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请你忘掉那天的事情好么，算我求你。”
　　“你还太年轻。”吴经理说，“你根本不值得为那种男人伤心，”
　　“你知道吗，他其实是个GAY。”

　　我心想心里有屎的人真是看谁都像大便。
　　恐怕在吴经理口中所有男人都是GAY。
　　我越来越担心他明天会送花给我。
　　“忘掉他吧。”吴经理继续说，“今晚到我这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说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对方说，“那天只是醉酒之后的傻事，我明天就会向行里提出辞职，”

　　“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关系。”
　　吴经理发送了一张图片给对方。
　　看了一晚上文字，我终于有了回报。
　　那是很符合后现代主义审美观的一张图。

　　有男有女有家具，没有衣服。
　　男的是吴经理。
　　女的看着眼熟。
　　“晓磊，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吴经理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看了看图片的拍摄日期。
　　12月25日。
　　去年圣诞节。
　　我与小信用分手的日子。
日期：2009-12-18　10:49:12

　　98.

　　所谓人靠衣装。
　　照片上的小信用身材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这竟让我十分难过。
　　我打电话给程序员，叫他立刻到小信用家里去，无论如何要稳住她，一直等到我过去。
　　程序员没有问我什么，只说会马上出门并打电话给她。
　　所谓真正的朋友，就是在关键时刻二话不说挺身而出帮你办事的那个人。
　　而所谓聪明的朋友，就是能根据你的语气辨别出关键时刻的那个人。
　　我远程控制了吴经理的电脑，格式化了他所有硬盘。
　　然后我拿起我的枪，戴上墨镜出了门。
　　出门之后我摘了墨镜。
　　附近的路灯被打坏好多。
　　周边小区的孩子有很多是丨警丨察后代。
　　打车到了吴经理家，我一脚向房门踹去。
　　然后揉着脚想现在的防盗门质量真好。

　　吴经理开了门。
　　“小瘪犊子又踹我的门。”他嘴里嘟囔着。
　　我用没有受伤的脚将他踹进屋。
　　用枪指着他的脑门。
　　脱衣服。
　　我说。

　　小李你干什么。
　　他说。
　　我嘿嘿一笑。
　　吴经理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是GAY。
　　你家里有菊花油吧。
　　没有啊？
　　那可能就有点疼了。
　　我给枪上了消音器。
　　5块钱买的。
　　因为我想，抢银行的时候还是不要搞出太大的声音。

　　我从小胆子就不大，怕噪音。
　　看别人斗蟋蟀都会昏过去。
　　正好今天试试消音器好用不。
　　吴经理乖乖的脱光了衣服。
　　求我轻一点。
　　我环顾四周，发现数码相机连在笔记本电脑上。
　　鼠标扔在一边。
　　电脑盲。

　　难道不知道照片拷过去之后就可以拔掉相机，接上鼠标么。
　　拍了20几张照片，打光了枪里子丨弹丨。我拿着相机离开了吴经理家。
　　留下他一个人守着一大堆塑料弹丸目瞪口呆。
　　我猜他会上网去查什么是菊花油。
　　后来才想起我把他电脑格了。
　　到了小信用家，程序员正在讲星际争霸和红色警戒的区别。
　　也只有这个话题能让他保持交谈状态5分钟以上。
　　我把吴经理的相机塞在小信用手里，拉起程序员就走。
　　“明天上班接着给你讲啊！”程序员边走边说。
　　到了小信用家楼下程序员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说下辈子再告诉你。
　　掏出手机给小信用发了条短信。
　　对不起。
　　10分钟后小信用回复了短信。
　　谢谢。
　　我记得，那天冬夜的冷风吹的我直流眼泪。
日期：2009-12-18　11:17:53

　　99.
　　其实我本打算趁着银行安防系统有漏洞的时候实施抢银行计划。
　　但是小信用的离职让我很长时间里都没有这个心思。
　　听说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我看是没机会再嘲笑她的身材了。
　　吴经理则每次见面都叫我宝哥。
　　他明显不知道我没有拷贝照片的副本。
　　程序员决定自主开发一套视频监控系统。
　　因为不够经费买新的一套回来。
　　为此我跑了好几趟招聘会。
　　专门站在软件公司的展台旁边。
　　看见有人递简历就过去要一张。

　　被会场赶出去三次。
　　据说后来会场里外每个保安人手两张我的照片。
　　戴墨镜和裸眼两种版本。
　　结果程序员招了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实习生。
　　我说你是招干活的还是招摆设。

　　他说重要的不是这个人本身能不能干活。
　　重要的是这个人能不能推动整个团队的工作。
　　见到这个新人时我明白了程序员的意思。
　　暗自感叹时代变了。
　　我们当年上学的时候在系里从来没见过美女。
　　传说看到计算机系美女的人可以长生不老。
　　我那时宁愿看到计算机系美女之后立刻去死。
　　于是我活到现在。
　　新来的小美女叫婷婷。
　　很懂事。
　　每天龙经理前龙经理后的叫。

　　管我叫李叔。
　　程序员就说，你先跟我学学技术。
　　李叔工作任务比较重，不要打扰他。
　　我才懒得被她打扰。
　　我对未成年没有兴趣。
　　在我看来在学校没毕业的女孩都是未成年。
　　所以我告诉她你7月份再来打扰我。
　　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
　　“你丫这么长时间干吗去了，都不说请姐姐我吃饭。”
　　我回复说姐你什么时候回市里来的。
　　然后电话打过来。
　　“傻货，不是你那个姐姐，是我这个姐姐。”艳女在电话里说。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不知道是兴奋，悲伤，还是害怕。

　　我告诉她我最近工作很忙，没事不要打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