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妙的招!好狠的招!好绝的招!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与另一女人苟合,原来算准了大太太和自己丈夫偷情的时间,算准了宫莲欲讨好大太太的想法,算准了严思汝怕宫莲受母亲冷落才会急急赶来,算准了让宫莲做这个冒失鬼,让严思汝做清算他们的矛和枪……让大太太败露在儿子面前,从此再也不敢为所欲为,让迷失的丈夫重新回到她身边,而她依旧是脸带款款笑容的温柔贤妻,不用自己动手,就让该身败的名裂,让该斩草的绝根,用大太太儿子的手,替她,狠狠掴他母亲一巴掌,然后,完美地赢回局面。
想到这里,宫莲久久地站着,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全身都已经僵冷。
“怎么了?”严思汝握住了她的肩,看着她失魂落魄,柔声喊着她:“宫莲,是我母亲怠慢你了吗?”
宫莲失神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脸色紧张起来,他看着她那失去了苍白异常的脸,微笑的脸僵硬了起来,他问:“母亲说你了?”
宫莲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日期:2008-11-18 10:27:00
十三、醒目(2)
文/羽井缺一
他的脸色紧张起来,他看着她那失去了血色苍白异常的脸,微笑的脸僵硬了起来,他问:“母亲说你了?”
宫莲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严思汝心疼的表情一览无遗,此时,宫莲的心里反而为他酸楚,这种事情,世上任何一个儿子都无法忍受!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肯定是她欺负你了。”严思汝的眼眸冷冷的。
宫莲怔了怔,强撑出一抹微笑,说:“没有,怎么会,我们走吧。”
此时,她不笑倒罢,一笑,是这般楚楚动人,又柔弱凄楚,严思汝看着她,一呆,发狠而又任性地嚷道:“她欺负不着你,走,我同她去说清楚。”
严思汝拖着宫莲的手腕,迈步就往前走,宫莲想要掰开他的手,可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他就要拖着自己要再次走进那个是非之地,眼看严思汝即将面临最大的打击,宫莲一时挣脱不了,一时也阻拦不了,腿停了步,手却任由他牵着,结果身子前倾,活生生地被他拖到了地上,走了几步,宫莲的身体与高低不平的路面相硌,皮肤肯定被擦破了,宫莲终于疼得喊出了声。
严思汝这才看到宫莲被自己拖到了地上,他惊得撒了手,宫莲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到了地上,旧伤新伤,疼得她直吸气。
“伤哪里了?”严思汝紧张地蹲了下来,扶起了宫莲。
宫莲强撑着疼,从口里挤出两个字:“没伤。”
“还说没伤,看你,还能说得了话?”严思汝心疼地嚷着,“我扶你去母亲那里,她有伤药。”
怎能让他去?怎能让他受如此大的侮辱与打击?
“不!”宫莲忍住疼,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摇着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喃喃的乞求着他:“不要去,思汝,不要去。”
严思汝的身体僵住,不说话了,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
慢慢的,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抱起了宫莲。
他迈步了,不再去他母亲那,往宫莲房间走去。
“我们回去。”
他的声音里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日期:2008-11-19 10:22:00
十三、醒目(3)
文/羽井缺一
整个下午,自从帮宫莲上了药后,严思汝就一直僵立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无言。
也是这份沉默,让宫莲终于明白——严思汝,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他母亲的事!
