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1-09 15:41:19
肖班尽量把事情描述得很轻松,但在我听来,韦龙的事情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样严重。原来,在圣诞节凌晨的时候,韦龙是因为打架被拘留,后来张天翔托人拿钱把他“赎”了回来。韦龙去医院找张天翔时,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因此我才在电话里听到张天翔的声音。
肖班继续说,他那时不是发烧吗,被我劝到医院吊瓶,所以遇到了来医院看张天翔的韦龙。肖班不知道韦龙与张天翔说了什么,但韦龙离开医院的时候,他看见了肖班,肖班也看见了他。出于好意,肖班告诉韦龙,他曾在一个贩毒案例中看见过张天翔。
那个贩毒案子中,张天翔窝藏了七百克的甲基苯丙胺(一种丨毒丨品),因此被判七年有期徒刑。张天翔的家人几乎都被关了起来,他们的罪名不是贩卖丨毒丨品就是制造丨毒丨品,就跟做面粉似的。贩卖丨毒丨品的人一般不会吸丨毒丨,但张天翔属于例外,九年前被抓获时他吸得正high。当时,被抓的还有一群三教九流的混混,他们共用了一根针头,其中有一个人在服刑期间被查出染上了爱滋病。
爱滋病的潜伏期很长,肖班问韦龙是否跟张天翔有过高危行为,如果有最好马上做个相关检测。韦龙听后有点慌,他答应马上做检测,但他要求肖班暂时保密此事。韦龙深知我的个性,要是我知道他交往的对象有丨毒丨品有染,我肯定拿把菜刀斩断他们的情丝。如果韦龙还因此得了爱滋病,我不仅会把张天翔给阉了,还会将他的头给拧下来。
肖班说,你看你,韦龙果然说得没错,就是不该告诉你。你啊,属于社会的隐性危险分子,太容易冲动了。我说,那韦龙为什么发短信给你,你和他到底搞什么鬼名堂。肖班说,早上韦龙通知他已经做了检测,下午可以拿结果了。我惊奇地问,现在检测结果可以那么快拿到了吗,印象中好像要很久的。可我发现这不是重点,于是忙问结果如何,是阴性还是阳性。肖班笑着说,既然韦龙允许我告诉你,结果肯定是阴性。
我高兴了一会儿,然后又怒道:“不行,待会儿吃完饭,我一定要找他说清楚,不能再和张天翔有联系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说。”肖班说完就大口大口地吃饭。
“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他姐。”我放下碗说。
“又不是亲的。”肖班酸酸地说。
“不是亲的怎么了?”我说,“谁知道张天翔有没有接着卖丨毒丨品,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他啊……”
肖班使劲地咽下嘴里的饭菜,打断道:“喂,孙大小姐,我说你吃饭能不能别说屎啊尿啊的,真煞风景。”
“对了!”我恍然大悟,“你说张天翔真的会为了爱情跑到南宁来吗?他做什么生意啊?”
肖班想了想,说道:“韦龙说张天翔是卖丨内丨裤的。”
我听后差点把饭喷出来,长得那么彪悍的人卖丨内丨裤,这是屈才还是委屈了丨内丨裤。我早就觉得张天翔不简单,哪有卖丨内丨裤从徐州卖到南宁来的,可韦龙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张天翔大老远跑来呢?我想到肖班说张天翔曾是贩毒分子,为此他被关了七年,难道他现在重操旧业,想把丨毒丨品卖给韦龙。韦龙连老鼠药都买不起,哪有闲钱买丨毒丨品,可钟双莲说韦龙最近出手阔绰,难道……
想到这里,我忙问肖班:“你刚才说韦龙和别人打架才被抓的,他为什么打架,难道他卖毒了?”
“这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我也没问。我只告诉他千万别染上丨毒丨品,否则很难摆脱。”肖班无辜地说。
“没染上爱滋病算他命大了,要真卖丨毒丨品的话,他爸他妈不得气死才怪。”我冒火地说。
“他们没被气死,你都先被气死了。先吃饭吧,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吃完了你再去找他。”肖班又说,“我看韦龙挺老实巴交的,一被打什么都招了,谁敢把贩毒的事情交给他。”应
我闷头闷脑地吃饭,肖班做的饭菜的确比我好多了,这让我很不服气。等我有时间了,也去跟厨师们学两手,不压压这家伙的气焰,以后我肯定天天被他踩在脚下。吃饭的时候,肖班还说他元旦放假,不用上班,但他不会留在家里。我想起老妈元旦要来看我,他不在家正好,免得被老妈识破我的奸计。
肖班问我找谁来充当室友,我决定把向萧冉求助,她和我一样的自由,有的是时间来配合我演戏。肖班叹气地说,找了你当室友真倒霉,麻烦事一件接一件,便宜果然没好货。我生气地说,谁便宜,谁是货了,我是人。房租是你自己定的,我又没跟你讲价,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心甘情愿的。
话末,我觉得自己不近人情,又改口说:“好啦好啦,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给你做一个月的饭好了。”
“那我不如买现成的。”肖班摇头不干。
“那你想怎样?”我问。
“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肖班一本正经地说。
吃饱喝足,我把碗筷洗好,然后就赶紧去找韦龙。出门前,肖班又罗嗦地嘱咐我别骂韦龙,现在的学生越骂越不听话。他还叫我别戴有色眼镜看人,玻璃的感情和正常向的感情没什么两样,害我都差点以为他也是玻璃。
我骑着电单车挤在狭窄的马路上,一辆辆华丽的小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好几次都快把我刮倒。我悲哀地想,要是我买了车,一定也在街上横冲直撞,左冲右突,随意变道,像开碰碰车一样,将街边的老奶奶吓个半死。
我好不容易杀出桃天路,却看见张天翔对一个女人又搂又抱,完全不像玻璃,也完全不顾旁人的嫉妒眼神。
日期:2010-01-09 16:44:00
如果我不认识张天翔,他就算抱一百个女人我都当没看见。可是,他正和韦龙谈恋爱,俩人又宣称自己是玻璃,那他干嘛还要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
难道张天翔不是玻璃?
