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剩女误打误跌进豪门》
第38节

作者: 秋意微寒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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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11 15:56:34

  我孑然一身,未带一衣一物,只是带走了小山东的一幅放大照片。
  这还是他未曾不辞而别前,有一次我们在小区里打网球拍的。
  当时小山东一身短衣短裤运动装,白晰的皮肤上闪烁着点点晶莹的汗水。俊朗健美的侧影和夕阳融为了一体。虽然照片有点侧面,但是我爱极了他这个样子。因为特意去放大了一张放在家里。在小山东离开的那些日子里,这张照片成了我最大的安慰。
  车子飞驰着,我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应该到十点了吧?小山东应该下车了吧?然后呢?他应该上楼了吧?他应该开门了吧?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不见了呢?他是不是四处绝望地呼喊呢?他又是不是以为我仍然在故意躲藏他而四处翻找呢?他是不是该发现我的信?他会不会伤心欲绝?他会不会疯了一样的想念我?他现在急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敢想像小山东目前正在面对的一切,是的,对于他来说,我的突然消失的确太残酷。亲爱的人,不要悲伤,但愿时间可以抚平你的一切伤口。
  娟姨握住了我的手:“小依,我们这次先坐火车到成都,去吃你最喜欢吃的四川火锅。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吃一次,你就天天要吵着吃。后来我就学着做,在家里可以做了。但是你仍吵着说味道不正宗。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眨眼,我们家小依就成大姑娘了。”
  “是啊,娟姨,好象很多年前了吧?那时候你带我回家经过成都,好象都是在下雨,街上都是湿湿的。”我好象又开始恍惚起来。是不是魂魄又一次离开了我的肉体,依附在小山东身上了呢?
  “下了火车,我们还要坐上三个多小时的汽车。然后我们可以坐摩托车。再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我们就到家了。”
  妈妈听着娟姨的话,突然说,“小依,你说,需要不需要妈妈跟着你去呢?反正妈妈也没有什么事。”
  我默然摇摇头。妈妈就不再言语。

  爸爸订了下午宁波直达成都的火车票,之所以不在杭州走,是怕小山东会到车站来找。既然走了就不想再给自己留任何可能留下的机会。
  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有时候你希望它停顿下来,它反而越走越快。有时候你希望它快点走,它反而度日如年。它总是要折磨着你的心。一直到你的心全部碎成粉末,化为空气为止。
  希望小山东已经度过了最痛苦的时刻,希望那一刻快快过去。让一小时变成一秒吧,只要能减少小山东的痛苦,我愿意折去我所有的寿命。
  在爸妈千叮嘱,万叮咛中,在妈妈不尽的泪水中,我们登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

  在火车缓缓移动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真正的要离开了,有可能再也看不到我的小山东了,也不能依赖在爸爸妈妈的身边了。那种失落一下子把我的心淘空了。
  我对着看不见的窗外,开始泪水狂流。再见了小山东,再见了爸爸妈妈,再见了浙江,再见了我的前半生。
日期:2010-05-11 16:12:51

  娟姨是一个特别苦命的女人.

  虽然还不到五十岁,却已经是一脸的苍桑,看起来已经六十多了.
  下了火车,我拒绝了娟姨去吃火锅的好意,一心一意想赶快去到那个大山深处,去舔舐我难愈的伤口.
  我们坐上了一辆中巴.人很多,很拥挤.到处都是汗味和烟味.我不由想起了在公交车上,小山东用他那有力的臂膀,为我圈出的一片安全港湾.又一次泪湿于襟.
  车子颠簸着,颠簸着,我渐渐睡去了.
  梦中,小山东拉着我的手,我们肩并肩走在阳光满地的大道上,我的眼睛明亮而有神,我幸福地望着小山东俊朗的脸,开心的笑声洒满了大街小巷.
  在又经过一个多小时摩托车的飞上飞下之后,我们终于快到目的地了.我已经是浑身酸痛,路也走不稳了.
  娟姨几乎全力扶着我,告诉我说:"小依,过了前面的一座山,就到家了."

  我一下子泄了气.再也挪动不了一步.于是,我们决定坐在大山的脚下休息一阵子再继续赶路.
  山里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
  我对着大山狂喊了一声:"大山,我来了!"
  大山用雄浑宽厚的胸怀接纳了我,悠悠久久的回声不断传来:"大---山--山---我---来---来---了!"
  多日来的痛苦,多日来的徘徊,多日来的折磨好象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我继续大喊:"我要做一回大山的女儿!"大山深处也更响地回应了我,"我---要---做----做--一----回---大---大---山--的---女---儿---儿!"
日期:2010-05-11 16:29:38

  以前我也经常和小山东去爬山,杭州的山还比较多,且都是风景秀美.那时候爬累了可以强迫小山东背着我上山,在他背上一颠一颠,幸福的如同在云端里一样.

