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乡村鬼事》
第29节

作者: zee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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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7 23:33:00
  “二月二,龙抬头;二月二,吃糖蛋”,每到二月初二,老家的风俗就是‘炒糖豆’,这个‘豆’可以是黄豆,豌豆,蚕豆,也可是花生等等圆溜溜的像“蛋蛋”一样的东西,豆子炒熟,撒上砂糖,小火继续翻炒,冷凉了再吃,豆儿‘嘎嘣嘎嘣’清脆,吃在嘴里甜蜜蜜的。(今年试着炒了一次,给我们家宝宝吃,宝宝很赞俄,开心ing。。。)
  小时候过二月二,老妈总会炒上两大盘留给我们,上学的时候抓上一大把塞在书包里,到了学校才发现那糖豆上掉下的糖黏住了书包,课本,铅笔盒里到处都是,好不狼狈。哪个同学要是带了糖花生那就威了,一颗糖花生可以兑换4颗糖豆子呢。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单纯的开心啊。
  且说那一年二月初二,老黑家也是炒上了糖豆,只不过糖很少豆很多,豆上有丝甜味罢了。金莲望着婆婆在锅屋(厨房)里翻着大铲子,豆子香飘飘的味道早已钻进了她的鼻子。人家说,胖人都有肯吃(嘴馋的意思)的毛病,这金莲就是个例子,只见那金莲靠在锅屋门旁,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锅里,嘴巴咕咚着,那口水哈喇喇往下吞呢,自家婆婆瞅上一眼,相处了几个月,婆婆也知道金莲肯吃,再看看这般德行,婆婆自叹着摇头,心里感慨“哎,这肯吃的德行,怎就给俺家小黑看上了呢”

  “金莲,你过来,妈教你炒豆子”婆婆嚷嚷着让金莲进来。
  金莲一听这等好事,心里那个乐呵,立马挨了过去。婆婆手把手教她,金莲也是认真的学着,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锅里,只等豆子出锅呢。
  婆婆见豆子已熟,将锅底的柴火抽出些,然后撒上粉糖,翻了两下,“金莲,你给我看着,继续翻炒,我去趟茅厕”婆婆起身,拍了拍腿上的木灰,把铲子递给了金莲,急匆匆往茅厕赶。
  金莲看着婆婆这么匆忙,猜得婆婆一定是拉肚子呢,嘴里笑的咯咯响,接着翻炒几下,豆香和着糖味,金莲迫不及待,铁铲搂起几颗就往嘴巴里扔,一扔不要紧,整个人立马跳了起来,嘴巴烫成了O型,双手不停的往嘴巴里扇风,想吐又不舍得吐,眼泪都给惹了出来,心急别说热豆腐,热豆子都吃不得!等着糖豆子稍稍凉了些,金莲才尝到了糖豆子的美味,心里自是开心,刚想再搂上几颗继续吃呢,突然想到自己的爸妈,生我养我父母也,干脆偷些回娘家。

  金莲立马拿来大碗,刚想往里盛,转念一想不成,这不就给婆婆看到了么?不行,立马丢下大碗,四下里找着装豆子的器具,没个合适的。金莲有些着急,低头一瞅,计上心头。立马弓着身子把大棉袄里面的内衣扯出来,左手将内衣围成U型,右手搂上一大铲子就往里扔,掂量着不够,又是一大铲子。作罢这些,右手把内衣一卷将豆子卷结实了,左手托着塞进棉袄里,小步跑到锅屋门口,往茅厕一瞅,婆婆还在里面努力,自己立马往大门外跑去。

  这滚烫的豆子裹在肚子上,那个烫啊,左手顶不住了,就换右手,肚皮顶不住了,就再努力将身子弓着,身子一弓不要紧,肚皮是烫不到了,直接烫着胸脯了,这还得了!金莲是左手烫了换右手,肚皮烫了换胸脯,一路上是咬紧了牙根,憋足了泪,从背后往前看,硕大的屁股摆动着,看不着头了,腰要是再往下弓,就要着地了。
  终于挨到了家门,前腿迈进大门,嗓子里就开始大嚷着“妈妈呀,快点,我受不了了”,眼泪立马往外飙,手还是不敢放,不然就掉地上了。
  老妈听着金莲的喊声,立马从锅屋里冲出来,见着女儿弓着身子,飙着泪,一个震惊,以为女儿在黑鬼家受了欺负,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金莲,你咋了?他们欺负你了”
  金莲这肚子烫的紧,那里还有时间解释,右手指着肚子,嘴巴嘟囔着“妈,快点,快点,我受不了了”
  她妈哪里反应过来,以为自个女儿肚子出了问题,还在那里一个劲的问来问去。

  金莲急了,“妈,我求你了!”,金莲急的跺起了脚,一看老妈还是没反应,立马往锅屋跑,她妈吓的甚,“这是个什么事情!”
  到了锅屋,扯开棉袄,将豆子“哗啦哗啦”抖到了瓷盆里,这下整个人舒服了。
  她妈就看愣了,“金莲,你把糖豆子藏在棉袄里干什么?不烫么?”
  金莲摸着脸上的泪花子,“烫啊,怕你和爸没的吃,我给你拿来的”
  金莲妈听着只想笑,“我这傻丫头,谁家不弄个糖豆子,你每年吃的少啊。你看你肚皮烫的,都红了”,金莲妈瞅着金莲通红的肚皮,碰上一下,金莲都喊疼,这回是烫着了。
  金莲妈心里很是安慰,自己姑娘是傻了些,但是心里还是疼自个,想想这些,眼泪又滑了下来。金莲妈心疼的给金莲抹上老醋,穿好衣服。
  “你婆婆知道不?”
  “不知道,她上茅厕,我偷偷拿出来的”金莲得意的笑着。

  金莲妈又是笑,又是眼泪打转转,“女儿就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我家金莲一点都不傻”,心里念叨着。
  待了阵子,金莲就急匆匆的往黑鬼家里跑。
  进了大门,就看到婆婆坐在锅屋门口,两眼直勾勾的瞪着金莲,金莲有些懵,“莫非被发现了?”
  还没到锅屋,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金莲心想不对,估计是豆子炒焦了。

  “金莲,我就去了趟茅厕,让你看着锅,你死哪儿去了!”婆婆气的直瞪眼。
  “我出去转悠下”金莲小声说着。
  “转悠,我让你出去了么?锅都给你烧漏了!”婆婆跺着脚。
  金莲自觉做错了事,羞答答的捻这衣角,冷不防,‘吧嗒’一下,一颗豆子从棉袄里漏了出来。

  婆婆一看,立马起身过去,掀起金莲的衣服就看着肚皮红肿,豆子味,糖味,醋味,汗臭味搅合到了一起,像是发霉的豆豉。婆婆不用想就知道怎么个回事,“你个败家啊”婆婆哇啦哇啦哭了起来,金莲一看这情况也跟着哇啦哇啦哭起来。
  后来这事传开了村,村里有人觉着金莲心肠好,惦记着父母;有人觉着金莲傻的透顶,这事直接说就得了,用得着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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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金莲贪吃还有另外两个典故,我也来大嘴巴一下,其实想想,农村的小媳妇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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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应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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