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性纪——一个寻找爱寻找美寻找自由、启悟生命真谛的故事》
第14节

作者: 吴光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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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峻冲我坏笑着摇摇头,道出了这可爱的谜底:“‘保卫诗歌’是 ‘口水教’在诗酷酒吧的誓师大会上喊出的主题,而万圣书园的那一次更邪乎,你猜怎么着,在重金属的轰鸣中他反复喊的就两句——谁也别拦着我,让我朝着傻X的路上一路狂奔。这就是他的诗,这就是他的配乐诗朗诵。”
  太可爱了!我操!这答案,简直……呵呵……,他还站起来挥舞着拳头,模仿着表演了一番。想着当天那位仁兄在台上的滑稽与无辜,还有台下一干观众的无辜与滑稽,我简直笑得岔过气儿去了。
  “……”
  “别笑,严肃点儿,这可是一首著名诗歌,是这个著名光头流氓湿人的成名作,被圈(被方峻读作了JUAN)里的马屁精奉为经典,说是自嘲的先锋,反讽的极致。”
  “我操!呵呵……我肚子都快笑破了,天才啊,可惜了,天才,这哥们儿应该去精神病院去当文学教授或者心灵导师。”我真是笑美了,喜乐得被这哥们儿灵魂附体了似的在屋里手舞足蹈,酒本来就让我脸上的肉开了花儿,这当儿更松弛稀软得不知道到哪儿找去了。

  惚恍中就听方峻犹自说着:“所有的人立码儿崩溃了,有个被大人带去熏陶的孩子都快吓哭了。而那哥们儿还有那些跟屁虫、小喽罗竟然……”
  我嘻嘻哈哈地还在笑着,嘲笑、傻笑、苦笑、耻笑、狂笑着……大笑之后,我一屁股坐在我的太师椅上,不知怎么的竟有无限的悲凉。

日期:2009-11-23 09:30:32

  (三)
  说是悲凉,也许已经是在那米酒渲染过的梦中了。清醒时,我已经不会那么的悲哀了。即使悲伤也会在那淡淡的哀愁中有着一份淡淡的喜悦,就像在淡淡的喜悦中也永远有着一份淡淡的哀伤。世事啊,有的时候真的不是我们所想象。
  每次,当我潜入明净的心底,探寻于我人生的脉络,细究“感觉”那幽明的属地。我总能触碰到这一点点对世事薄如轻纱的淡泊感,它恬淡而不羁于旅,它悠然而耐人寻味。不是冷冽,不是淡漠,只如泉水一样甘淡透明,只如心找到停泊的港湾,只如尘风中一首孑然静婉的牧歌。世外桃源般,安顿了所有的漂泊。
  裳儿,我时常想要告诉你,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这样一片纯净的天空——在我们心中。任称讥毁誉、人情冷暖,任鬼魅魍魉演绎光怪陆离的畸变,它只是觉知着,觉知着,不为所动,悲悯而从容。
  是的,也可以说有一个神圣而伟大的孤独,在你里面,当你发现它的时候,才会知道你的灵魂,不同于昏昏噩噩的行尸走肉。它不是孤单,不是孤寂,不是孤苦,那些都是加了私我小气的感情色彩,而不是它本真原初之态。那是一种单独,一种当下的确知,一种你的心始终亲临现场的“在场”感,那意味着你真正的在场,否则也只能说是溺于念头的浮流,神不守舍、心不在焉。

  在我经过漫长盲目无觉的修行后,第一次光亮照进心里的时候,就是发现了它,这个明明如许、头脑清零的空域——我真正的、内在的老师。从此,我才知我该如何做了,如何抽离于世界缺憾的表象,如何顺着一条它指引的路励励前行。
  孤独的内心啊,我守着她,像鸟儿爱自己的羽毛一样爱她,像一个男人本能的爱着女人,像德与道的不可或分。
  我守着她,如护珠目,像温顺而细心的老仆人,一个虔信者祈祷自己的神。
  我着迷于她的恬静,着迷于她越来越年轻的清纯,着迷于她永远沉默的低调,着迷于她古老而智慧的灵魂。
  我被她如一的跟随打动,被她难以理解的深情消融,我被她抛之于旷野的沉寂,又被她的火救赎。

