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英只觉得火往上冲,怒道:“你给我丢个烂摊子让我收拾,你他妈什么意思?”
黄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如果不是你换掉毒砂,用得着现在这样吗?”他霍的站了起来冲唐少英怒道:“你他妈的现在倒来埋怨我了!”
正在吃不停的元宝一下子也停了下来,呆呆看着两人。
唐少英一下子泄了气,他颓然道:“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啊!!!”
黄天冷笑一声道:“就你这样怕这怕那,能成什么大事?唐家掌门的位子要是到你手上,迟早会毁了整个唐家的威名。”
唐少英狠狠瞪了他一眼,喃喃道:“我不要掌门的位子了,我不要了!!!”
黄天冷冷道:“现在是骑虎难下,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次我们把注全押上。赢了,后面的事情都好说,输了……”他看了黄天一眼,冷冷道:“我赔上一条命,你手里有这个孩子,还可以和金满囤继续讨价还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唐少英只觉得思绪犹如乱麻,他看着黄天道:“晚上你真一个人去关帝庙?”
黄天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他点点头道:“我一个人去,免得两人都死在那里。”他拍拍唐少英的肩膀道:“我约他们在东郊关帝庙见面,这里是南郊,没有人会想到你在这里的。”他看唐少英眼里还有担心的神情,道:“有个跟踪我的尾巴,早就被我割掉了。你放心,没有人会找到这里的。”
唐少英微微叹了口气,道:“晚上你自己小心点。”他看着黄天道:“你老实说,你和那个苍狼是不是还有什么私人恩怨?要不然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冒这么大险的。”
黄天眉毛轻轻动了下,道:“这个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他微笑了下道:“那天在蕊香苑,风尘双妖中的人让你我跌了个跟头,上午我顺手把那个吴姬做掉了,这次事情过了,我们再把那个公子赢做掉。”他脸上陡然又泛起杀机,冷冷的道,“任何人侮辱了我,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唐少英看着他,只觉得心底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日期:2008-9-17 21:20:35
大兴善寺。
落日的余晖让整个寺庙都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圣洁的金色光芒,习习的秋分吹得院子里梧桐树的叶子飒飒做响,大殿里的僧人已经开始做晚课了,诵经的声音开始随着微风传了过来。
这里是后院,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克鲁伊手里拿着一只竹笛,坐在梧桐树下的一张小凳子上,静静的看着面前正在对弈的两个人。他身边一个小炉子,壶里的水已经开始慢慢的冒出丝丝白气。
一个年轻人,清瘦的脸庞,二十五六的年纪,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然后搭在后脑上一直垂到后背,皮肤微微有一点点发黑,浓黑的眉毛,薄薄的嘴唇,穿着一件非常宽大的深蓝色的外袍,服饰显然是扶桑那边的的风格,一道乌黑的腰带仔细的扎在腰间,左肋上斜跨着一长一短两把佩刀,长刀身比中土常见的佩刀窄的多,整个刀体的弧度又明显小于中土常见的弯刀的弧度,短刀长度不足一尺。此刻这个年轻人正跪在小几上,双手扶在膝上,盯着面前的棋盘沉思。
他对面一位白眉老僧,正低垂着双目,似乎入定了一般。
典雅的古寺,简朴的禅房,悦耳的梵音,慈祥的老僧,静谧的环境下棋盘上正在进行着不见烽烟的战争。
年轻人沉吟了半响,拈起一枚黑子,轻轻在棋盘上一点,恭恭敬敬道:“请前辈赐教。”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老和尚扫了一眼棋盘,微微笑了下,道:“嗯,这一步不错,我看还是和了罢,老衲年事已高,再下下去,身体怕是支撑不住的。”他指指旁边咝咝冒响的小火炉道:“我还想早点喝茶呢。”
年轻人微微一笑,轻轻一躬身,鞠了一躬,抬起头道:“家父曾言,不空大师棋艺高超,今日一见,前辈风范让晚辈如沐春风。这盘棋再下下去晚辈必然是输。大师如此顾及晚辈颜面,实在令人钦敬!”说完又是微微一躬。
不空微微笑了下,看着年轻人慢慢将棋子收拢起来,小心翼翼的装在盒子里,道:“你父母身体还好罢?你母亲还是那么的争强好胜吗?”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多劳师父挂怀,家父身体还好,家母现在也不像当年那样了,这些年伊贺谷的事情,她已经不再过问了。”说话间他将棋子已经收好了,转头冲克鲁伊微微一笑道:“师兄,可否麻烦将棋子放回?”
