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男的后现代生活》
第32节

作者: 明日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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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是个美男子。这决不是说我也是美男子,而是乍看之下,他的相貌和我有些相似的地方。“像”和“克隆”完全是两码事儿,人差那么点气质就有天壤之别。比如“太”和“大”就长得很像,可是一个带把,一个没有,就大相径庭;比如“日”和“曰”就长得很像,但一个是实干家,一个是理论家,就截然相反。眼前的这个美男,要比我帅得太多了!我满脸粉刺,他洁净无暇;我皮肤暗黑,他面色白净;我目光猥琐,他气宇轩昂;我佝偻驼背,他伟岸挺拔;我瘦骨嶙峋,他健壮魁梧。尤其他那不怒自威的气质,更是我没法比的。

  我觉得在他面前,我简直就是一泡屎!而他,则是一泡很美的屎。我没吃过燕窝鱼翅,所以不知道吃了那玩意儿拉出来的屎是不是像他这么有型。在各种粪便里,我觉得马粪的卖相比较好看,可能他可以算是一泡马粪吧?
  蒋慧慧跟马粪说:“David,这位是陶朱,是我朋友。”MB!又用“是我朋友”这么暧昧的说法了,我最受不了女人这一点!
  马粪热情又不失风度地跟我握手,蒋慧慧对我说:“陶朱,这是我堂兄,蒋迅。”
  蒋迅大方地说:“你好!陶朱,你就叫我David好了!”
  蒋慧慧在一旁解释说:“我哥前年刚从斯坦福留学回来,他在美国时,洋文名字叫大卫。”

  蒋大卫?在那菊花盛开的地方?原来他是……天涯菊花教的?我不禁对他产生了亲切的感觉。(慢!我不是BL!对于BL,我本人是坚决不能接受的。记得一位清朝的资深大淫棍说过“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觉得搞男同性恋就好比在泥土地上挖个窟窿,然后自己趴在那往里戳。平地上挖窟窿,一般人还施展不开,所以必须堆个土堆,跟坟包似的,很是恶心。不过可能有些人认为,与其把种子撒在墙上,不如种在土里的好。墙上的那个叫爬山虎,地上的却是种啥得啥。反正BL这东西,淫者见淫,痔者见痔。我之所以对他产生亲切感,是因为我觉得像他这么帅的人搞同,再找个男性伴侣的话,可以为社会节省起码两个适龄女青年。)

  然而,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蒋大为唱的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MB!桃花跟菊花差异太大了!桃花运、桃花劫,桃花搞的可都是精品美女啊!我立刻想到了送蒋慧慧发卡的那个……嫂子——那个在我多思年华让我“多湿粘滑”的梦中女孩。原来,我整个青春期一直为之迷恋的女孩,要嫁的就是这个跟我有些像,却比我帅几百倍,比我富几千几万几十万有可能几百万倍的家伙啊?也难怪,眼前的蒋迅是我终极奋斗也难以企及的目标啊!简直就是我幻想中完美的我自己。而且人家还在斯坦福留过学。要我是女孩,我肯定也要嫁个这样的男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那梦中的女孩。

  我木偶一样机械地任蒋迅握着我的手,毫无新意地说:“呆萎,你好!”
  David让我坐,我见蒋慧慧站着跟他说话,也就假装客气,拘谨地站在一边。蒋慧慧大致跟他讲了一下我的困难,她只说我是帮朋友,没有提吴嘉淇跟我的关系。其实,被别的男人敲诈勒索,对男人来说已经是个很窝囊很丢人的事了,何况再向女生求助呢!不过,双方实力悬殊巨大,我也就无所谓了。蒋迅听了,跟蒋慧慧说:“月浦那边的事儿,看看我爸方便插手就找我爸吧,如果不方便,也就不省那点小钱了。倒是陶朱单位里的事情很要紧的,要赶紧补上。”

