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陀螺把身边的椅子稍微挪动了一下，他不习惯于和这个刚坐下的宋经理保持太近的距离。

　　喝了口水，他就把自己的标准和宋经理说了说，然后宋经理就让他稍等一下，二分钟的时间不到，宋经理就已经为他重新找了五套附合他要求的房源。
　　这二分钟的空隙，王陀螺喝了口茶，顺势观察了一下这个门店的布置。玻璃大门推进去，就是接待大厅。一排的电脑和座位，每个位置上都摆了好几张椅子，他一看就明白了，电脑外面的椅子是用来让客户坐的，有时客户会是一家子或者一对小夫妻，这样就要多放几张椅子，方便客户。电脑里面的椅子，毫无疑问是经纪人坐着查资料，帮客户找房源的。接待大厅的后面不断有经纪人出来，应该是经纪人多于电脑，所以经常是几个人合用一台电脑，这就直接导致了椅子过剩。接待大厅的后面应该是一个经纪人换装休息、准备的地方，刚才坐下的时候王陀螺亲眼看到一个小伙子穿着便装拿着笔记本进去，可出来的时候，却穿着职业装带着笔记本，出去骑着电动车就走了。自己坐的这个地方刚好是这个接待厅里空间比较大的一个地方，二张桌子放着，桌子上放着一些报纸和资料，那些报纸他瞄了几眼，都是一些和房地产有关的。

　　宋经理找来的五套房源，王陀螺觉得都还可以。见王陀螺对她找出来的房源没有异议，她稍微整理了下，拿起电话播通了房东的号码，还真凑巧，五个房源的房东，都说今天有时间，可以过去看房，因为五套房源所在的区域很近，看房可以一次去把五间房子都看了。约好时间后，宋经理拿出一份看房协议书让王陀螺签字，王陀螺看了协议的内容，协议大体上讲的是，公司带他去看房，看后如果觉得满意，要租下来的话，费用是如何支付的；不满意的话，公司不会收取任何的看房费用之类的等等条款。翻到签字的地方，王陀螺把身份证号码写好，签好自己的名字。宋经理很细心，还让王陀螺把身份证拿出来给她核对一下号码，准备无误，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她看了眼王陀螺，把合同用文件夹收好，交给小李，吩咐小李带王陀螺去看房。

　　要看的房子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为了方便，二人决定走路过去。就在二人离去的当儿，宋经理推开门，走出来，看了看离去的王陀螺的背影，喃喃道：“王陀螺，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午饭时间，市中心的富人公寓里，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和家人正吃着午饭，长条桌上摆了四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老者和家人吃的津津有味，饭席上，大家都不准说话，这是老人定下的规矩，吃饭的时候大声说话，口水飞溅，那有何卫生可言？
　　饭后半小时是聊天话家常的时间，这半个小时全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谈谈一些自己碰到的一些趣事，还有遇到什么难题，老者和老伴会认真倾听帮他（她）们分析。
　　“爸，二妹结婚，她怎么也不通知我？”大女儿一曼脸上明显地不高兴，她刚才一回到家里，就想问这事，碰巧刚吃饭，她当然知道老头子的脾气，不去自找那个没趣。
　　老者没有说话。

　　“爸，二妹和我闹气不通知我说的过去，可你怎么能不通知我呢？我可是你的大女儿。”贾一曼不愧是表演戏出身，眼泪说来就来了。
　　“你爸和我也没接到通知。”还是老妈心疼女儿，见大女儿哭了，老伴又不说话，忙说出原因。
　　贾一曼本以为是二妹逼着父母想给她难堪，故意不通知她的，哪曾想二妹竟然胆大妄为到结婚这种终身大事，竟连自己的父母也不通知。
　　“妈，你和爸怎么不管管二妹，她不通过家里，私自结婚。而且我还听说，她找的男人是个窝囊废。”贾一曼拉着她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母亲埋怨道。
　　老者还是不说话，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倒是身为母亲的老伴定力欠佳，“你说诺曼那丫头找的对象是窝囊废？”

　　“是的，妈。那家伙何止窝囊，简单是一无事处。女儿听人说，他是个农村来的打工仔，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身上还什么本事也没有。我估计二妹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看上他；就算要养小白脸，那家伙都不够资格。”老爸没说话，老妈又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她就越说越离谱了。
　　“闭嘴。”老者脸色一沉，要不是女儿坐的远，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你以为大家都像你吗？二丫头做事比你有分寸，你先管好你自己。”老者的眼光让贾一曼不敢逼视。
　　老伴赶紧出来打圆场，让大女儿陪她在小区里走走，贾一曼趁机起身和老妈一起去小区里散步。
　　老者等母女二人走后，起身走到楼层转角推进去。
　　中年人早已经等在那里。老者很快就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校长，陈家老二布了这个局要对付他，学生要不要出手帮帮他？”
　　见老者不说话，中年人又接着道：“要不学生提醒提醒他？”
　　“让你的人继续监视，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手。你去吧。”老者淡定地说道，声音虽不重，语气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可忽视和勿庸置疑的威严。
　　中年人看看老者，欲言又止，一个转身刚要离去。
　　“你等会。”老者好像想起了什么。

