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乡村鬼事》
第31节

作者: zee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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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金莲胸口往下都是鞋印,好在穿着棉衣,伤不了筋骨,也就长不了记性。啃吃的毛病依旧没改。
2011-12-29 0:32:00
  还有一次,金莲将自家养的鸡,偷偷摸摸杀了,一个人吃了一下午。那些鸡毛等杂碎全都被她埋在了水缸下面,这水缸十天半月才清洗一次,平时没人动,金莲自觉安全。
  因为这只鸡,金莲的婆婆围着庄子骂了一个晚上,“谁家跑进了俺的鸡,黄毛的下蛋鸡,快点送过来,再不送过来,我就骂了啊”就这么几句,婆婆反反复复,喊破了嗓子。(老家农村里常常能听着类似的喊街骂街声,丢了鸡,走失了狗啥的,甚至农具不见了,也会这般喊骂。一个模子刻出来,嗓音都很大)
  这事金莲自觉着安全,可是谁能想到,第二天,公公闲着无聊,突然想着把水缸里的青苔刷掉,挪动了水缸,见下面泥土松动,用脚驱开土,黄毛鸡的黄毛,肠子漏了出来。
  为此金莲又是浑身上下背满了鞋底印!
  (想到很多事,就扯远了,下面还是回归正题:“鬼”吧)
2011-12-29 1:27:00
  “过了二月二,翻土找金蛋”(这话用老家话把‘蛋’字的发音多个‘儿’字音,味道就出来了,也就顺了)
  意思就说过了二月二,下地松松土,几年就有个好兆头,好丰收。我们村里人多半是上山地松土,也许是因为山地土质差,早点松土好吧,真实原因我也摸不着头了。
  全村老少都上了山,黑鬼一家带上抓钩子,粪耙子上了龟头坡子,按照队里的指示,将靠近龟头鼻子位置的山土掀翻起来。冬日里阳光明媚,气温依旧不高,干活暖身子,偷懒冻身子。没有片刻闲情,几人纷纷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双手用力来回搓几下,握紧了抓钩子刨了起来。
  王金莲打小的富贵命,干不了活儿,没两下子,人就累的气喘了,那喘气声五米开外都能听到,婆婆看着金莲,边笑边摇头,也罢,只要金莲能给老黑家传宗接代,胖就胖吧,愣就愣吧。只要有孙子,一切皆不重要。
  “金莲,你到旁边歇会去,我们三个一个上午就能干完”婆婆心疼小媳妇,嚷嚷着让金莲去到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休息。
  金莲倒是听话,工具往地上一扔,自个往石头上靠了过去,大屁股往那一坐,人歇够了,也就懒的站起来了。所以农村里干活,很少有人坐着歇息,做的是体力活,累,屁股一着地,懒劲一上来,人就感觉累了,惰性也上来了,没了力气,所以多半是累了,站着歇会儿,接着埋头干!然后,不知不觉,这活路就做完了。
  且说这金莲坐在石头上,人是不累了,也不喘了,可是屁股却冰凉了,石头又凉又硬,不舒服,索性站起来抖两下身子,活动下肩膀,再往下弯弯腰活动活动。这腰往下一弯,眼睛往石头旁一瞄,手臂粗细一个窟窿搁在那儿。
  金莲蹲下身子,探长了脖子,眯着眼睛往里瞅,啥也看不着,姿势不对。随性双膝着地跪了下来,撅着屁股,近距离把眼睛往洞口里凑,里头黑麻麻啥也看不着,越是看不着,金莲越是来了劲,立马起身,拍了拍腿上的泥土,小快几步将抓钩子提过来,抓钩子反着拿,将木手柄往里戳,手柄没入20公分止住了,金莲用力戳了两下,似乎到了底。用手左右上下活动着手柄,这洞似乎还有个转弯,直直的抓钩子手柄是无论如何进不去了。

  这可激起了金莲的兴致,人也来了力气,甩开膀子刨起来,这山土也是冻的结实,金莲这缚鸡之力是用尽了,那刨出的小坑尚未触到洞呢。
  又是气喘吁吁,黑鬼心疼媳妇,喊着“金莲,你干嘛呢,要刨往这边刨”
  “你过来看看吧”金莲跟黑鬼招了招手,示意黑鬼跟过来。
  媳妇之令可比圣旨,黑鬼立马过了来,“你是要把这洞刨开?刨这洞啥用啊?”

  “哎呀,你刨嘛,我就想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东西,蛤蟆什么的”金莲摇着黑鬼的手臂,小扮撒娇状。
  黑鬼回头看看父母,二人都在埋头干活,再看看媳妇一脸的期待,二话不说,一口吐沫喷在手掌,卖起了力气。
  大老爷们做事确实够力,沿着洞口一路刨开,这洞也是斜着向下一路开走。黑鬼忙的是头发冒烟,热气腾腾,眼见着洞口越来越粗,黑鬼也觉着这洞里有东西,指不定还是刺猬呢。
  又是刨了一阵,里面的东西算是看着了,这二人也是看傻了眼,金莲还被吓的‘噢’一声躲在黑鬼背后,瞄着眼睛看!里面的东西不是蛤蟆,也不是刺猬,而是活生生的一只大‘气子股’(学名:蟾蜍),身边盘绕着一条土鞭蛇。
  这两物闭着眼睛趴在洞里,没有丝毫活着气息。
  黑鬼捡起脚边的土稞子轻轻丢过去,砸在气子股背上,没有丝毫反应。

  “这两个家伙洞里睡觉呢,还没睡醒”黑鬼说
  “怪吓人的,赶紧埋了吧”金莲吓的看一眼避一眼。
  黑鬼倒是看的认真,“别急,再看看”
  黑鬼老爸老妈看着黑鬼站在那里发呆,也搞不清情况,简单问了句“挖到什么了”

  黑鬼答“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这二老也刨累了,只当是休息下,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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