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1-11 14:45:08
我急忙接通了电话,忙问韦龙到底在哪,害我担心了一个早上。身旁的车水马龙吵个没完没了,我焦急地等韦龙告诉我他在哪里,可是韦龙只说他很好,叫我别担心。我哪能不担心,但又怕言语过激把韦龙吓跑,于是耐心地问他为什么没去考试,也没回学校。
韦龙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孙莹姐,你别管了,我真没事。”
“那你快给我回学校。”我生气地说,“你一个学生,怎么老往外跑。你说,是不是在张天翔家里?”
韦龙又是一阵沉默,我喂了好多声他才回答:“孙莹姐,你别去我们学校了,这事我会负责的。”
我想说你负个屁责,而且是为什么事情负责,哪想韦龙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时,韦龙已经关机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大清早竟敢跟我玩神秘,真是活腻了。我将电单车停在马路边,不知该不该去韦龙的学校。既然他现在打了电话来,那说明他暂时没事,如果我现在去找他的校领导,会不会反害了他?
我思前想后,又打电话给钟双莲,她说她问了其他男生,有些人也是消失几天又回来。其他男生猜测,韦龙可能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也许去外地玩了吧。我告诉钟双莲,韦龙刚才跟我报平安,大概真去外地玩了,但等他回来就要他好看。可钟双莲说,韦龙以前从不那么干,他完全变了个人。
最后,钟双莲和我决定暂时不报警、不报告学校,以免给韦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韦龙忽然报平安,所以我就没再骑往他的学校,又中途折返回家。在路上,我看见和张天翔鬼混的女人搔首弄姿地招摇过市,很多骑着摩托车的男人都恨不得当场换战骑。张天翔没有跟在那女人的身边,我上楼时听到111室里有砸东西的声响,想来屋里肯定有人。尽管我怀疑韦龙在111室里,但张天翔没必要绑架韦龙,毕竟他一没钱二没色。
可是,111室里发出呜呜声的男人会是谁呢?
我回到612室时,肖班仍在卧室里看书,但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我问他真不需要关电视吗,肖班说就让电视那么开着,他一边看书一边听电视。此时,电视正好放到丰胸广告,我红着脸问这种广告有什么好听的,你该不会在看《金瓶梅》吧。肖班转身说,《金瓶梅》怎么了,好歹它也是一本旷世巨著,有什么不能看的。我说旷世巨著了不起啊,姑奶奶我很多年前也写了一本跨世纪巨著。
肖班听了立刻崇拜地问,是什么巨著,拿出来让他开开眼界。我说,这本巨著已经遗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肖班不屑地说,你吹牛呢,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我不服气地说,这有什么好骗的,1999年12月31日晚,我的确写了一个故事,刚好跨到2000年,这不是跨世纪巨著吗。只不过,有一次我家搬家,那本书稿丢了。
“你还挺能瞎掰的,不做律师屈才了。”肖班认真地建议。
“你也挺能忽悠人的,不做赵本山的徒弟,也是你的一大损失。”我回敬道。
“你找到韦龙没?”肖班忽然问。
我想起韦龙,心情立刻跌落谷底,我无力地回答:“他说他没事,但他是通过手机告诉我的,然后又关机了。”
“可能去玩了吧,大四了谁不想去疯玩一把。”肖班不以为然地说,“你什么事都要操心,小心30岁就老了。我头一回见到你就看出来了,所以提前送了除皱霜,你说很实用吧。”
我哭笑不得,小脚一迈就走进肖班的卧室,然后生气地说:“除你个头,我才23岁,年轻有为。往街上那么一站,也有人来追我的,只不过我经常待家里罢了,你以为我真没人要?”
“我没说你没人要啊?”肖班无辜地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还好意思打击我,你不也没有……”我将话打住,因为想起肖班不是没有女朋友,而是他一直没有忘记黄欣益。
我正好走到肖班身后,他看我满脸愧疚,就笑着说童言无忌,他不会介意的。我正想离开他的卧室,却发现他正在看的书很眼熟。我伸长了脖子一瞧,那书不是法律书,而是我写的小说。头一回见面时,肖班送我一盒除皱霜,我回送他一本书。
其实,我把书送给朋友,他们很少有人看,只是拿来当摆设而已,有的还拿去当废纸卖了。有一回,朋友搬家,她卖了几斤纸。我去帮忙打包行李时,发现她帮我的书卖了。我问她为什么要卖,她说好歹卖掉能换钱啊。我生气地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没用完。朋友却理直气壮地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还没死,钱就用完了。她现在卖书是在解决生计问题,反正书摆屋里也不能当饭吃,不如让它升华固定值。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多得跟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羊毛一样。因此当看见肖班在看我的书,而且已经看了一大半,我心里竟很激动,恨不得一把抱住肖班。肖班回头跟我说,原来你写的是鬼故事,还蛮吓人的,会不会吓坏小孩子。我刚想说谢谢,听完他说的话没,我马上纠正这书不是鬼故事,拜托看完再评论。
我和肖班又闲扯了几句,发觉扯淡是那么的愉快,看来我的生活真的淡而无味。肖班说他今天一定把书看完,叫我没事先一边凉快去,等看完了再跟我汇报读后感。我强硬地说,不行,你已经看了大半了,现在有什么感觉就说。肖班想了想,严肃地告诉我,他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哇,写成这样的都能出书,那他也可以去当作家了,总比律师这行好混多了!
