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正八点,慈善拍卖会开始,外边的表演也都收了。烈若水和陆西玦进了大厅,找到老太太。
烈梦蝶和沈知微,一左一右围着老太太,热闹的很。
一见两人进来,烈梦蝶脸笑容下去,指着靠着角落的两个位置。
大抵是给她们准备的。
烈若水权当没看见,拉着陆西玦坐在一旁。坐下来时,陆西玦清楚感受到沈知微打量的目光。
拍卖会的东西,无非都是些珠宝首饰。
陆西玦不懂,只当看着玩,旁边烈若水会小声讲解,她倒也明白了几分。
到了途,沈家拿出一副画进行拍卖。
沈知微挨着她们,近的很,语气略带得色,“这幅画,是我父亲花了一百万,从友人手里买回来的。这可是月生先生的遗作。”
众人将目光看向正在展览的那幅画。
陆西玦眸底一沉,紧握着手,屏着呼吸,死死盯着那副画。
月生先生自来喜欢画山水,这一副,便是他的遗作——《山月图》
沈知微在一旁介绍,“月生先生的这幅画,是他去世前三个月时画的,那时他握笔无力,笔墨之间却可以看出是在尽力,山与月,两者突兀却又很融合。很能震撼人心。”
四周响起议论声。
不一会儿,拍卖官握着锤子,开始叫价:“这幅可是货真价实的月生遗作,此一幅,底价一百万!”
“我出一百一十万!”
身后,已经有人在抬价举牌。
烈若水盯着那幅画,眼神略微疑惑,“这个月生先生去世多年,那副遗作我也听说过,沈家为了这次拍卖,还真是花了大价钱啊。”
她转头看呆滞住的陆西玦,面含笑意,“你说,这幅画,除了山和月,还有什么?怎么一百万?”
陆西玦还没开口,听烈梦蝶一声讥笑,“月生先生的画作,你这个男人婆看不懂也正常,没点欣赏水平,不要出来丢人。”
他们离的本来近,沈知微也在,听见他们这样说,脸色有些尴尬。
“大姐,二妹见多识广,乃巾帼英雄,没见过这种画作,也是正常的。”
她本想解围,但话一说出来,却被烈若水冷嗤,“猫哭耗子。”
沈知微心里头那点小心思,怎能瞒过烈若水。
想嫁进烈家,也不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你怎么说话的?!”
烈梦蝶两眼一瞪,呵斥,“快给沈小姐道歉!”
沈家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可不想搞砸了。
这事儿,本是她挑起来的,她现在要烈若水道歉,实在是让烈若水有些憋屈。
“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闹像什么话!”
老太太面色不虞,“沈小姐请你们来,不是叫你们吵架的!”
她一说,烈梦蝶焉了,再看四周,已经有不少目光聚集在这儿了,她也不想闹笑话。
狠狠瞪了烈若水一眼,暗骂了一句,继续看那画。
那副山月图已经被炒到了三百万。
价格还有飙升的意思。
烈梦蝶眉梢一挑,故意奚落,“到底是大家有欣赏水平一些,这副画,我也想收着。”
她瞧了烈若水一眼,还不过瘾,抱着双臂嘲讽,“反正,我家里也不差这点钱,不像某些人,在部队还得啃家里的老底,做一只蛀虫。”
烈若水听见了她这话,眼睛死死盯着那副画,想起身离开,却又碍于这么多人在,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被亲姐姐这样说,心如何不死?
陆西玦面色僵冷,心头看不惯烈梦蝶这嚣张气焰。她冷笑,不想给这人留面子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一副赝品,值得了三百万么?”
“赝品?!”
她一句话惊艳四座,烈梦蝶和沈知微都惊诧万分,特别是沈知微,脸五彩斑斓的,别提有多难看了。
“妹妹,这饭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烈梦蝶咬牙切齿的,生怕她来搅局,“这画可是沈家的珍藏,今儿做善事拿出来卖,你怎么能凭空污蔑?”
她这态度,不是在攀沈家的高枝?
陆西玦明白,本也不想断她的财路,可烈梦蝶为人实在恶心。
她看不惯。
“对呀,陆小姐,若你对这幅画有疑问,可以查一下资料来对。这幅画,可不是什么赝品。”
沈知微缓过神来,眸尽是委屈,“况且,我们沈家免费做慈善,花了这么些钱出去,怎么连个好名声都得不到呢?”
其他生意人也纷纷附和:“是,小丫头片子,不懂别乱说!”
“老子吃过的盐你吃过的米还多,我都没看出这是假的,你这人怎么看出是假的了?!”
一旁坐着的烈若水握住她的手,面含担忧,“西玦,我们走吧……”
她们走了,权当她是来捣乱的,旁人也不会再为难。
可如果留在这里……
陆西玦面无表情,四周声音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心如止水。
“妹妹,你在我们烈家寄住,平日里和我们打打闹闹也算了,在这种场合,怎么能张口乱说呢?”
烈梦蝶也着急了,瞧她一动不动的,心里头恨不得撕破她的脸,“你可要给沈小姐道歉!”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又开始起哄。
“原来不过是寄住在烈家的丫头,还敢这么嚣张?”
“是,来这儿捣乱的吧!”
四周太嘈杂,连老太太,也是措手不及的,看向陆西玦,有些为难,“丫头,你看……”
“大家不要吵了。”
一道气十足的男声响起,众人往拍卖台一看。
是沈家的当家,沈知微的父亲,也是这次慈善活动的发起人,沈跃。
他身材有些发福,一身正装,一脸正义,嘴角含笑,却有些看热闹的意思,“既然这位小姐说这幅画是赝品,那请小姐来指示一下,这幅画,假在哪里?”
终于有了个明白人。
陆西玦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她的手被烈若水握的极紧,生怕她出什么事儿,她不动声色的松开,挺直了腰杆儿,面容严肃,不容人质疑。
“众所周知,月生先生擅长山水,这幅山月图,确实模仿的很像。但有几点,和原画不同。”
她一出口,别人冷斥,“有什么不一样啊?我看你是瞎扯淡吧!”
“是!什么都不懂还在这儿装,装孙子呢!”
这些人自然是维护沈家的,能来的,不都看着沈家的面子?
陆西玦嘴角勾起一丝清冷笑意,起身离开座位,朝画作走去。
她半点都不怯场,她的胆小懦弱,从来都只是留给他而已。
看着台挂着的山月图,她眼眶一湿,整理了一下思绪,冷笑,“这不单是一副赝品,还是一副漏洞多多的赝品!”
不等众人闹起来,她指着那幅画,面无表情,“众所周知,月生先生作画,会用到三个印章,但他病重之时,恰好有一枚印章未带。”
她指着画颜色一样的印章,掷地有声,“第三枚印章,也是他亲人最后替他盖去的,印章颜色前两枚要深,时间要短。”
众人面面相觑。
沈跃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带着看好戏的姿态。
台下,老太太面露关心,烈若水忧心忡忡。
烈梦蝶和沈知微面色各异,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那又怎样!这能说明这幅画是赝品吗!”
台下有人起哄,分明是觉得这解释不通,“我看你是存心闹事!”
这情况,若不是烈梦蝶欺人太甚,陆西玦绝对不会强出头,被人质疑,她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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