玉娇被小翠拉着一阵小跑地到了跟前,望着满园的春色,喜出望外。
只见园内桃花怒放,杏花大部分已经开过,只留下满地的花瓣,树上已然拱出了嫩绿的小牙。玉娇手扳着一枝桃花放在脸上,用鼻子嗅着那黄色的花蕊,漂亮的小脸蛋与桃花互衬,绝妙的一幅少女游春图!贵年呆呆地看着,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小媳妇真是漂亮!十三岁的少年就像是含苞欲出的春芽,一种懵懂少年的思春之情油然而生!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贵年看到玉娇的模样,想起了先生讲的“人面桃花“的故事,不由念起来这首唐诗,贵平在一旁拍着手看着玉娇笑了。
玉娇不知原委,却隐约感到贵年念的诗与自己的举动有关,赶快松手转过身躯,拉着小翠往里面去了。
贵年和贵平没有跟着她们,却在桃园边的柳树上折了一些枝条,弯成一个圆圈,然后从树上折些桃花别在了圆圈上,做成了花环跑过来!贵平给小翠戴头上,做着鬼脸叫小翠喊他哥哥。贵年则拿着花环戴在玉娇的头上。玉娇红扑扑的漂亮脸蛋,好像要与那桃花争艳。突然,贵年他们看到,两行热泪从玉娇的脸颊慢慢地流了下来。
“大家玩得正高兴,你怎么哭呢?”小翠问道。
“就是啊!你为什么哭呢?”贵平也看着玉娇说。
“我、我想起了我的妹妹。玉美她不知怎么样了?”。人在高兴的时候有时也容易想起伤心的事。”
“玉美婆婆和她那个小丈夫不是好东西,我一定要想办法教训他们一下。”贵年说。
“你不要闹出事来,免得太太责怪。”
“你就放心吧!”贵年在心里已经是有了主意。他决心替自己的小媳妇出一口恶气!
日期:2009-11-29 14:35:31
2、“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小李庄的学馆设在村边张姓祠堂内的一所房子里,满头银发的老先生正摇头晃脑地在领着几个学生读书。院子里几棵松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得热闹!贵年看着窗外,嘴里念着,心儿已飞出去了!
“我们放学后把他约个地方,你看这样行不行?”贵年用胳膊捣了一下身边的贵平,指着坐在前面的一个孩子低低地说,那孩子就是杨氏家玉美的小丈夫刘铭。
“你们嘀咕什么呢?站起来念!”老先生发现了他们说话,叫贵年、贵平站了起来!再看那刘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终于,老先生宣布放学了。一群孩子像小鸟一样,把书本装在书袋里就往外跑。
“贵年、贵平,你们两个留下来!”哥弟两个还没有出门,就被老师留了下来教训,无非是一些‘困而不学,民斯为下’,‘寸金难买寸光阴’之类的话,等师傅教训完了,刘铭那小子早跑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贵年他们终于逮住了机会,把刘铭约到了村边的一个柴草跺后边。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刘铭挤着小眼睛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谈谈。”贵年回答。
“你们和我有什么要讲的?”刘铭一面说话,一面向后退着。
“你不要怕!你想过没有想过?我们是亲戚呀!所以,我今天想给你说个事。”贵年说。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我问你,你和你妈待玉美怎样?还把她当丫鬟使吗?”贵年问。
“这关你什么事?你把你那小媳妇管好就行了。玉美是我们花钱买来的,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你们以后就是不能再欺负她!”贵平喊道。
“轮到你出头了!你算老几?管我们家的闲事?”
“就要管!”
“你就不能管!”
“我们就要管!”贵平气的喊了起来。
“你们就是管不着!”刘铭也喊道。贵平和刘铭,两个鼻子尖碰到了一起。
“啪!”地一声,贵年还没反映过来,刘铭已被贵平抽了一个嘴巴,打翻在地,那刘铭躺在地上翻着滚哭了起来。贵年见状过来拉刘铭,那刘铭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哭的更凶了。贵年没办法,拉着贵平一面跑一面扭头对刘铭喊道:“回家告诉你那妈,如果你们再欺负玉美,我们哥俩见了你就揍!”随着喊声,他们一会儿就跑的没影子了。
只说那刘铭躺在地上哭了一会儿,见贵年和贵平跑远了,就擦擦泪爬起来向家里走去。还没进屋门,就大嚎了起来。杨氏正在指挥玉美赶面条,一听到儿子的哭声,三步两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满身的土!”杨氏一面给儿子打掉身上的泥土,一面叫道。
“呜呜!呜呜——”刘铭听到母亲问他,并不答话,哭得更厉害了。
“没出息的东西!你哭什么呀你?受了气就会哭。你告诉娘,我给你出气。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外来户,我们住舅家,有你几个舅舅给咱撑腰,咱不怕他们。”
“呜呜!”那刘铭还是一个劲地哭,并不说话。
“你快说呀!”杨氏气得直想抡巴掌。
刘铭知道母亲的脾气,看她急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贵年和贵平两个人欺负我,打我!呜呜!”又哭起来了。
“啊?是他们两个王八羔子?他们为甚麽欺负你呀?”
“说是我们欺负玉美来着!”
“他们说我们欺负玉美?”
“是!”
“真真气死我了!”杨氏在院里转着圈跺脚说,“上次玉娇那小丫头就过来找事,说我们欺负她妹妹,现在那俩小子又出头了!我们家的媳妇他们来管什么闲事?如果我再忍气吞声地这样下去,这日子今后就没法过了。”杨氏说完,到屋里喝了几口水,打打衣服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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