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苏毓宸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般,很肯定的说,“是大嫂,是她,对不对?”
若不是他的提醒,他都忘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了。隐婚近三年,只有他几个好兄弟知道这件事。
他又想起那晚深夜时分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他先是挂断,而后关机,做的相当利落。
如今面对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也变得索然无味。
杜琳雅。
即使结婚以后,他跟这个女人也经常保持联络,是慕玮深除去顾墨书说在外面唯一固定的女人。
说爱谈不上,说喜欢呢,至少不讨厌。他也一直以为杜琳雅更适合他,乖巧,顺从。最重要的是懂得察言观色。
这一点,显然,顾墨书作为妻子,并不合格。
他兀自挂断电话。
翻开通讯录,找到顾墨书的名字沉思片刻,还是拨了出去。
直觉告诉他,那天晚上有事发生。
苏毓宸在看到他略显严肃的神情后噤了声。他本身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可是,深哥不同。
那人比较深沉。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下,顾母才从自己外套内拿出来。
深深的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她迟疑着要不要把手机给墨书。
“妈,原来手机在你那?害我找了白天。”顾墨书的语气里颇有撒娇的意味,并没责怪的意思。
罗斯兰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关机。
罗斯兰有些尴尬的笑笑,“瞧,这人啊,一旦上了岁数,就容易忘事,我这就只顾着你了……”
有些事情,终归是瞒不住的,罗斯兰想要在慕玮深来这之前和盘托出。
顾母有些颤抖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顾墨书按下手机接听键。
“喂,老公……”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喊他老公,她是真的感激慕玮深赐她的这个盖子,赋予他做母亲的权利。
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对方也是为之一颤。
这个称呼,嘶,听上去还蛮好听,第一次听便上了瘾。
以至于他都忘了说话。
“老公,你有在听吗?”
等了好久,慕玮深才说话。
“嗯,我有在听,你说。”老婆两个字如鲠在喉,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你当上爹地了,你知道吗?我之前怀孕没告诉你,然后我们一直分居,我怕伤害到宝宝,所以一直跟我妈在一起。”
那一刻,慕玮深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第一次做父亲的感受,很陌生,很奇妙。
后来,顾墨书说的什么,他就像是失去了听觉,完全没有听进去,更准确的说法是选择性失聪。
握住手机的手猛的滑落。
苏毓宸意识到了慕玮深的变化,他不由得起身走到他面前,“怎么了,深哥,发生什么事了?”
慕玮深颀长的身影立在阳光下,一动不动,仿佛成了雕像。
苏毓宸大胆的伸出食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戳了戳,更是不解,“深哥,正常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他这突然整的跟灵魂出窍一样的,实在吓人啊。
认识深哥好多年,第一次见他这样,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慕玮深吗?
“阿宸,我当爹地了,真的……”慕玮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按着苏毓宸的肩膀使劲的摇晃。
好吧,即使是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但是也犯不着拿他下手吧,毕竟他还年轻。被他这么用力的摇晃,他快晕了。
看到苏毓宸痛苦难受又极致忍受的表情,慕玮深瞬间放开了他的手,顺势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大步往外走。
苏毓宸轻咳了两声,忍不住惊叹,能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他得谢谢深哥手下留情。
随即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追了出去大喊,“深哥,深哥啊,你这么激动的心情还是不要开车了,交给我吧……”
待慕玮深取了车,苏毓宸刚好追赶上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率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
慕玮深鄙夷的眼神撇向他,“你会开车吗?”看着他一贯少爷做派的人,不得不怀疑。
开什么玩笑,说他不会开车?
他也是有本的好吗?
虽然刚到手没几天。
于是,苏毓宸十分得瑟的从自己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跟神一样的炫耀,“看看,这是啥?”
慕玮深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你苏少爷是靠真才实学考下的还是花钱走关系拿下的?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好吧,苏毓宸不说话了,安静的开他的车,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一路上,苏毓宸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狂飙疾驰。
然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慢半拍的兜了半天风,不知道要去哪儿,似乎忘了出来的目的了。
“深哥,我们去哪儿啊,我都开了一路了,你即使为了考验我的开车技术也够了吧?”
苏毓宸对自己还算满意。
一开始妈妈让他考驾照他还是抗拒的,一是身处豪门的他,家里有专职司机,方便又安全,二十他还未满十八岁,他也不着急,只是后来意识到万一有的妞儿刻意要他开车带着去兜风,不会多尴尬啊。
更何况带着司机大叔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他的这一问句,慕玮深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兴许是刚才太过于吃惊了,他忘记问顾墨书他们在哪家医院了。不过,他很了解墨书她是个很偏执的人。认定了的人或者事就会一直追随。
他和顾墨书一起去做的事情很少,没有陪她逛过街,甚至都没有陪她出现在公众视野,现在想来,那个女人对他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突然,他想起,婚前,他陪她做过一次婚前检查,是在人民医院,以她的个性应该是去到那家医院,他将手机解锁,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顾墨书的号码,便又拨了出去。
他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雾城市一共就这么几家医院,都去问一下,他也是去的起的,可是现在,他并不想浪费这时间。
只是……
电话响了很久,却一直无人接听……
也罢。
“去市人民医院。”慕玮深面色冷然,眼神里充满坚定。
病房内,罗斯兰拦着女儿顾墨书,不让她给慕玮深打电话。
顾墨书感到很是疑惑,“妈,你为什么不让我给玮深打电话啊?他毕竟是宝宝的爸爸,他有知情权。”
罗斯兰低叹了一声,咬了咬唇,只得说出实情,“墨书,对不起,孩子没保住,医生说手术迟了一步,抱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窒息而亡。”
顾墨书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刚站起的身子有些摇晃,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哭喊,“为什么啊?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既然已经说了,罗斯兰就想全部讲完,这件事谁都有责任,可是责任最大的那个人,他们都心知肚明。
“墨书,你生产当天你为何不给玮深打电话呢?我想任何一个孕妇生产时,丈夫都是必须陪同的,你住院那天,他在哪?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做妈的不好过问,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有些话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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