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专生的深圳八年漂泊实录》
第2节

作者: 傻B青年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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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找了个草坪坐下来,又开始天南海北的吹起来。冬子和淫棍是也是老相识了,他们一个县的老乡,以前关系还挺好的。闲聊中,我们知道淫棍其实在这边混得并不好,他现在一个什么电信方面的公司跑业务,就是每天到外面游说别人用他们公司的一个什么系统或是卡之类的东东打电话,然后公司就根据客户每月的话费给他拿提成,连基本工资的也没有。“唉,兄弟伙,不瞒你说,老子现在真的是混不下去了啊!”他说起话来一脸的沧桑,感觉比以前成熟多了.

  老同学相见,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10点多钟了,淫棍说我们先过去了吧,强娃子他们明天还要上班呢。杨强也说你们今天坐车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于刘洋,华仔他们几个也一一和我们告别,并不断叮嘱我们小心,有事打电话之类的。淫棍拦了辆的士,我们上了车,挥手告别了这帮创维的兄弟们!

日期:2009-03-12 13:5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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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棍的“家”座落在一个迷宫一样的巷子尽头。单间,十来个平方吧,里面就一张双人床,床上居然还放着一部电话机。靠里面墙有道用一块破布挂起来的门,根据我的嗅觉判断应该是厕所吧。“看嘛,这就是老子的别墅。”淫棍边说边把床上的一条丨内丨裤塞到床下,“来,坐床上噻。”屋子本来就小,凭空多出两个人来,更显得有点拥挤了。于是我们都把鞋脱了,坐到床上,又开始聊了起来。听淫棍说,这房子还是他一个亲威租的,前段时间搬走了,让给他住的,租期还有七天就到了(后来才知道,其实第二天就到期了)。他现在业务没什么起色,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亲威了,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淫棍说完一脸的茫然。接着又聊我们的情况。冬子说明天到市内去找他的一个同学,是个女的,她原来叫他先到了深圳再帮他想办法。淫棍又问我是不是和张雄联系好了的,他说他原来也准备找张帮忙的,但他好像有些不乐意。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聊就聊到凌晨两点,我们都有点困了,但他这里只有一床薄薄的毯子,九月的深圳夜晚,已有了些许凉意,我们三人只得把毯子横着盖了,和衣而睡。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淫棍说出去买点菜回来做饭,冬子也陪他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我未卜的前途。说实话,这次到深圳来,我们可是一点底都没有,深圳的工作好找吗?张雄又能帮我多大的忙呢?看了淫棍的境况,我心里是更加的彷徨。我掏出口袋的钱,数了数,只有5百多块钱了,卡上还有七八百块钱,加起来也就一千来块钱,来深的火车票是冬子买的,还没给他,这点钱在深圳能生活多久呢?正想得头昏脑胀之际,我腰上的BB机嘟嘟响了,我一看,正是张雄的小灵通号码。我看看淫棍床上的电话机,拿起来一拔,居然通了。我告诉他我已经到深圳了,下午就到市内,到了再和他联系。张雄说你日妈要早点过来噻,老子等到和你喝酒呢。挂了电话,心里感到轻松多了。


日期:2009-03-12 19: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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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菜回来,淫棍又从床底下拿出一样家用电器--电饭煲。洗菜,炒菜,做饭,全都在这个锅里完成。那天中午,我们三个就这样吃了一顿别有一番滋味的午餐。吃完饭,淫棍说要出去拜访一个客户,不能再陪我们了。冬子给他同学打了个电话,同学说在上班,要我们6点钟到南头关,她来接我们。
  下午,我把那些暂时用不着的行李留在淫棍家里,只带了两件换洗衣物和证件走了。我们赶到南头关时,他同学已经在那等我们了。同学叫周娇,一个漂亮,能干的女孩子,现在一家大商场上班。周娇带我们穿过关口,又上了一辆开往罗湖的公交车。路上,我晕车的老毛病又犯了,吐得稀里糊涂。可笑的是,那时的我竟然不知道公交车上有塑料袋,我只得把污物悄悄的吐在了自己装行李的袋子里。

  周娇的“家”在罗湖的一个小区里,是她和几个女同事合租一套三房一厅,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彩电,冰箱,沙发一应俱全。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了淫棍那个“家”,真有一种天堂地狱般的反差。
  我们到家时,周娇的同事们早已做好了満满的一桌饭菜在等我们。几个女孩儿活拨大方,而我们两个平时说话幽默风趣,谈笑风声的大男人,此时此刻竟然显得无比的拘谨,说话张口结舌,连吃饭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引得几个女孩子哈哈大笑,说我们怎么像女孩子一样害羞啊!几年后,我和冬子每每谈到此时情形,无不感到可笑而又可悲,我们一致把这归结于自卑心理所致。而正是这所谓的自卑心理,让我后来犯下了让那些帮助了我的朋友们不可理解和原谅的错误。


日期:2009-03-12 23: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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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周娇又打车把我们送到一个叫罗芳村的地方,她说一个朋友在这儿租房住,让我们就暂住在这儿找工作。一见面,周娇刚准备介绍,我们就互相认出了对方。原来她这朋友也是我们同一个年级的校友,叫王超。我同宿舍的兄弟周康是他同一个县的老乡。他以前常常到我们宿舍来玩。看到他,我不禁又想起了周康。他为人敦厚,性格比较内向,和女人一说话脸就红,读了三年中专,居然有大部分的女生没和他说过话,杨强总是说他得了“赤面症”。毕业那个学期,他自知学校没法给他推荐工作,只身去投奔他的一个在西安打工的表哥去了,到西安后他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他在表哥那儿玩,还没找到事做。从此再无音讯。

  我的兄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可好?
  王超也是租的一个单间,里面空荡荡的,一床破床垫摆在地上。他说他昨天已经辞工,原因是那工厂规矩太多,而他又是个很随便的人,引起了上司极大的不满。冬子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帮忙哦。王超说了一句让我几个月之后才理解的一句话:在深圳,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没有人能帮助你,没有人会让你靠的!!而当时的我对这句话却比较郁闷,难道他不欢迎我们?我用冬子的手机给张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在罗湖这边,明天就过去他那里。王超说,你们现在出来可比我们当初出来的时候好多了,你们知道当初我们来深圳找工作的时候有多苦吗?接着他就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述他当年来深圳时的苦难历史。他说没地方睡,他在公园睡过;没钱吃饭,他靠馒头充饥;后来在一家公司跑业务,两月拿了600多块钱。嫌少又辞工。一只到现在,他已经换了好份工作了,却还是一无所有,,,,,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头皮发凉:这样的日子难道我以后也要经历?深圳啊,你难道就没我的容身之所?


日期:2009-03-13 10: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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