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干着干着，雇佣她保护自己老婆的壕们，开始有意无意要求她提供额外的服务，还是难以启齿会被和谐掉的那种。
　　因为这个原因，她曾经拒绝了不少大生意。

　　后来渐渐地，顾念不抱怨了，也不知道是从了，还是有其他高明的手段推脱。
　　何莞尔从不会问她——闺蜜之间，只带耳朵倾听行了，何必张口讨嫌问太多？
　　她只需要顾念肆意快活够了。
　　顾念自然看不到身后的何莞尔有些心疼的表情，大喇喇地放下了肩，回眸一副骄奢淫逸的老板派头：“来，给姐揉揉肩。”
　　何莞尔微笑，手指攀她的肩膀，故意加重了力道。

　　她一阵乱叫：“美女，轻一点，我知道你武力全宇宙第一，不用跟我证明了。”
　　给顾念松完肩，何莞尔掬了把水撒她颈项：“你不是说一辈子也不会朝这个方向来吗？”
　　这是何莞尔掐头去尾的明用语，她当年的原话可是“我屙尿都不会向庆州的方向，死在外面骨灰也不往这方向飘”，以至于这些年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几乎都是在顾念的地盘。
　　现在，她不仅回来了家乡，还这有生根落地的打算？
　　顾念把池边的毛巾弄湿又拧干，顶在额头优哉游哉端起的龙井喝了口，舒服地吁出一口气，一副老气横秋的老太太模样。

　　她斜睨何莞尔一眼，眸子里笑意浮动：“年轻时候不懂事的戏言而已，我现在是个商人，哪里有商机，人往哪里去，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那这边有啥大生意？”何莞尔有些好，声音都扬高了几分，“我们这西南边陲还能过东南沿海？”
　　“何记者，拜托你多点政治敏锐性，”顾念扬起下巴颇有几分得意，“好歹前年也升了直辖市，现在还要借着东风打造国际大都市。我生不逢时没遇沪市高速发展的时候，这不回来撞撞运气吗？说不定遇几支原始股，傍粗腿飞黄腾达起来，到时候自己是豪门了，也不用靠皮相讨生活。”
　　何莞尔耸耸肩，不想接她的话。
　　这厮最近几年想要把生意做大，难免说话间不往大政方针靠，显得自己高大一点，只是往往下半阙露出她当年马克思主义靠抄的才勉强及格的水平。
　　一壶茶喝完，顾念叫来服务生添了水，忽而严肃起来，点漆般的眸子里柔光尽去，嘴角的媚笑也消失。
　　她这副模样，显然是要说正事了。
　　“你可知道泛诚聚宝？”几秒后，何莞尔听到她问。
　　“泛诚聚宝？”何莞尔刚皱起眉，忽然想起在自己的法令纹，赶快止了这个习惯性动作。
　　顾念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说：“据说是P2P络平台，资金规模几十亿。我知道这两年你专注于报道诈骗和经济类案件，而且白老师和经侦大队关系也不错的，基本这边有个风吹草动的经济案子白老都能知道。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案子和泛诚聚宝有关的？”

　　何莞尔有些疑惑：“我倒是没听过这个平台，所以至少目前没什么问题。不过打听这个干什么？”
　　顾念的眼神已经轻松下来，冲着她莞尔一笑，“泛诚聚宝的老总是姜太的忘年交，身家据说几十亿，男友无数，这两年玩得过火了点，感情纠葛加公司的内斗，她有些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这次姜太让我过来，以个人助理的身份，帮她度过难关。笑笑，你帮我查一查，如果没问题，我真过来了。”
　　何莞尔忙应了下来，看了看顾念明丽的侧脸，几番斟酌下，压下了心里想要问出口的问题。
　　那是，你知道莫书毅要结婚了吗？
　　不过曾经同丨居丨三年的默契不是吃素的。
　　顾念瞟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捻起盘子里堪火箭苹果大小的枣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那贱人要结婚了，还知道他的准老婆一肥二蠢三霸道，除了一身脂肪别无所长。*配狗天长地久……”
　　她顿了顿，咽下嚼碎的果子，双肩打开手肘反撑在池边，眼里微光闪动：“老娘这次是要回来看笑话的。”
　　何莞尔心里一紧，忙说：“他结他的婚，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你放心，”顾念伸手拍着我的脸，“笑，我的笑儿，还是你最关心我，不枉我当年最疼你。”

　　何莞尔撇撇嘴，再不理她。
　　从刚进学校那会，这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的丫头，把一寝室除她之外的五个女生，分别封了五个大小老婆。
　　很不幸，何莞尔是最小那个，每天在顾念的欺压下被迫叫那几个室友姐姐，还要端茶倒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枯燥的如机器人一般的生活作息，其余的同学竟然都和何莞尔一样，对此逆来顺受，默默承认了顾念是她们五个的老公。
　　一堆女孩子相互之间老公老婆叫来叫去，现在想起来着实有些好笑。
　　拿敏之的话来说，她们那时候是处于饥渴期，满满的荷尔蒙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只好假凤虚凰。
　　想起敏之，何莞尔不由得心间一疼，脑海里浮现出她淡淡的眉眼，以及敏之身故后，她母亲来寝室收拾她遗物的时候，那算不撕心裂肺，却伤心到极致的低泣声。
　　顾念和她心有灵犀，眼神黯了黯：“敏之那件事，还没有消息？”

　　何莞尔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好半晌，她才有力气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头，只怕要成悬案。”
　　七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学校里，还会不会依旧流传着当年的传说？
　　可能已经被时光消弭，也可能以讹传讹更加离。
　　412寝室，大一入住六个，大四的时候顺利毕业的，只有三个。
　　剩下的三个，一个肄业，一个横死，还有一个临毕业前进了监狱，后来被判了无期。
　　何莞尔苦笑连连。
　　也许这是宿命，头顶了412名号的诸位，都别想当丨警丨察。算她这个一路拿着奖学金、以优秀毕业生名义顺利毕业的似乎可以为412正名的人，最后也没能当丨警丨察。
　　七年时间，当年成了笑柄最后拿不到学位的顾念，已经成了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让男人们总想一亲芳泽，而当年即使跟个假小子般，也难掩清丽脱俗的轮廓。
　　所以才被莫书毅早早地盯了。

　　何莞尔沉默良久，问她：“他当年那可是**，你没想过报案？”
　　“强什么奸？你情我愿，不过一个‘贱’字而已。”顾念说这话时眼里一丝波动都没有，忽而侧眸一笑，“你当我那时候被狗咬了口吧。”
　　水波滟潋，池边橘色带一丝丝红的宫灯映在水面的光影又映进她的眸子，莫测又美丽。
　　话已经到了这份，何莞尔也不好再说下去。

　　自然不会劝何莞尔原谅那个醉酒还找女人顶包的渣男，只是她害怕因为莫书毅，顾念再一次把自己搭进去。
　　有些话点到为止行，她干脆绝口不提。
　　这里的天然氡温泉没有难闻的气味，温泉水软糯温热，洗过以后皮肤也格外幼滑。
　　顾念先何莞尔一步穿起浴袍，翘着小指盘起湿发，趁着何莞尔没裹严实又开始不老实地占她便宜，在腰狠狠摸了一把。
　　“小妞，又细又滑，”她啧啧称赞，又挑着眼角，“凭你这姿色，当记者着实糟蹋了。有没有兴趣挪个窝？沪市青年才俊不少，姜太那圈子里的人尖子我基本都认识，要说各种类型都有，你这样根正苗红有智商有颜值的高级货，保证有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