克鲁伊点点头,接过盒子,转身拿着走回禅房,很快出来了,又静静的坐在他的凳子上。
不空微微笑了笑,道:“水好像开了。”
年轻人轻轻点点头,脸色严肃了起来,他身旁一个矮矮的小几上,大大小小放了一堆茶壶茶杯之类的东西。他轻轻将身体侧了下,让自己面对着小几,然后将水壶从小炉子上拿了起来,正准备继续做什么。
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忽然轻轻的从寺外越墙而过,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克鲁伊噌的站了起来,沉声道:“什么人?”
不空抬头看了突如其来的这个人一眼,脸上依然是不动声色。
那个人穿着青灰色的外衣,戴着大大的斗笠,宽阔的斗笠沿遮住了他的面目,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空对面的年轻人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将拎在手里的水壶又放回去,没有说话。
青衣人轻轻笑了下,道:“贤侄,好雅兴啊。”
年轻人脸色微微一动,道:“世伯,是你?”
青衣人冷哼了一声,道:“太郎,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么些年你父母对我可总是避而不见呢。”
那个被他称作“太郎”的年轻人微微笑了下,道:“想不到世伯也回中土了。世伯既然刚好赶上,何不请坐且饮一杯清茶,大师说这是紫阳今年新出的毛尖,清爽的很。”
青衣人淡淡道:“我可没你老爸那么悠闲整天研究围棋啊茶道啊这些东西。”他顿了下道,“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今夜子时东郊关帝庙有个小小的聚会,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看看,见识见识中土武林人士的风采。”他想了下又补充道,“运气好的话除了可以见到几位和你一样年轻的中土武林才俊外,说不定还能见到前辈高手。据我所知就有一位剑术高手一位刀术高手会去。”
那个叫做太郎的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轻“哦”了一下。
青衣人盯着太郎腰间的佩刀仔细看了看,道:“你母亲将自己的太刀和肋差都传给你了?我听说你母亲对于伊贺谷的事情不再插手了难道是真的?”他忽然哈哈一笑道,“当年海上一战,伊贺谷精英损失殆尽。想不到连你母亲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害怕?”
那个太郎淡淡笑了下道:“家母不是害怕,只是身体这些年不舒服,并且家父家母这几年潜心佛学,早已对伊贺谷的事情不再过问。此次晚辈到中土,也是奉家父之命将当年寄奉在兴善寺的先祖骨灰接走。”
青衣人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身体不舒服吗?那年你才一岁多,伊贺谷精英奉将军之命,与中土一些武林人士的那场海战,你母亲就是参与者,她受伤后掉入海中落下了病根才会这样。”他缓缓道:“说不定当年海上存活下来中土武林人士,你今晚也能见到。”
太郎眉毛轻轻一动。
青衣人对身边的不空与克鲁伊视若无睹,身子轻轻一动,忽然已经到了禅房的屋檐上,落日掩映下,宽大的青袍在晚风中微微抖动。他背着双手站在屋檐上淡淡道:“记住时间和地点。”
太郎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
一直站在一边的克鲁伊忽然身形犹如射出的利箭般弹了出去,没等别人看清他已经也落在了屋檐上,他冷冷盯着青衣人,似乎想隔着斗笠看清楚这个人长的什么样。手中的竹笛微微斜垂,晚风掠过笛孔,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青衣人轻轻笑了下道:“年轻人,轻功不错啊。可能和丐帮的韦德不相上下呢。你想留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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