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深圳》
第4节

作者: 未已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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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现在开始,我负责做饭,你负责休息。你平时工作辛苦,今天开车也辛苦。”卿吉好抬头冲着孙日力微笑着认真地说。孙日力笑了笑,到水笼头前洗了洗手,再次转身,正式离开了厨房。
  卿吉好留在厨房里,经过一番打理,一个灶上已经在用高压锅煮饭,一个灶上已经用炒菜铁锅在烧水——有需要的时候,双灶要比单灶好,两个人要比一个人好。
  这时来电了,因为卿吉好在厨房听到了客厅里的电视机发出的声响。很快,铁锅里的水烧开了,她打开锅盖,把装着鱼的碟子架进了锅里。盖上锅盖后,她从购物袋中取出了红薯叶,装在洗菜筐里,拿向客厅。

  当卿吉好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的第一时间,原本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孙日力立即起身。
  她:“你继续休息吧,我一个人剥就行了。”
  他:“不能总是让你一个人做——要不要开灯?刚刚我把灯关了,怕下午出门以后才来电。”
  她:“不用,已经适应了。”

  二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CCTV,一边默默地剥摆在茶几上的红薯叶。
  突然,孙日力对卿吉好说:“对不起,刚忘了请你喝水。”说罢,他起身到条柜跟前,打开一只柜门,从中取出一瓶天然水,拧松了瓶盖,在一只手递向她的同时,另一只手指着茶几上的白瓷电热壶问:“要不要喝热的?或者煮点茶?”
  卿吉好一边回答“不用,喝这个就好了”,一边接过水瓶,拧开瓶盖,抿了几小口水,再盖回瓶盖。二人继续默默地剥红薯叶。
  这时,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由低到高、由缓到疾的呼叫声。卿吉好笑着对孙日力说:“让高压锅再叫一会儿!”他回报她一个微笑。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到厨房,将大火拧成小火,高压锅的高声疾呼立即转为浅唱低呤。
  卿吉好回到客厅的餐桌边坐下,一边剥红薯叶,一边对孙日力说:“全靠刚才停电不能用电饭锅——还是这种老式高压锅好用,做饭又快又香!”

  随后,两人沉默着将一大把红薯叶很快全部剥完。
  日期:2019-01-19 11:35:13
  【2014年9月21日·紧密配合】
  卿吉好拿着装着红薯叶的洗菜篮走进厨房,孙日力跟了进来。
  她关了蒸鱼灶和煮饭灶上的火,他洗手;她洗菜,他从碗柜里拿碗筷,拿出了厨房。
  她很快洗好了红薯叶,关了水,将洗菜篮从洗菜盆里抬出,搁在池边的台子上,任沥出的水自动流向池子里,再将高压锅端进水高淹不过锅身的洗菜盆里浸着,随后打开水龙头放一小股冷水淋向锅盖顶。
  他又进了厨房。她的心感觉到了他的到来,眼睛仍是关注着衔接高压锅把手与锅盖的浮子阀,静静地。他的心和眼都静静地关注着她。很快,他们如愿守候到了浮子阀跌落的声音。

