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古老零碎的记忆》
第37节

作者: ty_梵音海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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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4-10 23:00:54
  我睡的很沉,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一些原本尘封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或许,那才是真正的我…
  那是一段自由到孤寂的时光。
  那时我们刚到大地上没多久,瑶和王母还留在月亮上。

  一开始我很开心,对一切感到新鲜和好奇,时间久了,开始觉得孤独。
  娘亲实在太忙了,无暇顾及我,周围的神对我都很客气,却没有人陪伴我。我就像一个野孩子,在昆仑附近四处游荡,有一次遇到一头凶兽,我无力对抗,被它抓伤了胸口和手臂才得以逃脱,我不会处理伤口,任由血就那么流着,直到它自己凝固,天气炎热,一部分慢慢开始化脓…
  后来女丑无意间碰到我的手臂,我疼的呲牙裂嘴,她才发现我的异常,于是细心的给我包扎处理,之后她便向娘亲请示留在昆仑照顾我,娘亲同意了。
  女丑于我而言,就像姐姐。

  再之后,一些事情渐渐的固定了下来,瑶和王母也下到地上,和我们一起住在昆仑。
  那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和瑶同吃同住,一起玩耍长大,一起种了一院子的牡丹,她喜欢牡丹,我却对花没什么特殊爱好,就随着她的心意种。
  姨母对我们极好,给我们做好吃的糕点,裁好看的衣服,讲有趣的故事,教我们法术,然后我和瑶一起下山找一些凶兽练习法术。
  我学的很快,瑶不及我,于是我总是习惯性的保护瑶。
  温柔体贴的姨母,和常年见不到面的娘亲…即便偶尔见面,也很疏离,严格。

  月一直跟着娘亲,月非常像她。
  我时常在想,娘是不是已经忘了她还有一个女儿在地上…
  姨母对我来说,亦师亦母,我曾经偷偷问过她,我怎么才能变成她的亲女儿,她笑着说了一句:“傻孩子,我待你本来就和亲女儿一样呀。”
  那段时间很快乐,也很短暂,之后师父来了,那个仙风道骨,一身白色道袍的老头。
  我曾经一度不承认他是我师父,在我心中,姨母才是我的师父。
  是娘亲叫他来的,他对我极其严苛,甚至残酷。

  我的所有训练,都是单独的,没日没夜,日日夜夜…
  我还记得第一次训练,他想看看我的潜能,就把我的法力封住,从高空丢了下来,让我自己冲破他的封印。
  我没有做到,于是狠狠的摔入大地,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之后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我原本以为解不开封印,他也会在地上截住我,但是他没有…之后所有训练都是如此不近人情。
  在这个过程中,我所接受的理念就是: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守护昆仑,哪怕付出生命,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之后,我就变得不爱扎堆了,喜欢独来独往,除了瑶。
  月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测试我的训练和修行程度,我总是都被她打个半死。
  每次过后,我都向姨母哭诉,说自己想回家,想父亲,不想再和娘亲呆一起了。
  于是姨母告诉我:“我和你娘说了,等你哪天能和月打个平手了,你就自己回你父亲那里,她同意了。”
  于是我更加刻苦的修行。

  我曾经偷偷想过,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娘就会注意到我,记起我,她在地上还有一个优秀的小女儿,我是那么的嫉妒月,嫉妒她有娘亲的一切关注和爱,后来我慢慢放弃了这种想法。
  或许我和月根本不一样,或许我只是娘造出来的一个工具,不该奢求太多。
  我仿佛是个天生的战士,很有天分。而一切的训练,似乎都只是为了成为一个杀戮机器。
  于是我变得叛逆,任性,我经常不听师父的话,逃出去玩。

  我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训练,打败了月,我还记得她惊讶的眼睛,还有我凶狠的表情。
  我把她之前揍我的,全部揍了回去。
  之后我便一个人回了父亲那里,父亲诧异于我的进步,却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江山社稷的压力,我原本只打算让你的哥哥们去承担,女儿家就应该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玩耍”
  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调皮的说道:“现在这样来去自如,不是很好吗?若是未来夫君欺负我,我也能狠狠的教训他,不必哭哭啼啼的。”

  父亲歪着头想了一下,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也得多教你一些东西才是。”
  于是他教了我很多易学,术数,甚至兵法方面的东西,我非常感兴趣。
  …
  所以,并非我真的愚不可及,没有觉察到昆仑虚的异常,只是我一直不想,也不愿意承认那个温柔可亲的姨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因为我心里的软弱,让我一直逃避。
  即便瑶被送给冰夷,我被随意许配给熙,我还替她想了很多借口,或许只是帝俊逼她,或许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或者隐情,或许她不了解冰夷的为人,或许她真的觉得熙值得托付…

  即便我没有直接的证据,我曾经还是幼稚的把一切罪过都算在帝俊一个人的头上。
  以至于,帝俊被祝融部围困的时候,其实我有机会救他,但是我没有动,我和景风站在高处看着,暗暗期待着朱襄氏斩下那一刀。
  上帝开了一扇门的时候,或许真的会关一扇窗,但凡能够通过暴力解决的问题,我通常不喜欢动脑子,认为不听话的,惹我的,通通打一顿就好了。
  师傅为此很头疼,苦口婆心的教导我:动手前要三思,免得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柄利剑。
  所以上次我和芙的冲突,我被罚的很惨,并非师父不分是非或者忌惮帝俊,只是因为我改不了动手不动脑的坏毛病,他说连芙这种草包都能算计我,要我何用。

  后来,我的武力值远远超过了月,于是她和我选择了不同的修行方向,她选择了巫术,灵魂操控方面,我继续原来的方向。
  梦很长,也很乱,我满头大汗,似乎又梦见了景风:
  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祝融部幽暗的大牢里,他的面孔忽明忽暗,阴晴不定,第一眼见到他,我就不自觉的被他吸引,甚至产生了很多奇怪的感觉,他的眼睛很黑,像蒙着一层水雾,似乎有诉说不完的故事和悲伤,我总是不自觉的想一探究竟,却总是被里面黑色的暗流和漩涡摄住,沉沦于其中,我很惶恐,甚至慌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闭口不言,静静的看着他,于是他也不再问,叫人抬了一张椅子过来,安静的坐我前面,每日如此。

  他偶尔会和我说几句话,但是我都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我长的很好看吗?你似乎很喜欢看着我。”他微笑着对我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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