　　“校长，你还有什么吩咐？”
　　“听说老管已经出来了，他这个当年的证券之王如果浪费了满腹的才华岂不让钱通神那老不死的笑话我们长三角私募界无人？”
　　“校长是想请管老重新出山？”
　　“言之过早，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他了，想找人下盘棋都没有对手。”老者一片落寞。
　　谈到下棋，中年人一片脸红，他每次在老者手下都走不了十来个回合，就会城破兵败，老者每次赢他后的落寞，让他恨不得能把全世界的围棋高手都找来，让他们一个一个陪老者下，让老者杀个痛快。

　　“学生这就去把管老请来。”中年人眼中射出坚毅之色。
　　老人摇摇手指，“不用了，他的脾气我最清楚，当年的那个结，还得我亲自去登门拜访才能解得开。”
　　“那学生这就去准备。”说完，中年人慢慢退入另一个门里。
　　老者把抽屉打开，拿出王陀螺的档案翻了翻，又重新放进抽屉锁好。转身进了另一扇门，那门里竟是贾家的先祖的灵位。老者站在灵位前毕恭毕敬，敬了一柱香后。他又回到和中年人交谈的房间，自言自语道：“没有一点抗打击能力，怎么能有资格做贾家的上门女婿？”
　　绝境，援兵无，必孤军死战。

第十三章 乌鸦啼，血光现

　　血光之灾
　　路上，王陀螺和小李随意地聊聊天，从聊天中他知道小李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本科大学生，在这家房产中介公司刚上班没多久，她是专门从事二手房的出租这一块的。小李还告诉他，她每个月有看房任务多少，基本工资是一个月800元，还有房产中介公司不遇重大情况，每天都会有人上班的，他们的休息时间不是固定的，每个星期可休一天，也可不休，休息时间可自己选等等，特别还讲了她们工作是如何进行的，如何去网站上发小广告，如何地和房东联系，如何帮助彼此进行交易等等。小李在说，王陀螺在耐心地听着，他知道刚毕业的学生，就像自己以前一样，有着无穷的精力和说的欲望，自己只要做一个好的聆听者就够了。人长成一张嘴二只耳朵，主要就是让人以听为主的。对于自己不懂的，听别人说，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刚才小李说的一个细节，王陀螺就已经默默地留上了心，心里对实施自己的计划更加有把握了。

　　很快王陀螺就在小李的陪同下，看了四套房子，王陀螺都不太满意。第五套房子，王陀螺仔细看了看，采光，朝向，布局，楼层，厨卫，地板，装修，都不错。在王陀螺的脑子里估计，这套房子绝对不止这个价格。房东也很爽快，爽快地不很一个美丽迷人的少丨妇丨。原来房东一家在伊拉克做生意，现在那边的生意好，忙不过来，十天后，她要赶过去，这房子是急于租出去的。她也不掩饰自己的焦急。王陀螺觉得房子很不错，价格也合适，2000元/月，他也不考虑别的了，就拿出500元的压金给房东，希望房东为他把这房子保留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到时把朋友带过来看看，再和他商量商量。房东因为急于出租，见王陀螺也很有诚意，就给他打好收条，按王陀螺的要求，收条上还特别写明要为王陀螺保留房子一个星期，如果违反就赔王陀螺一个月的房租2000元。签好字，王陀螺就和小李出来了。

　　“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小李摸不透王陀螺是个什么想法？他这么做，没有马上签下这个出租的合同，到时很容易跳单的，小李虽然是干这行没多久。但宋经理和她说过好几次跳单的事情，也叮嘱她要防着客人来这一手。跳单，就是客人在和经纪人看了房子之后，绕过经纪人，自己私下和房东成交，让辛苦的经纪人什么也得不到的一种经纪人深恶痛绝的行为。

　　王陀螺虽然不知道跳单这回事，但看小李的样子，他也可以大概猜到小李的心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今天的钱不够，根本就不能马上租下她的房子。”王陀螺笑着道。
　　小李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没钱租什么房子啊，这不是消遣她吗？她本以为这回可以做下一单，让自己有个零的突破了。哪知道会这样？
　　真是个刚出社会的，一点都不懂得隐藏自己，王陀螺在经历感情的大变之后，性格明显比以前沉稳了很多，喜怒都懂得不形于色了。
　　“李小姐，你放心，房子我是一定会租的，不过这当中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王陀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

　　“什么忙？”小李一脸警觉的样子。
　　“我想请李小姐还把这套房源以2280元/月的价格挂出去，有人看房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到时由我领着对方去看房。你放心，房子届时还是在你手上租的，你公司的费用一分钱也不会少的。”
　　“怎么？你不是自己租吗？”小李大吃一惊。
　　“是这样的，李小姐。我刚才付了钱之后，突然想起公司在半个月后可能会让我去一趟香港，估计在那边要呆个半年。如果租下来，我半年不在家，那让房子空在这里，岂不是太不划算了？”王陀螺一副心痛的样子。
　　“可你让我们用2280元/月的价格挂出去，万一租不出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