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5-13 16:22:25
上海越来越繁华了,不过才两年,变化已经非常大了,莫然在车上,看着眼前滑过一栋栋的高楼大厦,感慨:“这就是上海,这就是无数人梦里的地方。”
坐在她身边的郝佳咯咯笑:“姐姐,别整的你跟到了纽约一样,不过是上海嘛。”
莫然心想你懂什么,上海对于我的意义你又怎么知道,她只笑笑不说话,方才郝佳跟顾瑾从机场出来,顾瑾帮她拖着她那个巨大无比的行李箱,郝佳脸上那个悠然自得啊,看顾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莫然知道这一路上顾瑾一定把她照顾的很好,竭尽自己所能去展示自己成熟优雅男性的面貌,像郝佳这样的小女生,是招架不了这个的,但是,莫然心里保留着的专属于她和顾瑾两个人的秘密和记忆,在踏上上海土地的那一刻,便徐徐展开,没有功夫去吃郝佳的醋,仿佛在心理上占了优势似的。
晚饭由会议主办方安排,应酬多过享用,莫然胃不大舒服,吃的没滋没味的,饭后托尼先回房休息了,今晚没有什么安排,莫然回房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说莫菲和周正都回来了,莫然让莫菲来接电话,妈妈一会儿告诉她,莫菲不舒服,睡下了。
不舒服?莫然想了想,又打周正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莫菲。
“问钱的事儿吧?上午给了两万,我那儿只有两万,别的我跟那人说缓两天,实在没凑出来,她挺生气,也没说什么,没想到晚上回来周正就跟我说了拆迁的事儿,我再打那人电话就关机了。”莫菲情绪比莫然想像的平静。
“存货给你了吗?”
“没,只给了我店面的钥匙,还有店里的几十件衣服,存货她说等钱交齐了再给。”
“不是说你同学给介绍的吗,哪个同学啊,他们不是亲戚吗?”
“就是方丽华,我初中同学,你认识的,我也找过她了,她说谁跟你说是我亲戚啊,我跟那人就是健身房认识的,你说,我还能说什么?”
莫然无语,就是这个方丽华,初中的时候教唆莫菲偷家里粮票换钱,被妈妈发现好打了一顿,没想到事隔二十年,莫菲会再次被同一个人忽悠。
“那..”莫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报警?”
“恩,明天去报警吧,只是,就算抓住了,人家一口咬定事先不知道拆迁的事儿你又能怎样,所以,我是不大抱什么希望的。”
“唉,还算万幸,只给了两万块钱。”莫然安慰她。
听到这话,莫菲突然哭了起来:“两万块钱,也是小朵儿两年的幼儿园学费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攒的了两万哪!”莫菲无法再维持刻意的平静了,终于开始哭诉。
挂了电话,莫然闷闷不乐,这个世界,最难破解的密码就是人,你无法用一种公式去解读,藏在笑脸背后的是甜点还是毒药,永远看不清。
郝佳冲了澡出来,她听到了莫然刚才的电话,坐在床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对莫然说:“姐姐,”第一天上班时莫然的教诲没有对郝佳产生任何的影响,她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称呼别人,“这事儿要我说报警也没用。”
“怎么说?”莫然想听听。
“按照正常程序,你们报了警,人家受理了,再立案、侦查、抓人,且得一阵子,况且,这事儿也未必人家公丨安丨局就能受理,就算受理了,每天发生那么多案件,人家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像你们这种的,往后排吧!”郝佳说的头头是道。
莫然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叹气:“可不报警我们又能依靠谁呢?”
“这么着吧,”郝佳盘腿坐在床上,“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想办法帮你找到这个人。”
“你?你公丨安丨局有人?”莫然急切地。
郝佳笑了,仿佛在笑莫然特别无知:“不是只有找丨警丨察一条路的,你们把那人资料给我,比如家庭住址,姓名,我想办法。”她说的轻描淡写。
莫然表示怀疑:“那要是她用的假身份呢?”
“没关系,只要她存在过,就能找到,当然,前提是她只要没离开本市。”
看郝佳说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莫然不禁有点儿相信了,但是她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么佳佳,你看,需要多少钱啊办这事儿?”
郝佳一愣,随即大笑:“姐姐,举手之劳,不需要!”
莫然真的很意外,还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但是这会儿,她宁愿相信了。
郝佳此行带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她一打开,莫然不禁目瞪口呆,且不说那十几件漂亮的各式时装,光是那一个装得满满的三层化妆箱,就让莫然开了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惊喜”还真多。
相比之下,莫然的行李寒碜多了,但是郝佳却一眼发现了她的那条小礼服裙。
“哇!姐姐,这件裙子太漂亮了!是明天晚宴穿的?”郝佳不由分说拿过那条裙子在身上比试着。
莫然有点儿得意:“这还是几年前买的,不过一直没机会穿。”
郝佳在镜子前端详那条裙子,爱不释手的样子:“我拿了一箱子的衣服都比不上这件,唉,都是我爸,成天说要低调,从头到脚他都得管。”
莫然忽然想起顾瑾说过的关于郝佳的家庭背景,又联想到方才郝佳豪气的承诺,不由得好奇:“佳佳,你爸爸是做什么?”
郝佳眼睛仍关注着礼服:“政府官员呗,这年头,除了政府官员谁还会低调?我们全家都是我爸工作的牺牲品,牺牲自己的爱好自己的追求,有什么办法。”
“那你爸肯定是位高权重喽,否则也不会那么在意。”莫然试探。
郝佳点点头,一脸的满不在乎:“他那人,工作就是他的全部。”
“那你妈妈呢,做什么工作?”莫然对她全家都好奇起来。
“在银行。”
“想必也是坐到一定职位了吧?”
“支行行长,还行吧,就那么回事儿。”
郝佳的无所谓突然刺痛了莫然,她悲哀地想,权利是一个人最好的装点,即便你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却无法讨厌她,因为她能为你所不能,帮助姐姐,也许郝佳是可以抓住的那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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