  她关了水龙头,转身回眸,冲着他笑,一边说着“全靠这种老式高压锅可以淋水,要是电压力锅,半天都开不了盖”,一边将锅从水盆里端出,递向他。他也笑了,接过端往客厅。
  很快他又回到厨房,问她鱼好了吗。她说让鱼在停火后的热锅里多焖一会儿,能熟得更透更入味。他便又和她静静地等。过了一会儿, 她一边说好了,一边打开了锅盖。迎向扑鼻的鲜香,他用已经备在手中的不锈钢防烫碗夹把装着鱼的碟子取出了锅,带往宫厅的餐桌。
  他把碗夹送回厨房,她正在炒红薯叶。抽油烟机开到了最大风量,也抽不尽从火热铁锅底升腾起的浓浓蒜香。他从碗柜中取出一只碟子递向她的左手方位,她伸出左手接过,右手继续执锅铲翻炒几下,便将蒜香红薯叶成品盛进了碟中,再将碟子递回给他。
  他双手接过碟子,带离厨房。她留在厨房,浅浅收拾一番后,来到客厅,看到他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一荤一素两碟菜,还有盛着黄色锅巴和白米饭的两只小碗。
  日期:2019-01-19 11:39:41
  【2014年9月21日·互相照顾】
  待卿吉好入座,二人开吃。孙日力将饭和两道菜轮流入口,细嚼慢咽一番,对她说:“饭和菜都很香。很久没吃到这样又香又软的锅巴。”他像是贵宾在恭维女主人。
  “喜欢就多吃一些。”她自然地回应,配合着他像是女主人在招呼贵宾。他点头同时“嗯”一声之后,二人一同进入食不言状态,都忘了最初说的要边吃边谈。
  茶几上的电子钟,证实二人从进门到开吃,刚好历时30分钟。开吃10分钟后,孙日力就放下了碗筷,望向卿吉好,说了一声:“你慢吃。”

  她停下了进食,望着他不说话。他继续望着她,继续对她说:“我下午还要陪客户,不能多吃。你做的饭菜确实都很好吃,比饭店做的还合我胃口。你慢慢吃,尽量吃完,不要浪费。”
  听到她“哦”了一声,他放心起身,拿起茶几上袋中的两串珍珠红提,走出了客厅。
  当他回到客厅,将装有洗净红提的碟子放在茶几上。坐在餐桌旁的她夹起了碟子里的最后一根红薯叶,吃下,放下碗筷,微笑着对他说:“还剩一点饭,实在吃不完了。”
  他微笑着回应她:“没关系,放冰箱就好了。”她听到他说了和自己的口头禅之一相同的三个字,更添了一分安心。
  他开始收拾餐桌,很快就让该去厨房的去了厨房,让该进冰箱的进了冰箱,然后埋头擦起餐桌来。坐看他干练律动的站姿,她越来越感觉自己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坐享下去,禁不住开口说:“我洗碗吧!”。
  “不用,你已经照顾过我了,我也应该照顾一下你,相互照顾。”他的这句话,成全了她圆满地放弃。
  日期:2019-01-19 11:42:15
  【2014年9月21日·说说话】
  孙日力洗完碗从厨房走回客厅时,卿吉好正坐在沙发上看CCTV新闻频道,茶几上碟子里的珍珠红提一粒未动。
  她招呼他:“吃提子吧!”他指示她:“你自己吃,我漱过口了。”随后,他拿起窝在沙发一角的遥控器,交向她,告诉她想看哪个台可以自己调。他现在去房里休息一下,下午去厂里时,顺便送她到地铁站。
  她接过遥控器,没有调台,只是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到像蚊子飞行时翅膀震动发出的声响。他道了一声谢谢。
  她目送他走向那扇与沙发侧面相对的房门,打开,进入,关上。过了一会儿,他又打开了房门,任它敞开着。她眼睛的余光发现:这时他换好了一套棉质的长袖T恤加运动长裤。
  她收回余光视线,用遥控器将电视调到CCTV科教频道,一边看着电视画面与字幕,一边吃着红提。在吃了小半碟后,她去厨房洗了手,用纸巾擦了手,走向条柜,走到最靠里的那只柜子,打开柜门,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了一粒口香糖,放进嘴里嚼着,坐回了沙发。
  “小卿”,她听到他在叫。她随声扭身,看到他靠坐在他房内门边的床头,身后是两只枕头。他扭着自己的头,静默地面对着她。
  这时,他所在房间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牢牢遮住,那里是阴凉寂静的,而客厅里有从阳台斜散窜入的阳光,还有电视机发出的声和光,这里是温亮热闹的。他在那里,她在这里,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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