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想到舒喻墓地去拜祭她,给她送一束白玫瑰,你知道那是她的最爱!”遂心说什么也要接近刘治国。
“我告诉你地址,你自己去吧!”刘治国想也不想,而且立时三刻就想将遂心关在门外。
“也好,可惜现在是夏天,不然我采一束油菜花带给她更好。她曾经告诉我,自从5年前,和你去过黄龙溪以后,连带对油菜花也有了感情。”遂心叹口气,装作不在意的说。
“啊?你知道我们的事?”刘治国神情突然放松。
“对啊,她以前常常发邮件告诉我的!”遂心镇定的说:“有部分邮件,我还保留着,有空我可以转发给你!”
“啊!那太感谢了!我开始以为你是记者!要知道这段时间乔装成舒喻朋友亲戚想来采访的记者太多了。刚才那种态度很对不起!”刘治国语气十分诚恳。
哦,原来有同行已经不择手段在前。遂心在心里嘘口气。
“那么,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带我看看舒喻!”遂心打铁乘热。
“这个周末如何?”刘治国对遂心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一言为定!”遂心笑了:“不请我进屋坐坐?”
刘治国有些为难:“不好意思,我家里今天有客人!”
遂心迅速往玄关处看了看,一双玫瑰色高跟鞋摆在鞋架上,式样、样色都很浮夸,明显不是以含蓄为美的舒喻的。
“那么不打扰了!”遂心笑一笑转身离开。
“关小姐——”刘治国叫住她。
“什么?”遂心又转回身。
“麻烦你有空把舒喻发给你的邮件里,提到我们事情的那些,转发给我好吗?”刘治国看着遂心。
“好的,但是我得整理一下!”
下了楼,遂心长长舒口气。
终于可以成功接近刘治国了,这等于更加接近舒喻死亡的真相。
可是,到那里给刘治国提供那些莫虚有的邮件呢?
遂心觉得一个头变两个大,懊恼刚才为了接近刘治国,想了这么个馊注意,完全不考虑后果。
整个下午,遂心坐在咖啡店里都心不在焉。那双妖娆的高跟鞋深深困扰着她。
她搅动着咖啡勺——是谁?刘治国的房间里是谁?为什么门铃响很久门才开?为什么舒喻刚过身,他的房间里就旁的女人?
一大堆问题,让遂心的脑袋象眼前那杯被她搅得不断旋转的咖啡,早就晕了。
回到家,遂心决定暂时将那双高跟鞋抛到脑后,一切等周末再说。
遂心正在拌一碗水果沙拉,家里电话铃响个不停。
遂心接起来,电话里的声音居然属于消失好几天的咏正。
他一开口就取笑遂心,“我发觉只要稍微坚持,你便会来听电话,别告诉我永远没有人约会你。”
一出现就没好话,遂心打个阿欠,“有什么事?请说。”
咏正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你能出来陪我喝一杯吗?”
“怎么啦?抱着你们家伊人逍遥快活了好几天,连工都不想开了,现在倒想起我来了?” 遂心自己都察觉出语气里浓浓的醋意。
可是方咏正还是浑然不觉:“出来吧,我在锦里莲花府邸院子里等你!”
遂心挣扎了三秒钟,还是不能拒绝咏正的要求,终于妥协:“好吧!”
锦里的莲花府邸非常有名。
听说这里是艳遇高发地,可是每次和老方来,遂心都觉得这里似中老年俱乐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或秃顶或黄牙,眼睛滴溜溜盯着一群骚首弄姿的半老徐娘,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不过还好,每次老方都选迪厅内侧的庭院里坐。
夏天,倒是有徐徐微风送爽,小小莲花池、树木掩映下,如果碰巧有半只月亮或疏疏几颗星,却还另有一番味道。
遂心到的时候,咏正已经坐在池边一棵大树下,正喝一瓶人头马V.S.O.P。
遂心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倒了一盎司金黄剔透的琥珀色液体,加上几块冰,轻轻摇动,然后一口喝下去。
立即唇齿留香:香味优雅而多样化,先是淡淡香草和橡木的味道,然后是紫罗兰、玫瑰、青柠的香味,跟着是榛子和甘草以及烤杏仁的香味,醇和优厚。
好的男人就象一杯优质的酒,你会不断发现他的优点,入口顺滑,而且令人上瘾,醉了都不知道为何。
而差的男人酒象一杯劣质的酒,一入口,就直冲喉咙,疯狂想吐,就算你存心只为把自己灌醉都喝不下去。
优质白兰地一直是遂心的心头好:“哇,今天怎么这么大手笔?庆贺你获得伊人芳心?”
“别提了!”咏正象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无精打采,容颜十分憔悴,胡子也长出来。
“喂,怎么了?”遂心这才注意到老方两只眼睛血红。
咏正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仿帝芬尼,掏在自己小拇指上,轻轻摇晃,然后苦笑。
“啊?没送出去”遂心突然松一口气:“我就说伊人不会看上的。”
说完,遂心又觉得自己对老方太过残忍。
咏正叹口气,双眼有点红,他说:“我失恋了。”
遂心愣一下,心里一松,似乎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难怪消失了几天。但是遂心明白,老方失恋并不代表她能得到他,她心里一点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为什么?她拒绝你了?”遂心小心翼翼地问。
“是,她说不能无端端要我戒指。”老方老老实实回答。
切,分明是嫌弃戒指太小,又是仿冒货。遂心知道伊人没说出来的私低话。
遂心只得安慰咏正:“她不适合你,她一脑子住豪宅开宝马的思想,她根本不懂得生活的情趣,你不要放在心上。何况伊人是那种旅行只懂得去香港、东京、巴黎购物的女人。你不同,你想去埃及、非洲、威尼斯、希腊……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不,女人都应该被丈夫宠着,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 咏正不断自责。
“胡说!照你的话,世人都不用结婚了,”遂心怒其不争:“你可别叫一个虚荣的女人毁了你。”
“不能怪她虚荣,谁不贪图一点享受呢?”
“好好好,什么都是她对,你那么死心塌地想不开,抹了脖子算了。”遂心简直恨铁不成刚。
“我想从你那里得到安慰,简直是痴心妄想。”咏正挥挥手。
“男人为感情哼哼唧唧,别想得到我的同情!”遂心故作鄙夷地说:“将来国家有什么大事,还指望你呢,瞧你那窝囊相!”
“你根本不明白──”
“我为什么不明白,你爱人家,人家不爱你,你还是要活下去,“遂心压低声音说:“而且要活得很好,不要造成别人的心理负担,明白吗?”
“谁也不能把感情升华到那种地步。”
“当然可以,”遂心心想,我就能。但口里却说:“你只是懒,想什么要什么,最好马上得到,抓在手中。”
“别说得太难听。”
“更难听的话还有呢,你别再对我诉苦!”
咏正半天不说话,接连喝了好几杯酒:“你说我目前的情况,可适合结婚?我想直接向伊人求婚。”
遂心瞪着咏正很久,像是被人强逼吞下一大块铅,呛在喉头,半上不下,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那不是再次送死!”
“遂心,我找你商量,你别用这种口气好吗?”咏正天真地说:“一个男人肯向一个女人求婚,才能表现诚意,我想这诚意能弥补金钱的不足,应该可以打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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