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警丨察说了：“你就是周周？”
　　周周点头，低声说是。

　　丨警丨察看了看周周又看看周芳。周芳显然有点瑟缩，明显是紧张，但又拼命故作镇静。
　　周周也紧张。
　　周周说：“是不是美明他…….？”
　　丨警丨察从公文包里拿份材料出来，递给周周。
　　周周接过文件，翻开一看，里面的名字不是美明，而是螃蟹。
　　丨警丨察说：“你认识他吗？”

　　周周惊异望着丨警丨察，又转头望周芳。
　　周周点头。
　　丨警丨察说：“你最近见过他吗？”
　　周周点头。
　　丨警丨察问：“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周周有点糊涂了。
　　周周问：“怎么拉？”
　　丨警丨察说：“他死了。”

　　周周一惊。
　　丨警丨察说：“你在他洗浴中心做过一段时间，后来不做了是吗？”
　　周周紧张起来，忙说：“你们怀疑我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周芳上前说：“周周前两天病了，一直在家。没出去。我一直在家照顾她。”
　　丨警丨察看了看周周又看看周芳，什么都没说。
　　周周听周芳说完，松一口气。
　　可周周心里想着，周芳这么欺骗丨警丨察会不会到时候有麻烦？欺骗得坐牢的。

　　周周要反驳，说点实际的，可丨警丨察走了。
　　丨警丨察走后，周芳虚脱般瘫软坐了下来。
　　周周奇怪盯周芳看，周芳看周周一眼。
　　周芳说：“我知道那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周周打心里还是感激周芳的，但没再说什么，连忙进屋。

　　167
　　晚上，罗林回来了。
　　罗林带一身的酒味，嘴里哼黄色歌曲。
　　周芳开的门，罗林一进来就倒到周芳的身上。
　　周芳推了罗林几下，罗林更是兴奋，边摸周芳的脸，边抬嘴巴亲她。
　　周芳把头撇开。

　　罗林咧嘴巴笑，说：“还没去上班吗？客人都等着呢！”
　　周芳将罗林架在肩膀上，要把他架进屋子。
　　罗林整个身子都是软的，好像有弹性，任凭周芳拖也好拉也好就是没能将他移动。
　　周周就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周芳拖罗林。
　　周周看一个机器在运动，周周的眼睛就是静止的标签。

　　周芳看到周周，两个人对望一下，沉默。
　　周芳不打算拖罗林进屋了，松开手，罗林就如泥浆一样瘫在地上。
　　罗林呓语，发酒骚。
　　周芳走到周周面前，说：“我会弄走他，你以后要学得保护自己。”
　　周周眼睛没有一点神情，默默望着周芳。

　　周芳就是一具会说话的机器。
　　周芳说：“明天，还是很好天气的。我……”
　　周周感觉周芳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周芳说：“我想知道你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周周没说，瞪周芳看一会。

　　周芳知道周周不会说了，叹一口气。
　　周芳又说：“我想求你帮个忙，要是以后……..以后……”
　　周芳拖了几次都没能把话说完，周周表面没说，心里有很大疑问。
　　周周知道，周芳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这么煽情的。
　　周周甚至想问周芳为什么这样。

　　周周是没说出口，就想等，等她自己说。
　　可是周周没能等到，罗林站起来，把周芳要说出的话推掉了。
　　罗林开口叫周芳：“明天给我准备两万块钱！”
　　周芳掉头不理罗林，直接就进屋了。
　　周周看着罗林扭扭撞撞的跟进屋子去。
　　次日一早。
　　周周还在梦中，被一阵争吵惊醒。

　　很激烈的争吵。
　　先是周芳说：“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我的命吧！我也不要你那些宝贝了，你自己吃吧！”
　　罗林笑了，说：“清醒了？清醒了就接老板去！老子先前的债没还清楚，你也有份的！要不然，叫周周把钱拿出来，我还了就不叫你给了。”
　　周芳说：“你想都不要想，想从她那里拿钱，你做梦吧！”
　　罗林不笑了，紧接是响声，剧烈的声音。

　　打架的声音。
　　周周想，肯定得出人命了。
　　周周不假思索连忙冲出门，进厨房拿菜刀。
　　等周周拿出刀出来，正好看到罗林揪住周芳的头发开门出来。
　　罗林红着眼睛瞪住周周。
　　周周把刀扬在头顶上，颤巍巍要进攻。