  可是现在,这崎岖的山路是如此的难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象永远没有到头的时候.虽然特意提前换了运动鞋,我的脚还是开始钻心的疼.
  这时候我听到娟姨在和别人打招呼,"大林啊,从哪里来啊.""婶,你不是说去杭州了吗?已经回来了呀.这是你说的那位亲戚啊?"很沉厚的男低音,连声音都充满了力气.
  我猜想,这一定是一位人高马大的年轻人.
  "唉呀,大林,刚好你赶快用自行车载一下依依吧,我正发愁怎么把她弄到家呢.她城里人,走不惯山路,我又背不动."
  我正要张口推脱,已经被娟姨半抱半拖,坐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自行车后座上.
  我坐在自行车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让脚放松放松了.心下立马对这年轻人产生了好感.
  自行车一会上,一会下,我又开始恍惚起来,好象仍是趴在小山东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爬着一个又一个没有尽头的阶梯.
日期:2010-05-11 16:37:52

  娟姨的家在一座大山脚下,大林是娟姨邻居家的儿子。
  据娟姨说,邻居家有二个儿子,大林和小林。大林也是个苦命的人,很小父亲就去世了,全家就靠他一身的力气,拼命种地干活,供弟弟上学,奉养老母。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没娶上。

  娟姨说,大林人长的好,一米八多,在四川是比较少见的。又高又壮,看上他的女孩子还为数不少,但大林一心想让小林好好上学,好圆了自己不识字的遗憾,就把亲事也耽误了。
  一回到家,我躺在娟姨为我准备的小床上,闻着洗衣粉的淡淡余味,沉沉入睡了。
  大山里,处处都是青草和树叶的清香。我的身心一下子放松了。
日期:2010-05-11 17:00:04

  山里的夜很静,静的能听到很多不知名的虫鸣.
  山里的早晨不需要闹钟.总有一阵阵的愉悦鸟鸣喊你起床.
  我每天的作息很准时,早上听着鸟叫起床.
  然后娟姨去鸡窝里掏出还带着余温的鸡蛋,做一碗我最爱吃的醪糟蛋。
  每次贪婪地吃完,我总要舔舔嘴,心里想,"回去一定要做一下让小山东尝尝,估计他一口气可以吃下三大碗吧?"
  想像着小山东那馋馋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然后又是心酸。回去?回去该是什么时候了呢?
  回去小山东是不是已经早就结婚了?也许孩子都有了。

  我摇摇头,摔掉这些不愉快的记忆。
  这些日子来,我的心好象淡泊起来,对一些事渐渐看开了。
  想起小山东都是愉快的记忆。
  我似乎解脱了。

  从前那种想离去又不舍的刻骨铭心的痛苦似乎也渐渐消失了。
  娟姨的手艺不如妈妈的好,但她会变着花样做给我吃。
  通常照顾我吃过之后,娟姨就开始拌猪食,喂她那几头据说很肥大很贪吃的猪。
  娟姨说,过年就把其中最肥的一头宰了,做成腊肉、火腿给我吃。
  每当娟姨呼唤着“吃饭了吃饭了,”我就趴在猪栏边上,听到他们快速的往娟姨那边跑,还间或有互相拥挤打架的声音。
  猪吃饱了就开始哼哼着找地方睡觉了。
  每次听到他们的哼哼声,我就好象听到小山东吃饱喝足后地满意的哼哼声,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依依,猪很可爱的。你看,只要他们吃得饱,就长的很快。”娟姨看到我笑了,一下子非常高兴。

  这是来到大山里以来,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声。
  “娟姨,我今天早晨好象感觉到眼前有一片片暗红暗红的,然后又没了,但是眼前好象没有以前那么黑了。总好象有恍恍惚惚的东西。不过也是时有时无。是不是大山的太阳光特别强啊。”
  “哦,那依依,你看不看得见啊?你能看到我吗?”
  我使劲地睁大眼睛,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看不见。”我黯然说道。

  “别怕,依依,从明天起,你每天早晨都和我上山去山顶的菩萨庙烧烧香。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
日期:2010-05-11 17:04:11

  我已经决定要和这个已婚男人彻底了断,从他这也图不着什么了。
  回首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多光景,我也不觉后悔。
  他满足了我的物质和虚荣心,在我即将毕业之际,还帮助我完成了一个女人从幼稚到成熟的蜕变。
  带着这些从他身上学来的智慧,我也不至在初出茅庐步入社会时,摔得太惨重!
  这个故事到这里也结束了,只有知道如何停止的人才知道如何加快速度。
日期:2010-05-11 17:17:06

  一个人长长的一生中,是不可能只爱一个人的,关键要看哪一份爱情会比较幸运,能够受到责任的垂青。
  如果不能相濡以沫,就潇洒的挥挥手,相忘于江湖。
  有缘无份,有份无缘,“缘份”二字自古以来就难全,唯有感慨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有情不必终老”。
日期:2010-05-11 17:19:14

  生活中真正重要的东西还真不在超市里,
  还有爱,还有温情,还有朋友,还有家人,还有尊敬,还有使命感。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会把帖子的标题给换了:
  千言万语,只是说一句,认识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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