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机动在一旁看着直笑,眼前的这位小老弟明显着经验不足啊。他将郝电台让到一边,扯下袖子上几圈细线,将它们搓成一股绳,双手捏着绳子两头,拉了拉,力道够了,绳子够结实。然后将绳子一头绑在棍子上,一头做个活扣,部署在石头缝口,周边用杂草掩饰一下。这黄机动是把他老爹黄大留子这一套捕鼠的本领活学活用了。
这一切处理完毕,黄机动拉着郝电台走开,说着“走,咱们回去。刺猬吓的半死,没有个把钟头是出不来的,等咱们睡醒了午觉再过来。能抓着就抓着了,抓不着就只能等明天了。”
郝电台有点依依不舍,这到手的刺猬还真是扎手呢!
二人到了坡子上,往那一躺,黄机动倒是睡的香,郝电台却睡不着了,心里还是挂念着那只未到手的刺猬,生怕它咬断了绳子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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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号吹起,开工了。他二人未等到过去捉刺猬就被大人们领走干活去了。
整个下午的时间,郝电台心里惦记着刺猬,往板车上装石头的时候,有几次都把石头丢到了车的另一边,把车这边的黄机动吓的直骂“熊孩子熊样子!”
终于挨到了收工,郝电台迫不急待的往山坡子上跑,到了跟前一看,黄机动布下的圈子不见了,缝隙口的杂草齐刷刷的由中间往两边倒,痕迹很是明显。郝电台顺着痕迹摸过去,黄机动也跟了过来,叫郝电台别太大动静,刺猬指不定被圈住了,拖着棍子逃命呢。
没跟多远,就看到那刺猬依旧叼着土鞭蛇,往前赶。那刺猬见了他俩很是恐慌,立马放下嘴中的长虫,后腿站立起来,两只前抓握起做作揖状,小头一直点着。
“你看着刺猬,跟个人似的,还跟咱们求饶呢”,郝电台得意的很,边笑着边探手过去捉那刺猬。
“别着急,这刺猬我看着咋觉得奇怪,它怎么会这些个动作?”黄机动毕竟年长几岁,看问题也透彻些。
“这有啥啊,驴子饿了也会咬人衣服呢,这些个牲畜都聪明的很”说着,郝电台将刺猬用手捏起,瞅了瞅,还是个公的。
“郝电台,你打算怎么处置它?”
“吃了呗,还用问!”没等黄机动开口,郝电台一把就将刺猬摔在石头上,刺猬嘴角冒血,在石头上蹬踢了几下,慢慢的腿就伸直了。
吃法跟上次一样,不过这回黄机动是一口没吃。郝电台将那刺猬的皮带回了家,晾在自家院子里。他爸郝老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普普通通一张刺猬皮。
谁能想到夜里就出事情了。
半夜里,郝老汉总是听到院子里传来,“哎,哎。。”的叹息声,还有细微的哭泣声,那哭声似婴儿啼哭般,又似刚出生的小老鼠哀鸣,“恩恩唧唧,咿咿唉唉,嗯啊嗯啊。。。”。郝老汉总觉着心里慌乱,就在这时,窗子边上“喤”的一声响,那声音急促而短暂,像是什么东西撞着窗户板子了!让郝老汉彻底没了睡意,媳妇也醒了,让郝老汉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不用媳妇提醒,郝老汉也准备起身看个究竟。
郝老汉利索着起身,光着膀子先从门缝里往外看。月光惨白晒在院落,院子里空荡荡啥也没有。郝老汉支开门,“吱嘎”一声,只听到院中水缸后面出溜一下窜出一只郎子(就是黄鼠狼,我们那里叫‘郎子’读第一声lang),从大门底下奔了出去。郝老汉倒也不怕,郎子见的多了,特别是晚上,有时候还是三俩成群呢。
郝老汉顺便看了下儿子带回来的刺猬皮,那皮依旧晾挂在那里,丝毫未动。这就纳了闷了,突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想多了,至于什么物件敲击窗户,郝老汉将它理解为蝙蝠子,这黑瞎子半夜里乱撞,郝老汉也见的多了。
郝老汉收了收心,顺手过去掩门,就在门被掩上的瞬间,门缝中,郝老汉依稀看到有个银白色物件在大门底下探头探脑,那东西身子藏在门旁,直露出一小脑袋,往院子里瞄上一眼,立马将头收回,然后再一瞄,再收回,郝老汉看呆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郝老汉疑惑时,那刚刚窜出的郎子又来到了大门口,和那探头探脑的东西碰了头。那俩小东西在那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好像在说些个什么,不过一会儿,那郎子又窜进了院子。
先是沿着墙边,然后快速往窗边跑。
郝老汉侧着身子,只见那郎子在窗户边下停着,顿了顿,四肢弯起,屁股后翘,唰的一下跳起老高,然后落地,继续跳起。郝老汉琢磨着,刚刚敲窗的声音估计就是这小东西搞出来的。忽然想到儿子的刺猬皮就挂在窗边位置上,郝老汉立马明白了,郎子要够的东西就是刺猬皮!