  我曾经是个多么无知的孩子,在空落落的戏剧里不认自己的母亲,像走避一个瘟疫者,宁愿陷在短暂虚妄的热闹中迷失,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自恃,唯有她不离不弃的相守,渐近相知。
  从没想过她会是源泉,会是一个发光体,可以将生命照亮,从没想过,痛苦会是促成我们结合的红娘。
  裳儿啊,想到这些,我只想感谢,只想歌颂了,我无法卖弄那不可完成的提醒。
  裳儿啊,就看看你孤独的内心吧,在空无一人的那里,也有一种相爱的方式,一种一举手一投足都焕发的诗。
  在这里,请让我以“她”代替“它”来描述,因我知道在外在显现上,我们互为彼此的知音尘侣,而我们的内心更有我们真正的爱人。这你就可以理解我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的爱情诗。诚实地说,有些是写给你的,因为一想起你就会有甜蜜蜜的感动,而有些是因她而来。
  相信仓央嘉错也是一样,“在那东山上, 升起白白的月亮 ,年轻姑娘的面容 ,总浮现在我的心上。”这是多么坦白的表露,此刻同样适用于你,也适用于“她”,只不过你有姣美的容颜,而“她”空明无相。你们引生的幸福感是一样的,缘于我被激发的专注与忘情——一样。
  有时候,我也愿意把“它”比作我沉默的朋友,正如这首叫做《哑子》的小诗——
  有个优雅的哑子在你的内心
  注视着一切
  在所有过往的烟云里

  在那些繁芜的遮蔽里
  就像永不暝目的月
  在白昼消隐
  在黑夜莅临
  他沉默
  并且孤绝

  涓涓的
  奏着你听不懂的音乐
  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许巍的《晴朗》——“我爱这精彩的世界,交织着太多的悲喜,我爱这精彩的电影,如梦幻如空花。我那总沉默的朋友,你让我感觉到力量,曾在我心中的伤痛,如过眼的云烟。”
  显然,他也得到了某种启示,接通了某种灵感的源泉。
  裳儿,我该怎么才能向你指认“心”——我这沉默而永不说话的朋友呢!我该怎么才能唤起你那本有的清澈与明晰。
  不必着急,还是先让我借用一个心灵导师曾经的故事讲起吧。你只需要在一个无事的下午,沐浴后,盘腿坐在那张竹席罗汉床上,安闲涤虑,细心地跟随——


日期:2009-11-24 10:22:48

  “曾经,有个伟大的修道者,每天夜晚都要到河边静坐、冥想。河边的子夜是那样的安宁与清静,使他可以完全地放下一切身外的世界,内省——全然地去感受内在的心灵。
  “事实上,并不稀奇,他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看着那个能看着这一切的看者——那既不是他的身体,也不是他的头脑,却能够感受这身心内外世界变化的‘内在’。
  “有一天,他晚上从河边回来,途径一家富商的豪宅,他还在认真地觉知着自己的内在。他已经可以,不仅仅在静坐中觉知,而是尝试,把这种觉知的心的品质,带到每一个或动或静的当下。行、住、坐、卧,以致烧水、做饭、上厕所……,他都清醒地对那内在的——‘能觉知的心’保持觉知。当然,由于这份清醒,他也自然地“知道”自己正在做着什么,完全保持一种‘心’的在场,一种醒觉的清楚。通常,修行人把这叫做‘保任’——保持觉知的心态的任运——随时随地自在地对内在、对当下的一切生起觉知。正如我前面比喻的——如护珠目——如同保护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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