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让你走》
第6节

作者: 谭宝宝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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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2-18 08:57:36

  10、争吵
  我们离开学校走进社会是为了追求什么?一份稳定的工作?一段可以长相厮守的爱情?还是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离开学校之前,答案可能会很清晰,因为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单纯、幼稚。步入社会之后,这个答案可能会变得模糊,因为你不知道你想得到什么,也可能你都想拥有。经过社会的熏陶,都会变得复杂,奸诈,甚至肮脏。
  社会是一座大熔炉,没有人可以置身世外。这座大熔炉不仅可以历练出凤凰,更多的时候他会将你所有拥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换句话说你将被社会同化,无论你曾经多么单纯、多么善良。在这个唯“物”主义大行其道,物欲横流的社会,当浪费变得蔚然成风、当炫富变得理直气壮,奢侈变得司空见惯,当攀比变成一种时尚,我们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
  因为无法凑到10万元钱,养猪计划被迫叫停。一个多月来,我一直闲置家中,或沉浸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或享受者一觉睡到自然醒,或感慨着时运不济的悲惨遭遇。这段时间生活枯燥、单调、却很平静。偶尔,小晏的突然造访,会给我这段闭关的日子激起一丝涟漪,不是因为幸福的感觉,而是因为意见不合的争吵。

  “你不能每天都这样闲着啊”小曼突然关掉电脑显示器,对正专注于游戏中的我气愤的说到。
  “我没有闲啊,我正忙着呢!”我伸手打开显示器,装作很正经的回答到。
  “你对将来有何打算?”小曼不耐烦的说。
  “还没想好!”我也没有好气的说道,继续玩着游戏。(苦心制定的养猪计划因为找不到钱,心情极度低迷,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差,最讨厌别人跟我谈论将来了,一提就烦)

  “别养猪了,找份正经工作……”小曼的眼神带着一点鄙视,把正经两个字说得很重。
  “养猪哪里不正经了?”我自尊心开始作祟,打断她的话,为什么在我看来是宏图大业的事情,变到她的嘴里却是不正经。想到这里我的手不经握起了拳头,我感觉我脸上的青筋都要爆出。
  “你看我现在,都已经混成一个白领了,还有我们公司的小张,人家只高我们一届,打算下个月买车了,你看你自己,工作都没有着落……”小曼并不理会我的质疑,开始炫耀自己取得成就,并用身边的所谓的成功人士的例子讥讽着、嘲笑着、打击着我现在的窘境。
  我停下手中的游戏,点上一支烟,沉默不语,心想“老子总有一天比他们混得强。”可是我嘴巴里却说,“你既然觉得他优秀你就去找个那么优秀的男友啊”,我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小曼,希望她不要把我最后那么一点点自尊全部抹杀。希望她能停止这个话题。

  小曼望着我,她的那种眼神我读不出来,我觉得我与她已经渐行渐远,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愤怒“人家小张是准备追我的”我的心瞬间就像是被十吨重的大卡车碾过。我感觉我的眼睛都在充血,耳朵有些耳鸣,自尊算什么,我已经出离愤怒了。
  “那你就跟他吧,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还就是要养猪了,不仅要养猪,我每天还要睡在养猪场,每天满身都会有的猪屎味,每天都穿着跟工人一样蓝布粗制的工作服,每天都会为了猪价跌了,仔猪生病了而烦恼。你要是觉得你男朋友没出息,你就走吧!”站起身对她大声的吼到。都说男人是面子动物,此刻我无法装作没听见,也无法用沉默还击。
  “养猪就是低贱,想到猪圈的味道我就受不了,我穿得这么漂亮,才不会进那种肮脏的地方咧……”小曼也不甘示弱,向我大声喝道。小曼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么愤怒。
  “受不了就跟老子滚!”我指着门口的方向,双眼怒视着小曼。
  我们会经常为这件事情发生争吵,冷战,然后争吵得更激烈,冷战的时间更长。我不是不能以一颗宽容的心包容他,只是她这种世俗、嫌弃、鄙视的眼光让我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我们四年的感情,居然抵不过她那可笑的面子。曾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承诺,曾经的“夫唱妇随、同甘共苦”的誓言,让我觉得遥不可及,让我感到世界的变化。可如今想想,到底是她的错,还是我应该听她的意见呢?养猪真的错了吗?