“你去死吧。”
我生气地走出肖班的卧室,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我忽然察觉到他房里有一丝一异样。
日期:2010-01-11 14:47:35
路由器放在肖班的卧室里,可他现在没有开电脑,我也没开,可是路由器却是亮着的。我问肖班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偷接网络,他说他在下载一个超大的文件,电脑现在休眠呢,不是没开。
“你别告诉我你在下载黄片,今天吃早餐,有几位大叔就说他电脑里有几十G的黄片。”
“你一个女孩子,张口闭口黄片,给人家听到了,谁还敢娶你。”肖班啧啧地说,
“我是好心提醒你,现在国家扫黄可厉害了,你别被抓就是了。”我打量肖班,说,“现在一些西装革履的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暗地里比谁都下流,谁知道你在下载什么。”
“我还需要看那些吗,不如在你屋里装个针孔摄像头好了,看现场直播不更尽兴。”肖班心急火燎地说。
“不许胡说!”我黑着脸,心想这家伙该不会真在我屋里装了那些变态的东西吧。
肖班朝我吐吐舌头,然后又埋首看书,我则扫兴地走出了他的卧室。我对电脑不在行,不知道所谓的电脑休眠是什么意思,总之肖班的电脑主机没有亮。反正路由器不是我的,房子也不是我的,要是有人偷接网线也无须我操心。
客厅里的电视一直开着,我对此抗议了几次,肖班却不许关电视,而且声音还很大。我想,肖班周末才休息,平时他也不在家,就让他吵一下好了。这一天,我一直在写书,将所有烦恼的事情都暂时抛诸脑后。
我的新书没有一如既往地一泻千里,反而写得极其吃力,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瓶颈期。这几年我写的书,一直被催着赶进度,再有天赋的人也会成为仲永。叶总和小云还待在南宁,我晚上要去给他们回复。老总不做亏本生意,既然花了机票钱,那他们就志在必得。我很担心如果没签合同,他们会不会直接把我绑回北京。
想到这一点,我决心把肖班带去,有个律师在身边就有安全感。我将此想法通过MSN告诉同行,同行回话说带个律师就能有安全感吗,不如戴个安全套来得实在。我很少说这些淫秽语言,对方是个男的,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他叫我除了带律师去,再带把杀猪刀摆桌上,书商肯定吓得胆都破了,哪还敢提无理要求。
我正烦着不知如何是好,哪有心情开玩笑,所以就没再回复MSN。肖班这时上了MSN,他看见我在线就发个信息过来,说他已经把书看完了。我问他有什么感觉,他说感觉还不错,就是罗嗦了点,也难怪是女人写的。接着,肖班把缺点都列出了出来,简直成了一本写作教科书。我耐心地看完,竟没发现一个优点,就跟他批评我的厨艺不好一样。
我回了一句话,问他难道就没有具体的优点吗。肖班很快敲了一行字过来:优点就是书价便宜,字数多,可谓物美价廉。我刚觉得高兴,忽然觉得他在说我凑字数,洛阳纸贱,书卖不出去。尽管我有些生气,但还是扑哧地笑出声来。两人明明就隔了一撞墙,却偏要用MSN交流,这跟脱裤子放屁如出一辙。
我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就用MSN问肖班晚上是否有空,能不能陪我去见老总。肖班问我,能不能明天晚上再去,他今晚有事要忙,抽不出时间。老总一定让我今天答复,我没敢推脱,毕竟他们多在南宁待一天就要花更多的钱。肖班没答应我的请求,他说合同本就是谈判而来,让我见老总时勇敢提出要求。他今晚有事需要外出,实在走不开,如果换明天他就可以跟我去。
晚上,我一个人出门去见老总,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跟上刑一样。因为精神萎靡,所以我出门前丢三落四,直到骑着电单车跑了一里路才想起,肖班给我的合同修正稿没带上。我哪里记得肖班说了什么,没有那份稿子我肯定又被痛宰。于是,我又急忙回头赶,可是又遇到交通堵塞,骑了半天还没挤进桃天小区。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肖班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而走在他前面十来米开外的人正是张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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