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尔系列侦探小说之冷钢》
第29节作者:
钟涵冰 蒙歇利·佛罗伊若普(Moncheri·Fleurop)、这位木衲的老房管在听过我简单的介绍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樱桃蛋糕,从墙上的钥匙板上取下了一串备用钥匙——串在粗糙钥匙环上的铝制铭牌上,模糊地刻着“19#208”。
日期:2006-7-14 18:03:00
“伊萨拉勒物业管着这条街上的十个门牌,我管着这十栋房子——七年前是两个人管的,托尼死了以后,他们就没另外找人了…”
蒙歇利先生正领着我从楼梯间上楼。
“电梯坏了将近两个月,交了报告上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这栋楼没几户人住着,他们不抱怨,也没有谁急这件事情…”
我略略地应了两声,表示“我知道了”。蒙歇利先生似乎也看出我对他的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就不再说话了。
我们默默地走过201、202…封闭在狭小空间里的走廊静得恐怖,昏暗的日光灯代替了刚刚明媚的阳光。感觉上,似乎是整栋楼里就只有我和房管两个人一般——虽然楼道和走廊都很干净,但我却怎么也觉得我是走在一幢无人的老旧古宅里。
“住户为什么会这么少?”,在蒙歇利先生开208室的房门时,我问他。
“…我不清楚,噢,一些不好的传闻吧,和这间房有关的。”
“譬如说…”
“有些传言说,他们在这栋楼的某处藏着肢解过的尸体…对房地产商来说,是很不利的传言了。”
蒙歇利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伯恩哈格和坎普尔。
“还有别的么?”
“还有…嗯,说那台‘剪草机’也可能常来这里——谁知道?梅萨拉一家五口、路歇斯夫妇俩…他们要是再搬走,这地方也可以统统拆掉,建成停车场了。”
日期:2006-7-14 18:09:00
房管推开了房门——里面是漆黑一片。他摸到了电灯开关,按了两三下,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几年没人来了,什么也坏得差不多了…”,他拿出了打火机,打出一缕微弱的火光,领着我进了客厅。
客厅里也没透进一丁点儿阳光——借着打火机的弱小光线,蒙歇利先生来到了窗边,猛一把拉开了厚重的落地窗帘。突然泻入的阳光晃得我们睁不开眼来,从刚才以来就四处弥漫着的阴冷气息一下子就被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扫而空了。
一套摆放得不太整齐的灰仿天鹅绒沙发,一只空的矮电视柜,以及一把放在简易折椅上的断弦吉他——这就是客厅里的全部东西了。除此之外,几个角落地方杂乱地堆放着几只陈旧的纸箱,上面用废旧的报纸潦草地遮盖着;墙上还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唱片海报。
那些巨幅的唱片海报,可能是因为粘得不牢,边角的地方都有些许的脱落;有些甚至已经滑落到地上,只在墙壁上留下淡淡的一圈灰影以及固体胶的痕迹。
“喏,还不到三年,就变成这个样子。”,蒙歇利先生灭掉了打火机。
“八九年那案子之后…有人来整理过这里的东西么?”
“看样子是有的,丨警丨察当然来过…”,他看了我一眼,“业主或许也带走了一些东西,他们拿自己的钥匙进门,总不会额外通知我…”
“曾住这儿的人呢?你和他们熟么?”
“谈不上熟不熟…除了来修过一次水管,基本上没什么接触。”,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那挂钟停在四点二十的位置。
“关于这个案子,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值得提一提么?请你回忆看看。”
“大概没有…本来你可以问问207的卡贾克(Kajak),可惜他去年就搬走了。”
“你有他的号码么?”
“没有。不过,你们那里应该有的——我记得,你的同事…好像是叫汉斯的,曾经找他问过话。”
“哦…嗯,蒙歇利先生,我能单独检查一下这儿么?”
