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们老家“黏黏头”也用来骂人,被骂为“黏黏头”的人,就是那些死皮赖脸缠着人,惹人生气,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人。在骂词领域,比“二皮脸”高一级。比如家长在忙的时候,小孩子在身边转悠,这时候家长多半会说“你看你,怎么跟个黏黏头似的,自己去玩呗”,不过家长称孩子为“黏黏头”,意义又有不同了,慢慢体会吧。
日期:2011-11-26 0:17:00
得知“黏黏头”不怎么伤人后,侃爷也稍稍放了心,琢磨着自己啥时候踩塌了别人的坟头,估计那坟头有些年头了,形状都看不出了。
以后的日子侃爷依旧半夜上山,而且从不失手,当然能吃到“饼子”的只有小宽了。可是小宽的智商似乎并未提高,这让侃爷很是失望。慢慢的,侃爷也就不做这事了。
孩子智商无法提高,侃爷也就认了,养大了娶媳妇,就靠孙子辈的人来提高他这门子人的智商了!
只是小宽偶尔会在侃爷面前说“爸,我昨晚听到小孩子哭声了”,“爸,我昨晚听到小孩子笑声了”云云。每每听到这些,侃爷总是咯噔咯噔的心跳。看着孩子活蹦乱跳,侃爷也就没有记在心上。
立春过后的某夜,侃爷两口子被小宽的凄厉的哭声吵醒,“妈啊,有人抓我,有人敲我的头,呜呜呜。。。”。侃爷一股脑爬起来,点上油灯,孩子哭得稀里哗啦,浑身斗得跟筛糠一样,细问之下得知孩子做梦,梦到在一颗大大的柳树下面,十多个小孩拉着大宽玩游戏-捉迷藏,谁输了,谁就要被棍子敲脑袋。等到大宽蒙上眼睛数到十后,小孩们都消失了,大宽围着柳树绕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捉到人,大宽输了,要被棍子打脑袋。大宽不肯,就被那些孩子拉扯着,其中年长的孩子拿着大木棍,“哗”的一下将大宽打的满脸是血,脑浆子哗啦啦。
侃爷越听越心寒,觉得事情变严重了,天刚亮就带着大宽上了神麻麻家。神麻麻搭眼一瞄,把侃爷拉到身边,侧耳说道“孩子阴气太重,有小鬼缠着他,还不止一个”。侃爷瞪大了眼睛,过往的一幕幕粗略跟神麻麻道来,神麻麻边听边摇头,“作孽啊,缺德的事情,怎么能做这么多呢”
“就算是砍头的罪名,死后也会留个全尸,为的是让鬼魂下了地府有嘴巴跟阎王诉苦,你倒好,脑瓜子劈的稀烂,就算是鬼魂有了嘴巴,也没了记忆,如何诉苦呢,哎”
侃爷吓的全身冰冷,喃喃道“能救么?”
“小鬼们不会害死他的,只是,他的脑子,以后也会像浆糊一样,死后也无法跟阎王爷诉苦了。。。”
“彻底傻了?”侃爷哭了,痛恨自己怎么会听江湖先生的话,一切为了儿子反而害了儿子。
“清明的时候,你过去那些坟头烧点纸钱,说说情,看看小鬼们是否能原谅你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侃爷无话可说,临走前,神麻麻将侃爷带来的红糖退了,没帮倒忙,东西是不能收的,这是规矩。
打那时起,小宽的智商每况愈下,最后是彻底的傻了。
我小的时候,小宽已经是50岁的老头了,外号:毛宽,傻傻颠颠的,夏天穿着大汗衫,冬天穿着破棉袄,见到电工爬电线杆子修电线,毛宽会在下面大笑大叫喊“掉,掉,掉,摔,摔,摔”,每次,电工都会气冲冲的下来,几个大耳巴子扇过去,再来一脚。我们一帮小孩子只要给毛宽一丝唐僧肉,就可以让毛宽喊“爸爸”,哎,在次感叹,年少的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变态啊,忏悔忏悔。
去年过年回家,我妈说,毛宽夏天的时候差点死了,我问咋了?妈说“喘不过来气了,饭也吃不下了,脸都憋的通红,他侄子一开始不愿意给他看病,让他死了算了,后来被邻居说三道四,就带着毛宽去了村诊所,到了诊所才发现,毛宽的两个鼻孔里有两颗发胀的黄豆!,抠出来,人就好了”听到这里,同情之余,也是良久感叹,“人说傻人有傻福,毛宽是享不了这福了”
毛宽一辈子都是这么度过的,村里没有人没动手打过他的,不是用手,就是用脚,大家都觉得傻疯子说傻话疯话该打,不过现在没人打他了,因为毛宽老了,万一打死了,那就麻烦了。其实,如果毛宽不说那些个疯话,或许他不会挨打。或许毛宽的脑子真的成了浆糊,啥也不懂了。
现在的毛宽是否依然梦到捉迷藏呢?
