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月，我们很少打地主，基本上都在看电视。除了大陆同胞和企业在热烈行动外，台湾同胞也以不容辞，以台塑集团和富士康为首的台资企业更是大义出手，我还在本地新闻上看到龙门镇一个只有上百人的台湾企业，老板都捐出了300万，龙门镇的秃顶镇长还接见了他，口口声声说“代表党中央、国务院、代表广东省政府、龙门镇政府谢谢你在祖国危难时候给予的帮助，也代表龙门镇政府谢谢台湾同胞的支持。”我后来一直记着那个老板，他叫黄少康，他那一年只有34岁，他的企业名叫“台德电子”，是专业做电脑连接线的。我后来还偶然在龙门镇办的小报上了解到：这黄少康原来是在一个台湾企业里做技术工，后来慢慢的有了一点积蓄，从台湾进了两台机器专业做端子线材，堪称白手起家。他的妻子是江西人，育有一子一女。男孩子叫黄陆陆，女孩子叫黄海海。一直到后来，我一直把这个黄少康看成是台湾企业家的代表。

　　这，只是这个漫长故事里面的一个插曲，就此一笔带过。
　　顾长卫离开治安队是他到广东的半年以后。他对我说，他去了龙门镇，投靠了九哥手下的天哥。我有点担心，说你在天哥那里做什么？顾长卫说，“看老虎机。”我说，“你小心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要吃官司。”顾长卫在电话里笑了，嘲笑我“没有见过碟大的天”。他说，那九哥是何许人也？在龙门那是呼风唤雨，别说龙门分局了，就是市局都有人护着。除了公丨安丨部空降天兵天将，在龙门，在市里，都是自己人，谁能把九哥怎样？顾长卫还对我说，他被天哥带领着去参拜了一次九哥。他神秘地问我，“你知道九哥开什么车？”我说，大不了也是个宝马啊。顾长卫哧的一声笑了，宝马算什么好车？我告诉你，“是悍马。”我说，我不懂这种车。顾长卫说，“就知道你不懂。”这是美国部队的专用车，防弹防爆，导弹都奈何不了它。我哦了一声。顾长卫又问我，你那司机我看还是别当了，没什么意思？问我要不要过来跟他一起混，说他上个月刚刚潜回南昌，带了几个兄弟过来，目前正在招兵买马，可以给我留一个空缺。我在电话里摇摇头说，这个，我还是不要你来了吧，你知道的，我一直胆子小，做不来这些事情。顾长卫在电话里哈哈笑，说那你还是开你的破面包吧，别忘了老同学曾经给过你发达的机会。

　　万和平来上了几天班了。每天早上都是我去接他来的，公司对于台干们想的还是比较周到的，除了常胜利住在厂里面外，林富有和新来的万和平都租住在镇中心区。自从他来以后，在车上我都没有听到过他和林富有探讨过工作，都是在发牢骚，说肖春花怎么整他，上午要他去劳动分局处理员工投诉，下午回来都不能休息一下，还要对新员工进行培训，这么多的工作他怎么做的下来？还说，他下面那个文员小燕也不怎么配合他，问她要个什么资料，她竟然还嫌烦，说资料就放在柜子里，不知道自己去看。那要她这个文员干什么？林富有在车上给万人和打气，说肖春花这边，你要迁就一点，连常总都让着她。至于那个人事文员嘛，“你看着办，想刁就刁，不听话就叫她打包走人。大陆人多的是！”万人和说，“那个肖春花倒底是什么来头，连常总都听她的？”林富有说，“这个嘛，你就别再问了，我也不好讲。”顿了一下，他又说，“记得那个陈益寿吧，上次在星星酒店里见过。他现在又失业了，很多人追着他的屁股要债，如果他问你借钱，就说没有。”


日期：2009-10-29　15:36:03

　　（56）
　　我把唐梅第一次脱光是在龙门电影院旁边的小旅馆里。
　　在迎接万和平的酒会上，虽然她看我的目光有点含情脉脉。但是，我没怎么理她。肖春花在现场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对她进行冷加冷的处理。晚上，她发了条短信对我：男人在遇到工作压力和生活压力的时候，怎样才能让他高兴起来？我的回答是：送上软绵绵的双唇和温热的双臂。她打了四个字过来：你真恶心！我说，本来嘛。她最后说，谢谢你上次在福建提醒我。我说，不要谢了，怎么报答。她说，那就，请你看电影。我说，好。

　　电影照例是国际巨制。风花雪月的场面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但这次，唐梅的表现很令我满意，我把手压在她的富士山胸脯上的时候，她也没有反抗，只是浑身颤抖了一下。出了电影院，也没有骂我流氓。我故意和她在步行街蹓到半夜，然后以无公交车回厂为由，提出去找个房休息。她也没有拒绝，红着脸说，“随你。”事后，我问她，你为什么突然就一下子相信我了。她对我说，“我看到你在蒋爱国去世以后，那么难过，而且还那么积极的帮他的家庭，我想，这样的人总不会是坏人吧？”我说，“是的，我不是坏人。”

　　其实，我后来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坏人。我也有过爱，一直以来，对我爸，对我妈，对家庭。也曾经，对孔秋香，对白雪，对云芳，也包括肖春花，还有眼前的唐梅。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个好人了。虽然没有伤天害理，但在灵魂深处，却是这么深深的不安。当肖春花问我，“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两个人的问题”的时候，我其实，好想说，没有。真的没有。因为我对所谓的爱情和婚姻早已失望。因为，肖春花只不过是在常胜利那里受虐，用我的身体来找回她的快感和满足罢了。如果她已坚定要和我在一起，那我认为，她应当早和常胜利分床来睡了。同时和两个男人保持着床第的关系来谈所谓的爱情和婚姻，我觉得，这毫无基础可言，甚至有点可笑。

　　这是我对于真正的爱情的逻辑。
　　我听到唐梅说，“随你”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唐梅脸庞红的像发高烧，酝酿了好久才说，“你如果喜欢，就拿去吧。”我说，我喜欢你，唐梅。我要去长春路边上的酒店开房，她说，别浪费了，就这里吧。旁边就有一间小旅馆。我说，没事，我这些年，省吃俭用的，还是有一点原始股。她说，“你能有多少钱？一捐就是一个月的工资。”这话让我后来很感动。

　　一直感动着。
　　一直一直感动着。
　　一直一直一直感动着。
　　自从进了房间后，唐梅就让我关灯。我在黑暗里摸索着进行，解扣子，拉拉链，按部就班，有章有法。这以前，我已经脱过很多女人的衣服，进过很多女人的身体。我是很有经验的了，在这方面。但这个晚上，我竟然很难进入唐梅的身体。她也不是很配合我，我挪一下她，她就动一下。我把她的腿分开，她又很自然的并拢。唐梅看我在她身上瞎折腾，亲了一下我，说，“不要急，慢慢来，以前没做过吗？”我擦擦汗，说，“很少，上学的时候，有过一两次，不成功。”她说，“我也是，今天是第一次。”我说，“你是处丨女丨？”她又亲了一下我说，“你还问，看你以后会不会好好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