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妇(一个世纪老人的故事)》
第60节

作者: 园田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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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3-07 14:27:23

  13、“想不到那么清幽的竹林之乡,竟然出了个这麼势利的小人!”贵年愤愤地说,“我就这麼一个妹子,我决不能就这样看着她受折磨坐视不管,我一定要为小翠讨回这个公道!”
  “别说你们兄妹情深,就是我这个嫂嫂看着小翠现在的样子也心酸!”玉娇垂泪道。
  这时候王妈跑来了!
  她来到堂屋问老东家小翠来了没有,李宝生夫妇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跑了一夜,已经来到这里了。

  “真对不住啊!想不到小翠的婆家是那个样子!人品太差了些。咱小翠‘金枝玉叶’地长了这麼大,哪受过这种气?真真是连我也没脸见你了!”王妈一个劲儿的道歉,后悔自己这个媒人没当好。
  看着发髻散乱,脸色发白的女儿躺在床上流泪,刘氏的心像被刀捅了一下地疼!
  “你是怎么跑回来的?”刘氏抚摸女儿,给她拭去脸上的泪。
  刘氏掀开搭在小翠腿上的棉被,一双脚已经鲜血淋淋。“你怎么这么傻?走那么远的路!夜里——”她哽咽了!
  “哎!你可以先到我那女儿家避一下啊!”王妈看着小翠也掉泪!

  小翠撑着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抱住母亲哭泣道:“娘——,我再也不到他们家里去了。您就让我留下来吧!我要在您二老跟前行孝。端茶、送水伺候你们一辈子!”
  小翠哭着,说着,泪水一串串地滴落在刘氏的衣服上。
  “对!小翠不用回去了。”贵年愤愤地说,“咱们家养你一辈子!”
  “好、好,你先住下。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说!”刘氏拍了拍小翠哄了一阵子,然后示意大家出去,让小翠先休息一下。
  堂屋里,李宝生正铁青着脸坐在那里!
  “老爷,闪家打发人还在我家听信儿!就是我那个女婿。昨晚他们也在村子里找了大半夜,怕小翠寻死。今天一明就叫我女婿来这里看看小翠是否连夜跑回来了,您看我怎么给他们说啊?”王妈看老掌柜生气,赔笑问。
  “实话实说吧!”李宝生生硬地回答,“你让你女婿捎信给他们,问这时光还打算过不打算?如果不打算过了,就让他们写个修书过来!”
  “是、是。”王妈答应着回去了!
日期:2010-03-08 14:05:20

  14、看着王妈匆匆离去,刘氏叹着气问老伴:“他爹!你看小翠这事咋办呢?如果那闪家来叫,咱姑娘回不回去呢?”

  “当然得回去!”李宝生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咱们不能因为小两口生气就把住小翠不放!如果那样,就要被人笑话了。”
  “我不同意!什么小两口生气?你问过小翠吗?那闪家把小翠半夜赶出来是因为嫁妆。”贵年气呼呼地说,“咱小翠没有错,是他们嫌贫爱富。”
  “是因为嫁妆?”李宝生问。
  贵年点了点头。
  李宝生的脸扭动了一下,颓然缩在了椅子里。
  “为什么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把小翠往火坑里推呢?”贵年继续说,“这一家人不是好人。怎么能为了嫁妆而折磨小妹呢?如果你们真的要妹妹再回到闪家去,万一再出变故怎么办?不如我找几个哥哥过来,先到闪家闹他一场,杀杀那闪修竹的威风,然后再作定夺。”
  “你给我住口!”李宝生声音颤颤地看着贵年说,“你知道什么?还嫌折腾得不够吗?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男人打老婆算什么大事吗?人家又没有休咱,小翠还是他们闪家的人!在这里住几天,那边如果来叫小翠,还是让她回婆家去!”
  “这走也不行,留也不行!咱小翠的命也太苦了”,刘氏拿起衣角擦眼泪。

  小翠终于又被婆家叫回去了!
  为了名声,也因为陪不起嫁妆,李宝生硬起了心肠!
  自此以后,那闪修竹虽然不把小翠往外赶了,可一生气,就把小翠赶到地上睡觉去!可怜小翠,在凄风苦雨中备受煎熬,再也不敢回娘家。
  “‘贫贱夫妻百事哀’,嫁个家庭殷实的也有这麼多烦恼,被人看不起!”有一天贵年在卧室里对玉娇说,“贵平离家出走,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小翠又成了这个样子,别说是父母,就是我这个当哥的也心里难受!前清有一个文学名人叫袁枚的,他有一个妹妹叫素文,因为嫁夫不肖,不堪凌辱虐待,逃回娘家,最后郁郁而终。袁枚的‘祭妹文’情真意切,哀婉酸楚,每次我读过都掉下眼泪,想不到我妹妹小翠也如此不幸!希望你今后多可怜照顾我那苦命的妹妹,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贵年一面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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