我迷糊地骑着电单车冲出了桃天路,一个不留神差点成为公车下的冤魂。张天翔和那个女人一下子被我抛在后面,我回头看时他们已经在当街接吻了。我对玻璃的认识不深,不知道玻璃还能跟女人那么亲昵,舌头都伸进别人嘴里。萧冉跟我说过,世界上除了正插头和反插头外,还有一种两用插头。我不禁怀疑张天翔男女通吃,老少咸宜,是个万用插头。也许,张天翔来南宁可能只是顺便见一见韦龙,刚才的女人才是张天翔来南宁的主要目的。
我一路怒火地赶到长岗路,韦龙早在门口等我了,几天不见他的确大变样了。他身上穿的都是我节衣缩食才能买的牌子,手里拿的烟更贵得离谱,哪像一个学生的样子。韦龙跟我推着车子到了学校里一个安静的角落,我问他为什么要打架,以前他只会讲理哪会动拳头。韦龙却厌烦地说,他爱打就打,叫我别多管闲事。
“那你为什么打人,这个总可以告诉我吧?”我耐着性子问。
“我看他们不顺眼,所以就打了。”韦龙无所谓地说。
“我看你也不顺眼,那是不是我可以揍你一顿?”我问。
“孙莹姐,你别问那么多了,我昨晚有点冲动,所以动了手。下回不敢了,行吗?”韦龙轻佻地说。
“你现在都跟什么人一起混,都要毕业找工作了,可别再惹事了。”我提醒道。
韦龙不停地看手机,似乎还有事情要做,他粗声粗气地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我大老远跑来,你这么急着赶我回去?”我有点意外,然后问,“你跟张天翔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韦龙慌忙否认,他说,“我们很好啊。”
我一提张天翔,韦龙就有点怪,分明在撒谎。我琢磨着该不该说出张天翔偷腥的事,可担心此话一出韦龙会受到打击。韦龙像是在掩饰一样,他说肖班已经把张天翔卖毒的往事告诉他了,但他保证张天翔没有再接触丨毒丨品,叫我放一百个心。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你以为我真爱管闲事,换作不认识的人我才懒得理睬。”我闷声说。
韦龙终于有点动摇,他和气地说:“孙莹姐,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吗?”
“算了,这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该多问。我只是担心你,你要知道你爸你妈就你一个儿子,要是你出事了,他们怎么办?”我对韦龙说。
韦龙一个劲地点头,我还问他买衣服的钱从哪里来的,他说是自己做家庭教师挣来的。我不做家庭教师很多年了,不知道行情如此爆涨,居然能让一个学生承受得住高消费。韦龙说他还要去做家教,让我去找钟双莲聊去,然后他就匆匆地走了。我被晾在学校里吹冷风,心里觉得很窝囊。我可是师范院校出身,做家庭教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除非是教比尔盖茨或者本拉登。
韦龙走出学校时,我没有去找钟双莲,而是骑着电单车远远地跟在后面。韦龙步行了几百米,他不时地回头,好在路上有很多小汽车给我打掩护,否则早就被他发现了。心理学上说,若一个人心中坦荡,走路不会一步三回头,韦龙的行为已经充分说明他心中有鬼。
我跟着韦龙到了一条满是宾馆的小街,街头还有一块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鸳鸯小吃一条街。我骑着电单车进去时,竟有很多男人来问我:小姐,做生意吗?我火冒三丈,大骂做你个头,小心我把你阉了。有的男人脾气爆炸,想跟我吵起来,不想有个彪悍大汉走过来制止了冲突。
我好奇回头一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天翔。他看见我也很惊讶,但人家替我解了围,我还是说了感谢的话。张天翔问我怎么来这里,我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没想到张天翔忽然拉黑了脸,凶像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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