不过侃爷的愿望也还是实现了,侃爷的大孙子那是贼溜的精明人啊!看来小鬼们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祸及他人。
鬼是不会随便伤人的,除非,你做了什么伤害它的事。恶鬼,毕竟是少数。。。。。
(编者注:古人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马牛。但现实中又有多少父母为了子女绞碎了心,跑断了腿?!看着熟睡中的女儿,我承认:我自己就是女儿的马牛!
酱油诗一首
七尺男儿汉,难把功业建。
一时失足恨,却把民族叛。
为求风流事,命根整不见。
午夜无人时,搏命在山畔。
无头鬼魂怨,疯了张大宽。
)
日期:2011-11-26 2:33:00
趁着夜深人静,点支烟,写多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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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爷的故事也就讲完了,接下来讲述郝家7兄弟的故事。
郝家七兄弟出生在50-60年代,老大比老七大上十多岁。
郝老汉坨大的字一个不认,取名字倒是轻松,从大到小名字为:郝电台,郝电报,郝电话,郝电器,郝电机,郝新貌,郝旗帜。
现在看起来名字挺搞笑,不过呢,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性,那个年代生个儿子取名最多的就是“解放”,“团结”,“共和”,“建军”,“建国”,“八一”,“凯旋”等,重名的一个村子都一大把!实在不行,这些名字做小名,另外再取个大名。可想而知,郝老汉能标新立异,让他的儿子们有个独特的名字是多么的充满智慧。
约摸着,郝老汉就知道那些个电器,不然,老六和老七估计名字也是“电器”类的,比如郝电视,郝收音机这些。老六的名字“新貌”得于毛泽东的“社会主义国家展新貌”,老七呢,就是“高举共产主义伟大旗帜”。可见,郝老汉不尽聪明而且爱国。
郝老汉家里穷,孩子的衣服从老大穿完,老二再穿,然后依次排下去,老七就挺惨,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补丁最多的地方就是裤裆了,厚厚的十多层!老七后来走路箩筐腿,估计就是小时候穿补丁裤子穿的,双腿合不拢导致D。每当村里人笑话老七走路箩筐腿时,老七总是说起这些事情自我解嘲。
郝家是逃荒过来的外地人,本地没有亲戚,郝老汉人聪明,就把附近几个村子的外乡人全部约在一起,大家相互之间攀亲戚,攀连襟,也不用嫁儿嫁女的,其他的几户外乡人巴不得有几门子亲戚呢,全部赞同!就这样,郝家慢慢的在本村本乡立了足。没有土地不要紧,那个年代就是大公社,有地一起种,有饭一起吃呗。
郝家老大郝电台,肚子很大,不疼不痒,就是大!老汉说是逃荒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坏了肚子,为此郝电台的外号叫“大肚郎”,关于“大肚郎”还有个小段子,我小时候老妈总是用这个逗我“大肚郎,爱尿床,一尿尿到电磨房”,回想起来,挺逗的,呵呵。
郝家老二郝电报,龅牙暴的很厉害,外号不是“龅牙苏”也不是“龅牙珍”而是“捏不严”!就是嘴巴用手捏都捏不到一块儿去!
老三郝电话呢,也有个外号“烤鸡”,这个说来搞笑,说是郝电话小时候,家里没衣服穿,所以夏天穿衣服,光着屁股到处跑,到了13,14岁也是光屁股,不过是在家里光着。说是一日,他妈在院子里用鏊子(铁制品,0.5cm厚,圆圆的,上面可以卷煎饼,单饼等)卷煎饼,郝电话饿的慌,就伸手去抢他妈刚刚卷好的煎饼,一不留神鸡巴碰到鏊子上,烫掉一层皮,疼的嗷嗷叫!这事后来被郝家几兄弟传了出去,为此,全村人笑话了他个把月!
我想这事有点夸张,不过外号倒是真的--烤鸡!
(困了,睡觉了,明日更新吧)
日期:2011-11-26 13:39:00
郝家其他兄弟的外号在此不多罗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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