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郝老汉讲起.郝老汉老家住在黄河边上,河南境内。那一年黄河发大水,庄稼淹没了,淹死者,饿死者无数,瘟疫也就随之而来。乡亲们四处逃难,郝家也是,哪里地势高些,就往哪里奔。郝老汉的老父老母也路上染病而死了,郝老汉流着眼泪在路边挖上土坑就将父母埋了,带着媳妇,老大老二上路了。
村里的老人对郝老汉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挑两大筐子,前面筐里坐着怀孕的媳妇,后面坐着两个儿子和一些干粮(难以想象的大力气啊!!)。4人从头到脚没有个干净的地,衣服更是破烂不堪。那个时候各村各庄对那边的流浪人很是抵制的,因为害怕着染瘟疫,这事听起来就能让人汗毛直立!当时的村长姓刘,村里的大户(姓刘的多),此人解放前还是个秀才呢,秀才当然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了,就收留了他们。把村边上放农具的屋子腾出来给了他们。
日期:2011-11-26 15:08:00
共产主义社会就有共产主义的好,不管哪里的人,只要上了户口,也就算是加入了生产队大家庭了,有力气一起出,有饭一起吃。秀才村长对郝家很是接济,不仅送衣服,还送了些小家具,桌椅板凳等,郝老汉很是感动,他确实用了一辈子来报答,家里有啥好吃的都会送到村长家里,村长也好人做到底,郝家老大,老二陆陆续续参了军入了党,十多年后,郝老大也在村委当了干部。
郝家刚搬来村里的时候,全村老少爷们三三两两的跑到他们家门口张望,看看外地人长个啥样,发觉没啥不同后,也就鲜有人去看了。不过大家倒是都喜欢和郝老汉一起干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听听郝老汉那口方言,还有就是关于黄河发大水惨不忍睹的事情。(感叹人类的猎奇心啊,越是悲惨,渗人的,吓的半死越是想听听)
那年,漂泊大雨猛灌十日,黄河像发了疯一样,说变就变,黄河水伴着泥浆子,树干子,轰隆隆涌向四面八方,离河近的村村寨寨全被淹没,郝老汉所在的村里离河远些,但是每日传来的消息让整个村子躁动不安。村里的长者听了直摇头,长这么大未曾见过如此彪悍的黄河,大不了如同老人说的走走蛟龙,送送河神,再者就是天降异物,黄河小打小闹折腾一下。这太平日子过了没几天呢,黄河就发难了。
村里开会,召集上了年纪的老人,讨论对策,得出的结论就是:逃。有些老人家,宁愿守着祖屋,也不愿意离开。郝老汉好说歹说说动了父母一起逃。本来一同上路的上百号人家,走在路上病死的就去了大半,再加上到了某地宁愿讨饭也不愿再走的,到了路口各奔东西的,投靠远房亲戚的,最后只剩下郝老汉一家了。
说道这里,郝老汉顿了顿,“最不可思议的就是逃难的路上撞鬼了,妈了个粑粑的。
那是夏天的时候,那边黄河泛滥,这边炎热干旱,白天的太阳能将人晒花眼,晒头晕,所以我们决定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节省体力。有那么一次,月亮高照,夜晚亮的甚,二三十米之外的大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们同行的十多个人就噗嚓噗嚓走路,谁也不说话。走不了多久,就瞅见远处黑压压的一对人马朝这边走来。通行的老集低声说“郝玉田,前面有一队人啊”,
“望着了,或许也是逃难的”郝老汉也疑惑了
“不对啊,逃难不该往这边走啊,咱们走了这一遭,头一次见到有人往这边逃啊”同行的夏老愣说。
“可能是部队过去咱们那儿救人的吧”郝老汉道。
“看着不像啊,黑压压的,也没个声响的,我琢磨着,咱们还是躲在一边看看吧”老集说。
十多人觉得有道理,就在路边的土坡子下躲了起来。
那一队人慢慢走近,听不到说话声,也听不到脚步声,黑压压的,领头的扛着旗子,旗子也是黑漆漆的。
能联想到的那么个东西,郝老汉这帮人都想到了,“鬼赶路”
十多人吓的甚,“郝玉田,是鬼吧?”