日期:2009-12-18 14:13:49

  11、抛弃
  “我们分手吧?”又一次猛烈的争吵过后,小曼突然冷淡的说道。
  “分手”二字犹如一记突袭的重拳,打得我五脏六腑生疼,也像一把利刃同时刺痛了两个人的心,使得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突然,背后传来小曼抽泣的声音,我无奈转过身,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们公司的小张你知道的,追我很长时间了,家庭环境很好,我已经答应他了……”小曼梗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此刻,我眼中也已经溢满了泪水,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和小曼相处的4年时间里,分手的场景也出现过N次,或因为我的大男子主义,或因为她的大小姐脾气,却没有一次是因为我们两人之外的其他原因。“分手”二字犹如一块滚烫的铁块,我不敢接,又不能不接。
  “难道钱就那么重要吗?”我依然埋着头,略带一丝哽咽的说道。
  “谭宝宝,别那么幼稚了,这个社会什么不需要钱,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小曼冷酷的说道。
  此刻,我想起来小曼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时的情景,想起了小曼躺在我怀里说“有情饮水饱”时甜蜜的样子,这些回忆犹如一把把带刺的尖刀刺入我的心脏,突然很想放声大笑,泪水却情不自禁的放肆的夺眶而出。

  “对不起!”小曼默默走到我身边,从背后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然后转身静静离开,走得那样决绝。我想转身拉住她,抱住她,给她一个深情的热吻,希望她能留下,我能给她幸福。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自己也无法确定我能在什么时候给他幸福,1年,10年,可能我永远做不到。
  小曼的离开让我很痛苦,令我心碎,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冰冷,对生活丧失了热情,对人生失去了追求,意志消沉,精神委靡,迷茫着彷徨,彷徨着绝望。朋友的苦心相劝我置若罔闻,同学的嘘寒问暖视而不见,一度陷入颓废、消极的生活中无法抽离。
  男人有时就像一只孤独的狼,受到伤害的时候,习惯独自躲在旮旯里,添着血腥的伤口,所有的委屈、痛苦,都藏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无声的。
  若干年后,我因为“给家乡捐建一所学校”而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健步走在红地毯上,父老相亲分列两旁,手持鲜花,摇旗呐喊,满脸幸福的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父母握住我的手,双眼含泪的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我们为你骄傲”。小曼突然跑到我身边,紧紧的抱住我说,“对不起,我爱你”……
  的确,这仅仅是发生在我梦中的情景。突然从梦中惊醒,往日与小曼的甜蜜历历在目,曾经与小曼在一起的开心画面不断在脑海重播,校园中的我们是多么甜蜜、幸福。虽然贫穷,但很快乐,虽然单调,但很充实,虽然平素,但很真诚。细细的回味着过去的点滴,曾经认为共吃一碗热干面也是一种幸福,曾经以为手挽手穷逛马路也是一种甜蜜,曾经将相互拥抱为对方取暖视作一种温馨……而这一切美丽的画面已经成为回忆,现实会让你迷惑什么是幸福。

  是啊,人的改变有时就在一瞬间,悄无声息,让你无暇招架。无论你的曾经本质多么单纯,多么的有原则,无论你怎样视金钱为粪土,无论你怎样鄙视金钱的魅力,一旦你进入这个充满铜臭味的社会,你都将被改变,被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所同化,让你变得物质、庸俗、趋炎附势、阿谀奉承、唯利是图,不可能继续两袖清风、孑然一身。当你有天发现自己的变化时,你也会被自己的改变吓一跳,对这个社会感到害怕。那里虽然没有硝烟与战火,却充满了残酷的斗争与无情的攻击。

  虽然这个梦境与我现在的遭遇风马牛不相及,就像周公是在利用这个梦嘲笑我的现在,现实与梦境的反差犹如一只冰冷的铁掌扇在我的脸上。求职遭拒,父母怀疑,女友抛弃,这一连串打击使我瞬间顿悟,一下子清醒的看清这个世界。
  起床、冲凉、刷牙、刮胡子……我告诫自己一定要重新站起来,忘掉近日的迷茫、困惑与颓废,必须得做出一点成绩来,献给那些曾经看不起我,曾经不信任我,曾经抛弃过我的人。套用小马哥在《英雄本色》中的经典台词,我并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厉害,而是要让他们知道,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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