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尔系列侦探小说之冷钢》
第35节作者:
钟涵冰 “该死的!这女人彻底疯了…这女人怕是想死了!这该死的!!”
梅彭不自觉地握紧了电棍:同时还惦记着口袋里的针筒——那剂量可是史无前例的!想到这里,梅彭莫名其妙地笑了——她正兴奋着:对她而言,那是一种能够在施虐中享受到满足感时才能得到的特殊快感。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如同抽烟一般,她对这种快感已经有依赖性了。
剩下半年的时间里,她必须尽量享受…
日期:2006-7-28 19:27:00
这样想着,梅彭打开了709狱室的门——推开狱门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不留神之间,那哀鸣声竟然随着她刚刚咒骂声的短暂停止而消失了。
“蠢东西,害怕了吧…那是当然的。”,她想。
她打开了警棍上的电击开关,咬了咬牙,走进了709狱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棕色褥子:
“哈!再叫叫看啊!你这疯荡妇——”
谁见过比这还狰狞扭曲的面容?——梅彭几乎是冲上前去的,她高举着的电棍,此刻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电棍竟扑了个空,由于没有着力点,梅彭很狼狈地扑倒在坎普尔的床铺上——棍子正触在自己的右肩,一股针刺般的剧痛传来。
她赶紧将手中的电棍甩开。
眼前的棕色褥子就势滑落下去——里面是一大摞厚薄不均的书,以及一只刚刚被警棍打落下来的枕头。
梅彭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她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坎普尔正俯在她的身后,用一根满是锈迹的铁丝勒住了她的脖子:
“嘘,梅彭,别吵了…我正梦见狮子呢…”
铁丝越勒越紧,狱警梅彭:她在头颅垂下的那一瞬间,还来得及看到床铺上堆着的那摞书中,最上面一本的书名——
那是一本简装版的《老人与海》。
日期:2006-7-31 19:13:00
第四节 终 结
老人细细端详着黑檀木刀架上的那几个名字。
台灯的光线在刻痕上斜下了很重的阴影,使这几个名字显得活泼、立体和错落有致:
佩尔玻娜(Verbena)
露歇儿(Luscher)
卡蕾拉(Carrera)
卡罗莉娜(Karolina)
……
老人的手抚摩在这些刻痕之上,仿佛是在翻阅着霍费尔家族长达数百年的历史。
家族的历史从字母的缝隙之间缓缓溢出、扩散,逐渐沸腾成一种缥缈的声音,传入老人的耳中:
这都是些美丽的名字呢!——但背叛和死亡却总给人不好的印象。不是么?
实际上,它们也不是什么完整的名字——它们只算是一些个不全的称呼,一种对不忠女人羞耻历史的惩戒和客观记载罢了:背叛丈夫的女人们,又怎配被冠上“霍费尔”这个荣耀的姓氏?她们最后被赐予的死亡,已算是家族给她们的最大宽恕了。
看看这个名字:卡蕾拉——这是有记载的,一个在一百多年以前背叛了麦尔登·霍费尔爵士的荡妇的名字。她甚至为情夫生下了孩子!
还有这个,我的小吕根曼——露歇儿,一个看上去很纯洁的名字,不是么?这却是个连修士也不肯放过的浪荡女人。
佩尔玻娜,佩尔玻娜…这是谁呢?噢,抱歉,小吕根曼,我也记不清她是谁了:反正,她背叛过家族,她死了——她到底做过些什么又有多重要呢?
哈,这个!卡罗莉娜——这不是你的耻辱么?吕根曼·霍费尔…我们真对你失望呢!你抛弃了家族的传统,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形式上——唉,你还造就了一个屠夫…亏你还称得上是骑士的后裔…那样的事实,真算得是一种滑稽的侮辱…
日期:2006-7-31 19:39:00
“可我没有…我当然是最最忠诚的,你也看到——那名字是我刻下的,为了家族,我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我…”,老人用孱弱而嘶哑的声音争辩着。
够了!!看看你的软弱,你的可笑和愚蠢!!——你娶了一个丢尽名声的荡妇,教养出一个勾引花匠的女儿…甚至你自己,都称不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听到这里,刚刚还急着争辩的老人,脸上竟泛出了些许的笑意:
“嘿嘿,不错呢…一点都没错。我的祖先们,我的家族——你们是光明的,坦荡而且无私的,你们是伟大的。而我是愚昧的,盲目、自私而且狭隘的。我已经配不上‘霍费尔’这个光荣的姓氏——我会立即献上自己这渺小而又多余的生命,免得它继续玷污霍费尔家族荣光显耀的历史。”
千万别!我的小吕根曼,千万别!!
“你们在慌张什么?”,老人用白绸布擦拭着那柄古刀的刀刃,表情异常淡漠。
哈…这个。你始终是霍费尔家的一员——这就好像是历史的一部分,是无法改变的…
“那么,谁又该为我的悲剧负责呢?”
老人干干地冷笑,历史的声音在刹那间归于死寂。老人执起一把刻刀,在刀架上、紧邻着“卡罗莉娜”的位置刻下了“吕根曼·霍费尔”这个名字。
想了一想,又将“霍费尔”重重地一刀划去:
“但愿这是个终结…”,老人再也发不出声音,却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白绸布落在地上,刀举起来……
日期:2006-7-31 19:43:00
第五节 苏 醒
“…嗯,不过,我能否知道这小说的内容呢?或者,仅透露一点点主要情节就行——我保证,我是不会告诉汉迪克他们的。”
“哈,文泽尔…你竟然会对一个老家伙写的东西这么好奇——不过,我也说不太清楚呢。说是自传体的话,却又有相当程度的虚构:至少我写的那个结尾,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
“啧,老吉姆,你是在故弄玄虚么?那么,你写的那个结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个喜剧么?”
“是啊,是个悲惨的喜剧……”
……
或许这真是一个喜剧——我在自己的回忆里飘忽着,重温了这幕在本周第一个工作日下午、在十一分局档案室里偶然发生的对话。
也只有在现在,我才能明白这对话中,当时我完全没有去在意的、“自传体”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1992年3月20日,这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里,我坐在开往十一分局的地铁上。
日期:2006-7-31 19:48:00
天空很明朗——自由意志市的天空,在每个三月的下半旬里,似乎总显得这么明朗。
我的手里拿着一份过期的《自由意志报》——其实也就是昨天的。我从车站的候车椅上意外得到了这份报纸:在我之前,大概已经有很多人读过它了。
第一版上最醒目的标题是
——《永别了!影子杀手》
那晚在弗若尔站,老吉姆笑着和埋伏在那里的十一局熟人们打了声招呼——在众人惊诧万分的表情之下,他满意地将那柄“长船”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他退休了,而且还提前了一天…
新闻的嗅觉永远是最灵敏的——他们竟能在一夜之间查出,八四年三月,老吉姆由探员一下子降职为档案室管理员之前的那个周末里,还临时地被抽调到人手严重不足的赤莫尔区当过三天的夜巡片警。
日期:2006-7-31 19:52:00
是啊,巡逻的范围勉强包括布赫山下的白天鹅桥;巡逻的时间也恰好是在月圆之夜——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严守逻辑…
降职的原因是疏于职守,因这“疏于职守”而意外逃脱的罪犯“碰巧”胁持并杀死了来警局等他下班一道回家的妻子和女儿——如此的悲剧剧情拯救了心理学家们,于是就连犯罪的动机也是那样的无懈可击。
没有人去追究那把刀的来历——即使《自由意志报》已经明确刊登出了这柄刀铭为“长船”的古刀的考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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