郝老汉打了个別吱声的手势,“有可能,妈的别说话,要是遇到鬼赶路,咱们这帮活物就死翘翘了”
老一辈人说,黄河边上每年发大水,总有人在半夜里看到排成队列的水鬼从黄河里冒上来,往黄河上游走。老人家说,每次发大水,淹死好多人,鬼魂就落在黄河里,河神爷要备案登记,叫着新来的水鬼们前来报道。遇到活人,水鬼们一起围上去,片刻之间,那活人就冒起黑烟,然后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想到这里,郝老汉鸡皮疙瘩撒了一地,那队人马慢慢行到了坡子旁边,郝老汉打着别说话的手势,赶忙摇头,提醒大家都别吱声。郝老汉的两个儿子也吓的够呛,不知道啥玩意呢,还以为是老人用来吓唬小孩子所谓的“再不听话,让小鬼把你捉去!”他们想象不到这次的情况比老人口中所谓的小鬼厉害的多。
那队东西慢慢驶过,郝老汉这边也是大气不敢喘,就在那队东西即将驶过的时候,“嗵”的一声,不知哪位憋气过度,挤出一个响屁。立马,那队东西停了,站在那里不动了。队尾开始往坡子这边走。
距离近了,才发觉,这些个东西根本不用走的,脚丫子都没有!
“麻烦了,快他妈跑!”郝老汉叫着,抡起扁担,抬着媳妇,儿子就开跑,余下的十多人还没醒明白,也慌了,一时间,孩子哭声,吵骂声交杂在一起,跟着郝老汉开始跑!
“他妈的,谁放的屁!”郝老汉边跑边喘着大气,还不忘了骂上一句。
“不是我”,老集辩解到,“白天都没吃饱,哪里来的屁!”
这时的夏老愣不说话了,郝老汉和老集的目光瞄上老愣,“我日你大爷,老愣,你就不能管好你下面的嘴巴!”
“你打那个手势,我还以为连喘气都不行呢,憋的甚,憋不住了!”老愣就是老愣,啥事都愣。
“老愣啊老愣,我现在才知道你为嘛叫老愣,头前,我还以为你就是憨厚老实呢,原来你真愣”
“别骂了,再骂就跑不动了,哎呀,妈的,死就死吧,我是跑不动了”老愣停下了,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十多人继续往前跑。
“都别跑了,后面没了”老愣喊着。。。
十多人停下,往后望,月光之下,除了十多步之外的老愣,后面确实啥也没有,那队伍不见了!
“看来那些个东西的目标不是咱们”大伙说着往地上一滩,“妈呀,头一见到这些个东西,还是一个大队伍,太毛刺激了!”
就在这时,郝老汉发觉不对,人少了一个!
“王瞎子呢?”郝老汉出口。众人你望我,我看你,没见着人,王瞎子不见了。
(编者著:王瞎子并不是真的瞎,只是眼睛不好使,白天还可以,到了晚上跟瞎子差不多,我琢磨着是不是所谓的夜盲眼啊?)
王瞎子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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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诗
午夜逃难为活命,黄河泛滥不太平。
月儿光光照地上,不想小鬼列伍行。
众人惊呆了无声,老愣响屁漏了声。
狂跑之后捡着命,不见瞎子在人中。
日期:2011-11-30 2:17:00
王瞎子不见!
“日,不好了,王瞎子八成给吃了!”老愣担心到,随即开始懊恼,自己的“响屁”要了王瞎子的命。想到这里老愣开始使劲抽自己的屁股。
“行了,老愣,别瞎在这唧唧胡闹,刚才王瞎子跟谁在一起跑着呢?”
“我跟王瞎子一起跑的,后来我腿快,跑多他两步,然后就见着人了”一直莫不吱声的王炳开口,这王炳和王麻子算是同宗,两人打小就是形影不离的哥们。这次王炳跑快了,弄丢了王麻子。
“有没有人听着什么特别怪的声音么?”郝老汉继续发问,自己也寻思着刚才跑的时候,大家都在孤苦狼嚎的叫着,那有功夫分别声音呢?
预料之中,众人摇头,王炳最是难过,打小的哥们没了,一股韧劲涌上来,王炳站起来,拍拍屁股, “我按原路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反正也就是百米的距离”。说着,王炳就慢慢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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