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善言有下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方周,“你还有什么高见?”
“咳咳,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的鬼谭社,但秉着助人为乐的美德,我还是很愿意帮你的忙的,不过,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比如,谢谢什么的?请我啜一顿?”方周嬉皮笑脸地指了指街对面的那间兰州拉面馆,“我跑了一天,肚子可是饿坏了。”
得逞的在兰州拉面馆呼哧呼哧大口大口吃完两碗牛肉面的方周舔了舔嘴角,打了个饱嗝,这才满意地摸着肚皮说了起来:“其实,我觉得最可疑的是冯老师协助柳师姐演的那场行为艺术秀。你说,冯老师为什么会跟着柳师姐掺和了进来?最不明白的是柳师姐,都已经退学了,在暴风骤雨的鬼天气居然留在学校里搞这种鬼名堂,要知道行为艺术最少不了的是观众,那么,柳师姐剥皮女鬼是想艺术给谁看呢?”
这个问题,莫善言心里其实也有想过。冯致远花这么多力气,为的就是最后柳叶眉演出的那一刻,只是,他们是在做给谁看呢?但不管观众是谁?这种明显带有恐怖色彩的行为,想达到的目的无疑是:震慑?威胁?或者是,警告?
无论何种目的,在那种境况下会让柳叶眉产生这种负面感情的,也许只有逼迫得她最后走上退学一路的罪魁祸首——她怀上的那个孩子的父亲。
“这样的话,就排除了冯老师跟柳师姐肚子里的孩子的关系。这跟钟医生说的也符合,但另一点就有点出入了。按照钟医生的说法,柳师姐似乎是为了这个孩子才决定退学的,而且也有做未婚妈妈的准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柳叶眉还会搞剥皮女鬼这一出呢?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方周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透,放弃后转而问莫善言,“小莫,你的看法呢?”
方周想到的,莫善言也想到了,但是,温老师的事,却是现在让她最在意的。按照方周的推测,假设冯老师是因为同情柳叶眉的遭遇,于是跟柳叶眉合伙做了这一场行为艺术秀,那么,无疑,他们是成功了,因为无意中撞见他们的G大同学恐惧过后把剥皮女鬼的事宣传得纷纷扬扬,而他们实际意义上的观众,也假设就是那位——让柳叶眉怀上孩子的匿名者A,若也看到了剥皮女鬼秀,却同样蒙在鼓里的话,跟不明真相的人的反应也许同出一辙,或许是更严重——因为在那之前,他也许收到了柳叶眉的讯息,一个电话,一条短信,甚至是一句口信,让他到现场——这也是冯致远与柳叶眉本来的目的。那么,清楚的知道剥皮女鬼的温老师在其中又是在扮演什么角色呢?她不大可能是这场SHOW 的观众,除非她跟那匿名者A君有关,那么,她跟G大谣传剥皮女鬼的同学一样,只是个意外撞见了现场的看众?以上两点却都无法解释得通温老师知道剥皮女鬼就是柳叶眉这一事实,如此一来,就有另一个可能——她跟冯致远与柳叶眉是一伙的,知道了他们那一天策划的事,但莫善言却找不到任何温老师有参与此事的蛛丝马迹,看温老师的表情,似乎也排除了这个可能——若是知道利晓丹的剥皮女鬼跟柳叶眉的剥皮女鬼同出一辙,她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失常,而且,柳叶眉失踪到被发现死亡的事是G大的新闻,她怎么会认为活的柳叶眉还会出现在G大?所以,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温老师不知道从何种途径,在事情发生后知道了5月16日那天出现在G大的剥皮女鬼是柳叶眉。那么,温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才是莫善言在意的事。若是温老师知道剥皮女鬼就是柳叶眉,为什么她要隐瞒真相?
“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剥皮女鬼,碎尸案,柳师姐之死,冯老师自杀,好像都纠缠到一块去了。”方周搔了搔头发,把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个黑皮档案夹打开来,翻了又翻。莫善言示意他把档案递给自己,也慢慢一页一页翻了过去。
要是许明警官的直觉没有错,柳叶眉的死跟碎尸案有所关联的话,那么跟柳叶眉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冯致远的自杀更像是一个迷局。或许,不应该死死抓着冯致远自杀这单一的事件,换个角度,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那么,揭开了其中一个环节,也许会对解开冯致远自杀的疑点有帮助。这么想着的莫善言,把目光定在了方周鬼谭社给碎尸案的开的文件记录上,“方周,我明天直接去问温老师,看她是怎么知道剥皮女鬼就是柳叶眉的,你呢,干脆把碎尸案那其余三个受害者的情况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是跟柳叶眉的情况是相类似的。”
“不用查那个匿名者A君了?”方周插了一句话。
“这事许净已经在调查了,我们不用多此一举,再说,由他出面查柳师姐的事比较方便。”
“是吗?”方周将档案夹收了起来,“希望他能查到有用一点的东西吧。你一个人去找温老师?”
“我一个人去。”莫善言肯定地点点头。
莫善言找到G大职工生活区里温老师的院子的时候,刚好碰到温老师送潘世连出来。见到她,温老师与潘世连都表现得很意外。潘世连意外,当然是因为他还记得,莫善言就是赵司机所说的那个清蒙本地人,他心里对失去两张白狐之雪的事还在耿耿于怀,虽然后来因为他所收藏的柳叶眉的雕像引出了一件失踪学生的凶杀案,害怕受到牵连的潘世连表面上偃旗息鼓了,背地里却依然没有死心,这次见到莫善言主动出现,首先便讪笑了起来:“你这位,小莫同学,我们还真是有缘,上次找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莫善言皱了皱眉毛,厌恶地后退了几步,“谢谢潘先生厚爱,莫某高攀不起。”
“别这么说,只要你改变主意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潘世连说着,将一张名片硬塞到了莫善言手上。
一直冷眼看着两人的温老师,等潘世连开车离开后,才问:“莫同学,潘世连他找你做什么?”
“私事。”莫善言来的目的,不是来跟她谈论潘世连或者是白狐之雪的事,所以淡淡地略了过去,“温老师,我可以进你的院子在跟你聊两句吗?”
温老师的脸色刚从柔和变得僵硬,只机械地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潘世连的桑塔纳没了影儿,这才不甘心地走进院子里,也没有招呼莫善言,便硬巴巴地问:“什么事?如果是为了那天那种剥皮女鬼的把戏来跟我道歉什么的就不必了。”
“原来温老师还记得。”莫善言看着院子里繁盛的鲜花,羡慕得不舍得把视线移开,挂在墙上绿油油一片的爬山虎,茂密的绿叶犹如是一张晾起来的绿色席子,席子边上的是一株五彩南天竹,叶长而繁密,绿色中呈现着微微的紫色,紧挨在其侧的是犹如开满一树羽毛的猬实,绿荫如伞,正值夏日,枝头盛开着的粉红色花团宛若红缨,地上各种各样的怒放的花卉之前种着一丛淡红色贴梗海棠,花叶同放,红花间绿叶,明媚夺目。莫善言好一会儿才把视线收回来,落到温老师稍有愠色的脸上,“不知道温老师你记不记得一年前,同样在那间教室里出现的剥皮女鬼呢?”
“G大不思议事件的剥皮女鬼?不就是你们鬼谭社的人首先传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给人温和印象的温老师,现在给莫善言的感觉,却是咄咄逼人,“对,温老师知道剥皮女鬼是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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