她能感觉得出来,书桌旁站立着一颗正在滴血的心,伤痕在一点点扩大,过于尖锐的真相,残忍地将他的心生生地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命运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像两朵飘零的花瓣,各自从宿主处分裂了出来,遭遇了各自的疼,相遇相怜。
她原本以为他是完全的的,幸福的无所适从的,没想到,他竟也有说不出的痛……哀伤一下子就爬满了她的心,她突然心疼起他来,像心疼一个无辜的孩子,眼看着他这般受伤,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他。看着他久久地僵立在窗前,暮光无力地照在他身上,此时的他,不再有以往的灿烂,相反,看起来,连背影都是那么悲哀。
她一边看着他一边心痛起来。
不知何时,胭脂走了进来,垂着眸子说:“老太太说,让宫莲小姐陪她一起吃饭。”
让她陪吃饭?那么,避免不了与所有的人见面,二太太,严二叔,大太太……
这顿饭,怎么吃得下肚?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话,严思汝不动声色地转了身,朝胭脂点点头,说:“好的,宫莲会去。”
胭脂狐疑地看了看严思汝及宫莲,她是个聪明人,一进这个房间,就闻出了空气中的异常。
她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宫莲转头看严思汝,不明白他为何要答应。但她没问,她看到他的眸子里,闪现出她从不曾看过的神色。
决绝,哀伤,疼痛,无奈,怨恨……所有的颜色,打翻在他眸子里,揉成一团灰色。
还有一抹决绝的狠光,没来得及收敛,就映入了宫莲的眼里。
日期:2008-11-19 13:54:00
十三、醒目(4)
文/羽井缺一
宫莲的心,忍不住狂跳了一下。那一刻,严思汝不像是她所认识的,戾气显现。
“思汝,我不想……”宫莲还来不及说出“去”这个字,严思汝用粗暴的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了宫莲的话:
“去!今天一定要去。”
“可是……”宫莲犹豫着。
“没有可是。”他再一次毫不客气地抢白了,脸上显现出阴霾、凌厉的神情,他变得好陌生。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热情单纯快乐善良的严思汝了;这,不是她再怎么撒娇对方都能忍受的严思汝了;这,不是她能全心依赖的严思汝了……虽然她懂得他心里此时的痛。
但,她还是一阵难过,有涌上心头的悲戚。她低下了头,脸上涌上不太正常的红晕,她的心胸拥塞,拼命忍受着,怕自己太过脆弱,流出莫名其妙的眼泪。
房内,沉寂无声。
严思汝大概也感觉出了,他掩饰着,走到圆桌前,拿起了一本书,停顿了一会,讶异地喊:“这是什么书,我怎么没看过?”
宫莲吸了吸鼻子,抬起了头,笑得颇不自然,但仍是微笑着走了过去,靠近了他,接过来瞧,原来是一本漂洋过海的手抄本,叫《笈之小文》,她向他浅显易懂地介绍一番后,自己翻开了书,边说边看着里面的文字:“这书,你可以看看,是别国的一个叫芭蕉的人,长途旅行的详细叙述。”
“哦,难怪这么面生。”严思汝笑笑说。
宫莲刚也想再搭腔说几句,突然一段文字跃入她的眼帘:“招提寺,鉴真和尚来朝时,于船中经历七十余次劫难,双眼吹入咸风,终致盲目。”
没来由,心中突然绞痛,似乎被什么击中了要害。
悲怆,漫天卷地。
日期:2008-11-20 10:03:00
十四、晚餐(1)
文、羽井缺一
尴尬,受困在舞台下的人的眼睛里。
舞台上的人偶,是不需要有情感,只需要演技!
这顿晚餐的开头,就是满眼奢靡的戏所散落的热闹,及繁华舞台的阴影后不为人知的尴尬。
两个当事人,一脸无事的坐在各自的对面,眼睛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中间各坐着自己的儿子,二太太则陪在老太太和二爷的中间,宫莲陪坐在老太太的身边,手长期被老太太握着。
老太太的手,嶙峋崎岖,瘦的只有皮,没有肉,更没有温度,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块,冷冷的。老太太转过头对别人说话时,宫莲才敢抬头,也有视线可放之处,她总是看着老太太那一团稀少的发髻,发髻上那根松松的梅花银簪子。
她想到自己一头浓密的黑发,不知道当自己年老之际,头发是否也会脱落到这般境地?
大太太为老太太夹了一筷子鱼,殷勤地说道:“老太太吃鱼。”
老太太看了看大太太,面上流露出惊讶之色,诧异地问:“大太太,你又变了?”
这句话,让所有心里藏事的人,陡然一惊。大太太挤出一丝笑,说:“我哪里变了,老太太总爱取笑我。”
“我又有一段时日没见着你了,今日一见,又觉得你年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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