日期:2006-7-14 18:17:00
“行的。我把钥匙挂在门上了,你弄完了之后,反锁上再还我就行——如果我不在,就丢进我的邮箱里:17号的蒙歇利·佛罗伊若普,记住了。”
“好的,谢谢。”
房管离开了208室。
我先检查了角落里的那几只箱子:两只较大的箱子里面,放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吉他乐谱;较小的箱子里,一只放的是一些页面发黄的旧书,另一只则放满了没用过的白色矮蜡烛。
我翻了翻那些书——博尼托(Bonito)的《心理与死亡》、尼森(Nissen)的《狭隘空间论》、豪森(Hausen)的《鱼眼白》……大概有十来本——其中有些我看过,基本上都是些比较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书。
除了一本封面设计得相当滑稽的《世界主宰者》,在这堆似乎是从坟墓中挖出来的书中间,显得十分的突兀和不和谐——我猜,这本书应该是坎普尔的。
这书的最后几页脱落了——我将这几页从箱子里面择出来。当我将它们夹回原位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最后一页的最后几段被用绿色的粗荧光笔醒目地标注了出来:
“我说过爱里巨峰是魔鬼窝么?”
“胡说,这个罗布尔不是魔鬼!”
“唔,你是说…”,老管家回答,“可这家伙真象魔鬼一样。”
超脱在因年代久远,已经略显褪去的绿色之外,三个“魔鬼”都被额外地用红笔打上了叉——这颜色是如此的鲜艳,在这泛黄的书页上,即便房间里洒满了阳光,也让人感到丝丝莫名的寒冷…
日期:2006-7-17 19:41:00
第五节 灵 感
卧室和起居室里几乎是空的——除了海报就一无所有了:老多普勒当然有权那样做(他恐怕是将房子托给了某位地产经济,希望能够低价出售或出租)。
只是,我今天的调查似乎也已经无法继续了。
燃起一支Marlboro后,我自觉踱到了起居室——我刚刚将那里的窗户打开了,而且,那是唯一一间没有地毯的房间:我无意将这里弄脏而使老多普勒委托的地产经济为难——谁让这儿没有烟灰缸呢!
吸烟的当儿里,我仔细端详起起居室里的海报来。和客厅以及卧室里的不同,这里的海报充斥着神秘主义和腐败气息:某些似乎是在用晦涩而冷僻的手法来表现种种古老的宗教祭祀仪式,某些就直接是骸骨、尸体、木乃伊或是行刑过程的残忍写真。我不明白伯恩哈迪是如何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的——死亡倒也该算作近乎狂热的图腾崇拜中的一种:无论如何,伯恩最终还是将自己献上了祭坛,也算是彻底履行了自己的信仰。
想到这些,我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到窗台边。
窗户两侧也贴满了类似的海报——它们将我包围着,伙同周遭的烟气和阳光,将我带入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氛围里。
我很恍惚地看着窗外——窗外的穆斯唐(Mustang)街,即使是在这一天里最繁忙的几小时里,也不会有几辆车奔驰而过。远方是电视塔和吕纳山,稍近点的地方则是特奥多尔街的地铁站口:我刚刚从那儿出来。
这时,我看到好几个人从站口的自动扶梯那里跑下——大概是有车进站了。当这些人陆续消失的时候,又有一些人从站口出来:肯定是有车进过站了。
却有另一个女孩这会儿才从街角那边跑过来。她似乎很急,可惜最终还是没能赶上这趟车——当她看到已经有人出站的时候,便颇为无奈地停在离站口不远处的、巨大的本市交通区划图旁,累得不住地喘气。
虽然有点模糊,但我还是能够从这里看到交通区划图上各个大站的站名——首先当然是总火车站,然后下来依次是市丨警丨察总局、法院、电视塔和自由意志机场…虽然还可以勉强辨认出代表特奥多尔街站的蓝色小点,但站名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了的。
下意识的,我开始向上寻找起十一丨警丨察分局站。在眼光掠过这幅颇为复杂的区划图的时候,我的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阿雷尔教堂、欧泊龙广场、碧安卡街…这些这几天反复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地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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