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婚(情色拉萨)》
第55节

作者: 羽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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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嘎,你的这个表,你知道它的来历吗?”莲突然问我。
  “知道啊。我母亲留下的,是一个姓卓的医生送她的。”看到莲瞪大了眼,我也有些吃惊。“是不是跟卓一航有关?不会这么巧吧?天!”我睁大了眼看她。一想到卓一航可能就是卓医生的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惊赫。
  “卓一航说想了解一下关于这个表的事。我记得他也有这么一块旧表的,我想应该有关系。具体情况还是等你们见了面谈了就知道了!”
  阿妈、卓医生、卓一航,一想到这三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我头都要炸了。
  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我想一定得尽快找个时间见见他。
  广场离医院很近,莲说好久没坐三轮了,咱们坐三轮车吧。
  三轮在拉萨到处都是,便宜又方便的交通工具,车夫本地和外地都有。不过,坐三轮车有个最大的毛病:容易丢东西。客人坐在里面,会有偷东西的小孩子趁你不注意悄悄站在后面的横杠上,神不知鬼不觉把你放在身边的包拎走。

  但由于三轮速度慢,还是很受游客欢迎的,可以慢慢攸攸地逛市景。莲说,她第一次来拉萨时,常包一辆三轮到处逛。对这个城市的熟悉就是用三轮量出来的。
  上车时,突然觉得车夫有些面熟,我咪起眼睛看着那张黑红的脸,想起了一个人。可能吗?是他吗?试着叫了声。“阿旺扎巴?你是阿旺扎巴吗?”
  “卓嘎?怎么是你?”车夫看着我,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叫出了我的名字。
  “菩萨保佑,你真的是阿旺扎巴?”我拉着他的手笑了,差点没蹦起来。
  “我是阿旺,踩三轮车的阿旺,扎巴却不是了。”阿旺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

  “瞧我这脑子。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来。你还俗了,当然不是扎巴了。”我放开了他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叫人家“扎巴”不是揭他的痛处吗?在我们这儿,僧人还俗可不是件好听的事儿,不仅本人被人瞧不起,就是家人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来拉萨的?”他问。
  “来了十几天了。嘉措的舅舅病了,我来照顾他。对了,萨珍……她……好吗?”一想到萨珍,有些迟疑。世事变迁,他们那时的情意还在吗?
  自从知道萨珍不当阿尼来了拉萨后,一直惦记,但又无从打听。虽然没人说过他们在一起,直觉告诉我,萨珍是因他才离开寺庙的。也许嘉措说得对,萨珍的生活应该由她自己选择。一个人如果不是佛的侍者,勉强让她呆在寺庙,佛祖也不会允许的吧?佛家所讲的度人度人,也是要人愿意让度才行啊。再说,世间快乐很多种,佛前的日子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就像有人活在过去,有人活在当下,有人活在未来一样。
  萨珍,应该是活在当下的吧?
  “她很好,在帕廊街开了个甜茶馆。生意还可以。她也惦记你,昨天还念叼你出嫁后就再没见过,也不知你过得怎么样了?她要是知道你来了拉萨,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阿旺说着跨上车,“走吧,我送你们!”
  “三个人,你行吗?”我看了看他瘦削的身子,笑着说。
  “来吧,保证把你们送到!”阿旺裂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

  我钻进车里,莲和琼宗坐在两边。看着阿旺的背影,怎么也无法把这个一身汉装,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汗味的三轮车夫跟那个身披红色僧衣、手持经卷、有些腼腆的年轻僧人联系在一起。
  佛前的日子是轻松攸闲而儒雅的,他却放弃了,选择这劳苦奔波却兴奋的世俗生活!看他浸湿的后背和兴奋的表情,真是感叹世事弄人。
  自己适合过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自己最清楚呢?
  到医院下车时,阿旺说什么也不要钱。问清楚了萨珍甜茶馆在帕廓街的位置,约好晚上去看她。看阿旺兴奋的调转车头,铃铛“叮当”响着汇入了人流中,真有些日月流转般的恍惚。
  “他已前是扎巴吗?”莲问我。
  “是啊。不过他不喜欢寺庙生活,还俗了!”我把萨珍和阿旺的事讲给她们,俩人听得目瞪口呆。
  “前生的缘,今生来还的,还了也就了了!”莲说。

  “还不了呢?是不是来生还得继续还?”琼宗问。
  “生生世世,总有还完的时候。还完了,你也就不用流泪了。但真的还完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说是吧,卓嘎?”
  我看着莲,不明白的摇摇头。
  “纠缠着,虽然苦,但有盼头!临了临了,总还有希望不是?”
  “莲,你说话像老尼姑!”我看了她半晌,还是弄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是了什么是好的。这女人,总是话里藏禅机,让人听不懂。

  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后面的住院部,上了三楼,舅舅住在312。

第95章:好好:为什么让我碰到卓嘎?