  蒋慧慧点头称是,让他“拿点钱”给我。David很爽快,毫不犹豫地走到保险柜里拿出两摞钱,放在桌上,跟我说:“陶朱,这钱你先拿去应急吧!”
  我几乎懵了,依我作出纳的水平,拿眼睛这么一扫,就知道这些钱是二十万!我跟他说:“David,谢谢你,你借我十三万就够了。”
  David说:“什么借不借的?你是慧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先拿去,多了再还给我吧!”
  我跟David千恩万谢,然后还是留下七万,把剩余十三万装进我的大包里。我要写借条给他,David和蒋慧慧都说不用。但我觉得跟人家非亲非故,形同陌路的,就这么拿人家钱连条子都不打,太说不过去,于是坚持写了一张十三万的借条。David漫不经心地接过,随手放在一边。我这才有了点心安理得的感觉。
  我和蒋慧慧刚从银统大厦出来,手机就响了,打来电话的却是吴嘉淇。
  日期:2007-10-31 23:53:09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说实话,我还是非常爱吴嘉淇的,只是这几天因为横出一个王文波,搞得我心烦意乱,而吴嘉淇对他的态度让又我很失望,再加之债务压得我濒临崩溃,所以当时在气头上有点恼羞成怒。
  吴嘉淇在电话里跟我道歉,她说早上她太不理智了,其实她还是爱我的,不想离开我。她从家里出门后,直接去崇明找她妈妈了,妈妈能先给她两万。她让我跟老板说由于银行失误,忘记了我昨天的大额预约,所以提不出钱来。银行那边的一切责任她来担,这样拖延半天,就可以拖进国庆长假了。她妈妈还在替她想办法,两三天内应该能先凑足5万。月浦那边她打算跟蔡锋求求情,不要上门骚扰我父母。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吴嘉淇是个好姑娘,她是不会不负责任地把一个烂摊子扔给我就撒手不管的。但现在,蒋慧慧正看着我,蒋慧慧这边的情我已经欠下了,而且,我对于她的相助非常感激,就算让我当街给她跪下来擦鞋,大概我都不会拒绝。所以我还是冷冷地对吴嘉淇说:“不用了,朋友已经帮我解决了。”
  吴嘉淇说:“陶朱,你看你总喜欢逞强。”
  尽管我还爱着她,但想到她昨晚彻夜陪着蔡锋,想到蔡锋包茎的事从她口中说出,我没有跟吴嘉淇作太多的纠缠,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我和蒋慧慧各怀心事地沉默着,等我们回到银行门口,她对我说:“陶朱,我爸爸现在没时间插手管黑社会这件事,但我大伯或许能帮上忙。他是市局的副局长。”
  我说:“Gong-An局?”
  蒋慧慧说:“是啊!”

  我说:“David的爸爸?”
  蒋慧慧说:“嗯!你先去公司吧,我过会儿联系他一下,看他怎么安排。你等我消息!”她们家的背景真是通天啊!太可怕了,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是不是以后我就没法回头了?
  我再次谢了蒋慧慧,然后在银行门口和她挥手作别。
  公司下午提前放假,老板拿着我给他的钱很高兴,还祝我们节日快乐呢。下午我便由蒋迅引荐,结识了市局的一个领导,蒋迅让我叫他金伯伯。金伯伯又打电话召来了宝山分局的杨副局长和月浦镇派出所的领导。他们“建议”我晚上由他们作陪,请洪嘉洁吃顿饭,席间把一些“误会”解开。
  晚上,我便在天目西路的全聚德设宴,请了洪嘉洁。洪嘉洁是带着蔡锋来的,而我方则有蒋慧慧、蒋迅和三个警官。洪嘉洁和月浦镇的那位李警官显然认识,他们一见面就互致问候,一幅老交情的样子。然后李警官给他们一一作了介绍,洪嘉洁见李警官对金伯伯和杨副局很恭敬的样子,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是莽夫,但不傻,他看出来既然我能请动这几位爷,也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于是,整个饭局的氛围相当轻松,一帮粗人起初还碍着蒋慧慧是女孩,有点收敛,但酒过几巡之后,就开始拿桌上的“鸭子”寻开心了。看他们笑得既淫乱,又做作,我想起我的身世,不禁和鸭子有些同命相怜的感觉。
  没人敢拿蒋慧慧开心,便把矛头指向了包间的服务员。丨警丨察毕竟是丨警丨察,问人家的话尽是“你老家在哪”、“多大了”、“来上海多久了”、“家里都有什么人”之类的。那个服务员是个老实的女孩,她以为丨警丨察都是好人,便什么都坦白,她说她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弟弟刚上大学,家里穷,所以她和妹妹出来打工,供弟弟读书。

  然后金伯伯就问大家:为什么中国中西部农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例子这么多?大家面面相觑,感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百年不变。金伯伯却说这完全是由他们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国家!因为这样的家庭都是一个模式:子女多。农村人思想封建,重男轻女,拼命生孩子,不生男孩不算完,这越生越穷,越穷越生。所以他们现在这么穷怨不得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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