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害死人不偿命的妖精。猛男看着我,眼神开始不对。
我放开了他。好了,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明天下午馆里见。
好好,能当我女朋友吗?猛男看着我笑,突然说。
你说呢?我笑不露齿,给了他一个媚眼,转身打车走了。
又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傻瓜。坐在车里我想起了一航,想起他说要带我回老家去,生一个孩子安安静静过日子的话。心里有些酸楚,他不会再要我了吧?这么久,也没个电话。人家大概是死心了吧?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家庭?一次次逃离,身心疲惫却心却狂燥。
第90章:好好:我的情,归何处?
夜,尽管不盼,仍然来临。
回到小窝居,嘉措还没回来。把自己脱光,简单冲了一下,裹上绵软厚实的睡袍,披了一头湿漉漉的发,用毛巾胡乱地擦了下,抹了点保湿水。站在窗前,望着那弯残月出神。
多久以前的事了?爸爸在星空下摇着扇子,给我讲些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老爸口里的妖精总是吃人肉、喝人血,随时要抓唐僧的坏女人。他那里得知,经年以后,他的宝贝女儿也变成了白骨精,只是,却没有一个孙悟空来收伏这空洞的心。
轻轻靠在窗框上,绒绒的长袍贴在凹凸有致的胴体上,温暖服贴如男人的身体。白色细花的窗帘分在两边,半遮半掩。今夜的我,安静得如处子一般……
信息声响起,看了一眼显示屏,熟悉的号码,是明。好好,我开始装修房子了,等你回来。
苦笑了一下关机。今夜,实不想被凡事所挠。难得的一份好心情,就静静地欣赏这月色吧。其它的事,明天再说。用小电壶烧了开水,给自己冲了一杯雀巢的金咖啡,老式但熟悉,喜欢它香浓的味道,放一点奶、放一点糖。一点就够,多了,就失去咖啡原有的味道。
我是喜欢食物本身的味道的。纯天然的东西总是让我迷恋。偶尔也会尝试一下其它味道,但不作为主食。就如男人,每一个阶段,我的生命里总会出现一个让我疯狂的男人,但不排除在疯狂之余,让自己的心偶尔流浪一下。
这样的自己有时会不安,会觉得女人不应该这样生活。但又找不到一个让自己心仪的榜样。莲是我喜欢的样子,但叫我如莲那样心如止水,还不如拿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常常说女人如花,花开一季,盛开之时,就尽情的淀放,尽情的召摇,调零的时候,落花成泥也终不悔。
我是不是一个矛盾的人?我是不是有些不可思异?一方面羡慕着人家牵了手一生一世,一方面又担心着并不是牵了手就有一生一世。如此患得患失,不停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嘉措开门进来了,说燕子,怎么不开灯?
看看月亮,好久没这么看月亮了。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永远都那个样子。
不是永远都那个样子的。每晚的月亮都不一样。
你们女人哪,怎么那么多毛病?他进卫生间去洗嗽了。这个男人,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唯一养成了的习惯,就是每晚要把自己洗干净。
是吗?这是女人的毛病吗?我习惯性的吊起嘴角,微微一笑。他的另一个女人,有着一脸明媚的卓嘎,此时在干什么呢?想来她不会如我这般,守在窗前看这月亮,等一个男人归来吧?想来不会,她那有这闲心。她的每个夜晚,应该都奋战不停的吧?我看着嘉措,月光照在他赤祼的身上,朦朦胧胧如古西腊的战神。不可否认迷恋这个强健的身体,心里却明白他不属于我。
嘉措,你去看看卓嘎吧,她,毕竟是你妻子。
燕子,对不起。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有你的难处,相信你也不是故意骗我。
你不介意?他过来,搂着我的腰。
介意又怎样?不介意又能怎地?今日的格局就能改变吗?去吧,看看她去,你如愿回来,我始终都在这儿。
燕子,你真是个好女人。他抱起我,向床上走去。我以为你知道了会大吵大闹的!
大吵大闹?嘉措,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就算你现在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大吵大闹的。缘份已尽,吵又何宜?
