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无奈地苦笑道:“我怎么去?在有些时候,女人总是会比男人坚强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狗哥。
接起电话,狗哥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三子,你在哪?”
“我在农大,怎么了,哥。”
“小磕巴出了车祸,在医大二院,快点过来。”
日期:2011-5-25 13:46:00
我和老舅赶到医院,小磕巴已经被送进抢救室。
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狗哥过来接我,我推开他,不管不顾地就要往抢救室里冲,被一个护士拦住。狗哥和魏秃子上来把我拽了回去,按在椅子上。
我稍稍冷静下来,抢救室门口已经有了几个人,魏秃子、狗哥,我还看到了严大师。
我把着狗哥的双肩问,谁干的?谁干的?狗哥说,三子,你冷静,听我说。他一边安抚着我,一边向我我讲了事故的经过。
小磕巴送大伯到家后,开车往自己家走,开到地王大厦的时候,突然从民航路冲出一辆超速的跑车,直接撞在小磕巴的车上。当时狗哥和严大师正巧在附近办事,目睹了车祸的整个过程,他们把小磕巴送到医院。肇事者轻伤,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狗哥说,你放心,里面的医生与我相熟,小磕巴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知所措,整个身体里像是爬着成千上万只蚂蚁,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看着抢救室的红灯,感觉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如此漫长,等待吞噬着我的耐心和勇气,每走过一帧的时间,我的心里就多出一条裂缝,脑子里就多出一条坏想法,我突然发现,在很多事情上,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能,我努力强迫自己往好处去想,但那一道被白帘遮挡的门像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谁能告诉我,那门是宽的,还是窄的?
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摇摇头,对狗哥说,命保住了,但是情况不太好。
我扑上去说,救救她,大夫救救她。
医生按住我说,你放心,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已经傻了,还是说:救救她,大夫,救救她。
这时护士们推出病床,我看见小磕巴瘦小的身体被纱布缠着,半张脸也都蒙这纱布,只剩下一双眼睛和嘴露在外面,小磕巴禁闭着双眼,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我冲过去,对小磕巴说:“小夏,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小夏,醒醒,我是曹参。”
一个护士把我推开,说:“病人要送入观察室,请不要妨碍治疗。”
狗哥死死搂住我的肩膀,说,没事了,她没有生命危险,你得挺住,陪着她。
我跟着手术车一直跟到观察室的门口,透过玻璃,我看见护士在小磕巴的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小磕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说:“她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医生从病房走出来,问:“谁是家属。”
我走过去说:“我是她男朋友。”
狗哥补充说:“未婚夫。”
医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现在病人情况不太好,最好是直系家属。”
狗哥犹豫着问我,要通知她家人吗?
我老舅突然说:“叫夏老大来吧,暂时先别告诉别人。”
夏大伯在半小时内赶到,医生把她叫到办公室,我们在门口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医生说:“病人的生命系统没有受伤,但是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还不确定。”
夏大伯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也许明天就醒了,也许,永远醒不过来。”
“有什么办法吗?”
“这个难以确定,目前的情况看,让病人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现代医学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我推开门冲进去,对医生说:“大夫,救救她,花多少钱都行。”
“我们会尽力的。”
我的神经简直要崩溃了,像一个疯子一样问医生:“那千年人参呢?千年人参能不能救她?”
医生一脸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夏大伯说:“我很理解家属的心情,你们也要注意休息,这样对病人也有好处。”
走出医务室,夏伯拍拍我的肩膀,说:“今晚这里我来照顾,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谢老弟、聂总,你们送他回去吧。”
狗哥和魏秃子强行将我塞进车里,狗哥看我老舅脸色不好,说:“谢教授,今晚我住三儿那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老舅安慰我几句,拦下一辆出租车,他忧心忡忡地回望我一眼,然后坐车走了。
我精疲力尽地靠在后座上,城市的霓虹从车窗外透进来,在我的脸上变换着颜色,我的大脑仿佛一块银幕,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在不停变幻的色彩中,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一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
蓝色的康熙、绿色的深林、白胡子老头、泛黄的人参图、红色的血、黑色的洞穴、紫色的方昕……
方昕。方昕。我的思绪突然定格在方昕身上,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重新想了一遍,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猛然间坐起,踹了一脚驾驶座,对开车的魏秃子说:“去方昕家,快去方昕家。”
魏秃子被我神经病似的一脚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开进逆行道和前面的车撞上。魏秃子踩住刹车说:“我操,你有病啊。我早晚得死在你手里。”
副驾驶座上的狗哥回过头问我:“怎么,三子?”
“是方昕,一定是她干的。”我说出我的猜测,“她要进山,就必须将我做饵,说服我不成,就在小磕巴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逼我就范。”
“肇事者是个学生,这不太可能。”
“学生是最好的伪装。”我冷冰冰的说。
“那直接撞成植物人,这技术含量也太高了。”魏秃子说。
“要是撞死呢?”我发现我的声音极其冷静,但这更加重了我的不理智。
“我说老三,一会儿到了方家你看千万别冲动,调查清楚再动手啊!”魏秃子知道怎么劝我都不好使了,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到了小洋楼门口,我怒气冲冲的就往院子里闯,白天的两个保镖想要阻拦,被狗哥和魏秃子制住。
我大喊大叫地闯进客厅,女佣退到角落拿起电话,这时方昕从二楼的卧室出来,说:“李姐,不用报警。”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我,问:“参儿,怎么了?”
“你少装糊涂。”我抬起头指着她说:“夏莹让你撞得昏迷不醒,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方昕一听,赶忙走下楼梯,拉着我就要往出走,说:“什么时候的事?哪家医院?”
我甩开她的手:“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说服我不成,就设下陷阱,把方昕撞成你儿子那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随你进山?你做梦吧,你是我见过的最恶毒的女人,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方昕被我说的目瞪口呆,我看见她的眼中竟噙着泪花:“参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方姨?”
“事情明摆着的,你还在装,如果你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些事,为了找那棵什么千年人参,你他妈的不择手段。”
方昕说:“参儿,你误会了。”
“误会?那你怎样解释?”我逼近一步,在大脑里搜索更恶毒的词来骂她。
突然一团黑影冷不丁向我袭来,我偏过头堪堪躲过,却见是白天那只诡异的貂,只见它轻盈的落地,面向我,弓起身子,准备着下一次攻势。
“深更半夜在长辈家里放肆,太没有规矩了吧。”方老太太从里屋出来,那只貂看见方老太太,跑过去,跳到方老太太的膝上,但依然保持着攻势。连畜生都这么蛮横。“谢家小子,说话要讲良心,你有证据吗?不然我会告你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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