  不过是一句做做样子的话,那个男人就真的走了。早上起来摸着半床的冰凉,心也跟着冷了。
  我那些同龄的伙伴,此时都有了一个温暖的被窝,为什么独有我的另一半床空着?一如我的心事,没地搁处?
  上帝真不惓顾我吗?
  望着那一扇小窗,有些迷惘,我的天空在那里?能不能后悔,能不能让昨夜重新来过?一时之间心血来潮并不意味着就此放弃,不想把他拱手让人,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此错肩。嘉措,想你,在这个凄冷的早晨!
  把被子拉上来一些,抱紧双膝,再一次把自己圈子成一团。此时他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跟那个女人翻云叠海?才从我身边辙离,带着我的体温,抱着那个女人,跟她说他爱她永不离开她之类的话?那跟我说的呢?都假的吗?

  嘉措,你的那一句话可以让我相信?可以当成诺言收藏?
  醉生梦死的一天,一个人走过江苏路,走过北京中路,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张熟悉的脸。
  再抬头时,发现不知不觉到了冲赛康那个熟悉的藏式院落外。下意识的想进去,在跨门的那一刹那又收回了脚。进去我要怎么说?自己放手的,怪得了何人?
  转身,低头独自往外走,寂莫而惆怅。转角处看见一辆白色的越野,窗内方向盘上爬着同样一张寂莫而惆怅的脸。我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他没看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条人来人往的小巷出神。
  什么叫情到深处人孤独?什么叫心到绝处路也无?我们除了等待,还能干什么?

  看到那个女人从人流中慢慢走来,头上、身上堆满夸张的藏饰,各种颜色推积在一起,像来自哪个远古的部落,在人流中是如此的张扬。不得不承认,她是美丽的,她的美丽不属于城市,她应该属于雪山、草原,属于我们梦想中的原始、野性。
  这样的女子,不是他在征服男人,是男人在寻找她。
  卓一航的眼睛明显亮了,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钥匙上。知道什么叫情何以堪吗?知道什么叫心灰意冷吗?这个前一个月还在跟我说要带我回内地,生一个孩子置一个家的男人,此时,心却在为别人旋转!
  什么“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屁话,不在朝朝暮暮,“此情”能长久才怪呢?别说一年了,一个月的分离就足以检验“此情”是不是能长久!
  那个女人从车旁匆匆而过,满腹心事的样子。卓一航担忧的看着,眼光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处才收回。他发动车子,慢慢滑了出去,见那女人上了出租车,我们远远的跟着,不对,是卓一航远远的跟着,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进了医院大门后,见那个女人正在跟一个藏族医生说话,一航把车停在树荫下,息了火并没下车。等那个女人离去后,卓一航下车叫住了那个藏族医生。问他是不是312的欧珠病情加重了?医生说是的,住院费也用完了,需要再交一万,否则医院只能停药。
  不用……不用停药,我们马上交费。

  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是的,病人是我朋友。我马上去交费。你尽管放心。
  卓一航说完,径直进了住院部的缴费处,一会捏着一张发票出来了。
  等他上了车,我笑笑说男人有钱真好,花钱就可以买个女人。
  请别侮辱她,好吗?卓一航看我一眼,淡淡地说。

  侮辱她?我看了那幢灰色的住院楼一眼,嘴角一翘。你未勉太小看我了。
  他发动车子,倒车出来,驶上马路。你去那里?
  随便。我说。
  卓一航再次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发动了车子。
  卓一航,那个女人可是有男人的?而且……
  而且有四个。他接口说。

  你准备当第五个?我叽肖地一笑。你有分享女人的癖好吗?
  他淡淡地一笑,那么……那么……不肖一顾的。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人家喜欢分享,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用得着我在这儿不舒服吗?车子从朵森格路径直往前上了江苏路,在晚报的口子上转弯,过桥进入了仙足岛,顺着江边驶到了我住的小院门口。
  下车吧,你到了。
  我拉开车门,恨恨的关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进了院。
  原来人家早就知道我住在这里,原来人家早就知道我跟嘉措的事了。自己还傻傻的跟他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呀?还以为人家真的就能带自己回老家,从此结婚生子牵手到老呢?一切,不过是成人之间无伤大雅的游戏而已。

  既是游戏,那么自己是不是就用不着愧疚了?成人世界的游戏自有规则的,不是谁说放手就能放手然后轻松转身的。跟我来这一套,卓一航。我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咱们有的是时间。
  听着他的车离去,我重新出了大门。此时的我不能一个人呆着,那种寂莫无助和想杀人的冲动会害死我的。打了个电话给磊子,他说他在泰拳道馆。我哈哈笑着。磊子,你那天不是问我能不能当你女朋友吗?我想好了,想不想知道结果?
  好好,我爱你。别一下子拒绝,考虑一下行吗?那人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我有说过要拒绝吗?我轻轻摇晃着身子,顺着江边公路往前走,正好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拦住。上车后往前指了指,继续我的电话。你就那么想我拒绝?
  你是……同意了?他在电话里大叫。

  我十分钟就到,你在楼下等我。说完也不等回答就挂了电话。
  这世上三只脚的鸡不好找,两只脚的男人嘛,一个电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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