这郎子为何这样做呢?那大门边上的东西依旧在那里探头探脑,圆滚滚的身体晃悠着,郝老汉不知道那是何物,如果那是郎子,也未免太胖了些。
媳妇见郝老汉依旧站在门边,开口问了句话儿,那郎子听了动静,立马往大门外窜去,大门外的小东西也不见了踪影。
郝老汉回到床上,媳妇问他咋了,他不吱声,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只是觉得那刺猬皮子不太干净,邪气。
下半夜了无他事,太平着呢。
日期:2011-12-12 13:39:00
鸡叫三回,懒汉都别睡。这是农村夏天的土规矩,夏天天光的早,地里活也多,下午太阳晒,只能早起,趁着太阳不太毒,把一天的活儿干的七七八八,下午在过去补上三三二二,这一天的活路也就完成了。
全家人都起身了,唯有一人未起,一猜便知,那人就是郝电台。
郝老汉过去推囊着他,“熊孩子快点起床去采石场!”
郝老汉这一碰不打紧,郝电台直呼“疼,疼的要死”
郝老汉赶忙将儿子叫醒,问他那儿疼。结果又碰到了儿子,儿子继续歇斯底里的喊疼。看来这是全身疼,那一块肉都不能碰了。
“好像针扎一样,全身疼,后背,屁股碰着床板也疼,哎哟,妈妈呀,碰哪里都疼,”哇哇哇的大声哭喊着。
郝老汉一看便知,儿子是着了道道了。黄河边上的时候,谁家里要是吃了成精的“隔隔爷”(这么个发音,字是打不出来了,就是一种浑身长刺的鱼),那症状就像这样子。
郝老汉让媳妇看着儿子,别让他乱动,自己过去请了神麻麻。
(哎,每次都是神麻麻,重要人物啊)
神麻麻刚进院子就直勾勾的望着窗边的刺猬皮,她叫郝老汉将刺猬皮取下,拿进屋里。儿子郝电台一看到那刺猬皮,全身抖的跟筛糠一样,双手抱头躲在墙角里。看这症状,神麻麻已明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中了白大仙的道了,这叫做‘穿白衣’,就像是把刺猬皮反穿在身上,越收越紧。穿上白衣的人,就像是被万针扎着一般,慢慢的身体出现绯红的麻点, 最后麻点被刺破,身体的血液从麻点流干净,堵都堵不住!这是白大仙最狠毒的招式了!哎”
神麻麻口中的白大仙就是成精的白毛刺猬!
郝老汉一听到这里,两腿一软瘫坐在床边,接着将昨夜里看到的东西说给神麻麻听。
“看来白大仙和黄大仙都出面了,这事情有点大!就怕镇不住!”神麻麻摇摇头,“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情,都和这些个大仙有关,我算是得罪它们了。想必这皮就是白大仙子孙的,而且还是关系很亲的那种”。
神麻麻都觉得棘手的问题,郝老汉更是束手无策,“神麻麻你想想法子,救救我家电台,熊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个情况”郝家媳妇一听儿子没辙了,也跟着哭起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看个究竟!”神麻麻说道。
身边有人生不如死的时候,这时间过的是飞慢飞慢,这一天时间,郝老汉感觉像是过了一整月!而且是痛苦的一整月!神麻麻镇定自若的和郝家媳妇聊着家常,听他们讲着老家黄河边上的神奇故事。
神麻麻则叹息着,分析着最近为什么这么多仙家出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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