　　罗林说：“周周，你今天要不拿钱出来，她死定了。”
　　周芳被罗林扯头发，哼哼唉唉吼叫。
　　周周就怕刀一下去，罗林把周芳当挡子，迟迟不敢上前。
　　周周说：“你放了她！”
　　罗林笑道：“拿钱！两万！”

　　周周说：“我没有！”
　　罗林说：“没有是吧？”
　　罗林狠狠朝周芳肚子上顶一膝盖。
　　周芳疼得直呛，努力说：“周周，你快走，他疯了，疯了！”
　　周周红着眼睛，巴不得一刀砍在罗林身上。
　　周周说：“你再打一下，我砍死你！”

　　罗林又顶一膝盖在周芳肚子上，周芳完全瘫软下来。
　　罗林说：“你们都死定了！都死定了。你知道吗？只要我报警，她就直接判死刑！”
　　周周顿时傻了，完全被罗林的话震惊住。
　　可是周周明确告诉自己，罗林是十恶不赦的家伙，所有的说话都是屁话。
　　周周笑了笑。
　　周芳勉强地说：“不要相信他！不要给他钱！”

　　罗林揪住周芳的头发，用力将她甩到墙壁上。
　　周芳昏了。
　　周周见周芳昏了，自己一时间竟然手脚发抖，使不出劲。
　　罗林一步步向周周靠近，周周睁大眼睛怒视他，脚步不自觉后腿。
　　罗林伸手向周周：“有没有钱？”

　　周周咬牙齿，摇头。
　　罗林笑说：“没有钱没有关系，你可以去卖！”
　　周周听完这句话，全身力气立即回来，一刀向罗林劈去，好在罗林闪得快。
　　周周砍势凶猛，一刀落空，自己还撞到墙壁上。
　　罗林笑说：“来啊！砍我啊！**！”
　　周周返身又向罗林进攻，已经被撞头脑发昏的她根本不分东西南北。家里的家具摆设都被她砍坏了。
　　罗林说：“你杀了我还是和她一样的下场，不坐牢也枪毙！你知道吗？螃蟹怎么死的？螃蟹是给周芳杀死的！”
　　周周的刀就要砍到罗林的脖子上，忽然，倒就停在半空中。

　　周周彻底震惊了。
　　周周摇头叫：“你骗人！你是骗子！”
　　周周那一刀又接劈下去，罗林早已经闪开了。
　　周周追着罗林砍。
　　最后罗林蹿出门口，对周周说：“你们都等着，都等着，我今晚拿不到钱，丨警丨察会找你们的。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周周冒火望罗林跑了。
　　168
　　周周把周芳送到医院。
　　周芳的伤很严重，医生问周周说是怎么伤的。

　　周周没跟医生说实话。
　　沉默是周周的武器，它能打败一切。
　　医生没说什么，直接把周芳推进医疗室。
　　周周再见到周芳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
　　周芳脸色苍白。

　　周芳嘴唇发白，眼圈发黑。
　　周周坐在周芳的病床前，呆呆望住她。
　　周芳虚弱说：“回去吧！”
　　周周没动。
　　周芳又说：“别听他的，自己小心他。要是他再找你，你就找丨警丨察！”
　　周周感觉一下子崩溃了，感觉自己四肢都没有了，剩下一个不完整的身体在跳舞。

　　周周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跳舞，在半空中跳个人舞蹈。
　　周周说：“你不要说了，先睡吧！”
　　周周给周芳掖被子。
　　周芳泪水急剧滑下。
　　周周也忍不住，嘴巴瘪了几下，竟然呜呜在周芳面前哭了出来。
　　周周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周芳闭上眼睛。
　　周周不愿意再听周芳解释了，连忙站起来，冲出病房。

　　周周第一次感觉天塌了。
　　周周恨周芳，没想到周芳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觉得不再恨她。
　　周周忽然觉得整个世界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从她眼前消失。
　　周周哭了一阵子，便后悔将钱还给黄永连。
　　周周想着，必须找到黄永连把钱拿回来。
　　169

　　周周在天没亮前赶到田叶家。
　　周周先是按门铃，然后就拍打门，再后来就张口叫。
　　田家几乎是没有人。
　　周周火了，捡来一颗石头朝田家窗户砸去，玻璃就自然被砸个碎。
　　显然田家没人。
　　这个时候，他们去那里了？难道黄永连为了让田叶离开周周搬走了？

　　周周这一吵，街坊邻居都被闹醒了，有的破口大骂起来，周周却是没搭理，仰脖子朝田家叫。
　　一个街坊邻居从楼上探出个头对周周说：“一家人在医院。他们家没人，保姆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