他把我放在床上,用他的手臂圈我在怀。
今晚,我不想做爱,你就这么抱着我吧。我说。
嗯,我们不做爱,就这么抱着你。嘉措抚着我的脸,第一次,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疼惜。
从认识后,这是我们第一个安静的夜晚,也是唯一安静的一个夜晚。现在想来,那些疯狂的夜色固然值得回忆,这个安静的晚上同样值得念想。
第91章:早上,去转经
我们的习惯,转经总在一早一晚进行。
早早起来还不到七点。看了看小窗,晨曦未明。边玛仍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拍了他一下,叫他九点去医院换朗结,我今天要去布达拉宫转经,他同意了。
不知什么原因,感觉近段时间朗结和边玛突然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吵架,做事说话都稳重了些。特别是朗结,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有几次在医院里跟我去洗碗,似乎想说什么,临时却又叉开了话题。凭着女人的第一直觉,他想说的话应该跟他大哥有关,想想上次那个电话,能感觉出是什么事,只是告诉自己不要计较。毕竟,自己也是有愧于他的。
然而,心痛却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这段时间跟莲在一起,听她讲了外面的不少事情,特别是那种一夫一妻的家庭生活,也更深的理解了嘉措和扎西的痛苦,原来,我们的这种家庭形式跟爱情本身所具有的排它性和独占性是如此的矛盾。“爱情”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我心里无异于引起了八级大地震。不是这个词本身有多奇特,而是这个词衍生出来的瑰丽才是我最关注的。那是多么美好的、让人心驰神往的生活啊。彼此相爱着的两个人,一生相伴、两情相悦,相扶相携着牵手一生。
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似的木楼。古老的结构,精美的雕花,每一个檀子都散发着历史的印迹。曾经是某家贵族遗留下来的吧?想来也曾经有过车如水马如龙的繁华?只是,今日,房仍在,人安在?那些住过各色权贵的古老房间里现在住着拉萨最低层的打工者,拿着仅够糊口的工资但却因远离父母远离乡土而有了另一份说得清楚的快乐。这份快乐缘自于自由、平等的交往,缘自于不受拘束的恋爱,缘自于那个让人向往的叫做“爱情”的名词。
常常站在走廊上,看周围一对对的小夫妻你炒菜他放油的劳作。偶尔间隙时他们交流的眼神,深情温馨如烟一般的迷漫,看着看着就会让我伤感,看着看着就会想起嘉措来,这样的日子想必也是他想过的吧?还有扎西,是不是也是同样盼着能过这样的日子?唉……
我知道,对于那样的生活,自己只能向往一下。既已形成的格局,如想打破重来,谈何容易。这种传承了千年的婚姻形式,所涉及的不仅仅是我们个人,而是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如果仅我一人,作出再怎么自私的决定也是可以原谅的,因为伤及不到它人。但如果一个决定牵涉到父母、亲友、家族中的其它人,那就不应该只考虑个人的得失了。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也算是底线吧。所以无论我多么向往跟嘉措双宿双飞,但都不可能真正迈出那一步去。
伤已可以,伤人不行。
在走廊上梳头,把长长的辫子放进辫套里。看见隔壁的一对小夫妻也在,男人靠栏坐在小板凳上,女的正在给丈夫编辫子,两人不时私语两句。便见那男的或是女的红了脸,在对方身上掐上一把。我看得有些走神,想起嘉错的长发,也曾经这样给他梳过的,不知现在还留着没?眼里一热,赶紧转了头。把窗台上的酥油灯揣在怀里,持了经筒下楼,莲和琼宗已经在路边等着。
天刚露出晨曦,星星还挂在天际。寒风吹在身上,顿觉有些刺骨。拉萨号称日光城,一没阳光,温暖也就不在。
我们三人顺着北京中路往前。街道上还没什么人,空空旷旷的,偶尔有两三只狗儿追逐着跑过,瞬间也就安静下来。远处,清洁工的扫帚在马路上滑过,“哗哗”之声时断时续。
过了朵森格路的十字路口后,人渐渐多了,三三两两手持经筒的老阿爸老阿妈慢慢悠悠往前走着,有的身边还跟着狗儿、羊儿。
“不知道我们老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像她们这样?”琼宗侧身让两位老阿妈过去时,自言自语地说。
“只要你想,就能!”莲说,有意无意的加了一句。“路是自己走的,不是别人帮你走的!”
“但我们的路不是自己选的啊!”琼宗看着两个老太太的背影,好像意有所指。
“你就把它当成自己的路来走就行了。无论什么样的道路,风景都只在你心里!”
“可是,如果能自己选一条路走多好啊!”
“你们俩在打哑迷啊!”我走在最后,越听越糊涂,接口说。
“不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莲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
“你们俩最近都有些神神道道的,说话不像人!”我高举着经筒转了一下,对着越来越亮的天空看经筒边的小球一圈又一圈的飞逝。
“那像什么?”两女人同声问。
“像鸟!”
“像鸟?”
“鸟语,人听不懂!”
耳边同声传来“切……”
……
路过一家早餐店,买了些包子和鸡蛋提着,一边走一边吃。有两条狗儿跟上了我们,莲就掰着包子喂狗,不时蹲下绕它们一下,俩狗儿就一直跟着我们。
第92章:奢望——绝望
我们就这么聊着,不知不觉的到了布达拉宫广场,转经人比想像的多一些。冬天到了,牧区基本没什么活,出远门的活动都按排在这个季节,而到拉萨朝拜释加牟尼是我们一生的心愿。三步一磕,用身体量尽漫漫朝圣路,身体虽说辛苦,但心却在天堂。朝着一个目标,无所谓城市乡村、无所谓雪山深谷,走过夏、走过冬,一年四季,就在单纯的身体起伏之间,蜿蜒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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