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那锅粥》
第59节

作者: 天际一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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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重耳一行几人有说有笑,小白油然而生一种孤独感。是啊,会干活的宁戚、管仲、隰朋死去了,会说话的易牙、竖刁、开方禁言了,身边就留下儿子争位叫劲和老婆争风吃醋。渐渐地,齐桓公食不甘味,夜不安寝。
  一日,长卫姬劝他,不如找那三个能哄人的回来,都这么大年纪了,何以自苦?
  小白想了想,特别是易牙,他在的时候有多少好菜可以吃。现在苦得连顿顺心的饭菜都没有。越想越馋之后,小白终于发令,那就找他们回来吧。官复原职,伴我左右!

  这仨是屁颠屁颠地回来了,哪知,鲍叔牙却忿然得病,不久亡故。离好哥们管仲之死也不过相隔一年。
  小白默然无语。
  这下又要找谁做相国呢?不过,这回他也没时间去考虑人选了。因为只过了一年,他也要恍然而去了。
  齐国的霸业也轰然倒塌。

日期:2009-1-4 23:56:24

  (6)-1
  时间走到齐桓公43年。帮他实现首霸的老臣们几乎死光之后,齐桓公突然一病不起。他已经73岁。如此想来,一切也都不算突然了。
  不过,中原武林首霸之死,却是凄惨之至。
  所谓“一朝疾卧牙刁狂”,说的便是齐桓公重病在床之际,易牙、竖刁便阴通长卫姬、公子无亏,紧闭宫门,高悬通告。
  通告的大致意思是——
  寡人之疾,恶闻人声。竖刁持剑守门,易牙掌兵巡逻。王子群臣,不许入宫。非诚勿扰,诚亦勿扰。
  当时,三位正房夫人中,王姬、徐嬴早卒,蔡姬也已经被强制退货后嫁作楚王妇。长卫姬已然成为后宫之主。宫门关闭之后,众公子中唯有公子无亏留在老妈长卫姬处,其余人都被挡在宫外。
  众星捧月的第一位武林盟主就这样刹那间变得孤苦伶仃。更惨的是,易牙竖刁不想落下弑主的罪症,所以虽然很想弄死桓公,却一不投毒、二不下刀,三不安乐,决心采用自然死亡法,换句话说,活活饿死!一直过了3天,牙、刁发现老小白还没死!他俩怀疑是不是有人偷偷地送吃的。于是,把桓公的所有侍从赶出寝宫,并在寝宫周围筑起3丈大墙,墙脚留一个狗洞,专为打探齐侯死活之用。

  没人知道一世英名的姜小白的最后一刻是怎么渡过的。不过他应该会想,要是有一间米铺该多好。昏迷中,小白停止了心跳。生命终止之后,但愿尸体能得到善待吧。可惜连这个都是奢望。
  小侍从狗洞中探出一头来,易牙、竖刁没等他出来就忍不住问道,情况如何?
  得知老大终于被饿死了,竖刁开心地差点勃起。可惜已经没那玩意儿了。冲昏头脑的他提议,那就发丧吧。
  易牙白了他一眼,说道,先定位要紧。必须保证公子无亏继位!
  如何保证?

  杀世子昭!
  只要杀掉世子,齐侯的继承问题自然要重新安排,而身为大公子的公子无亏即位也理所应当。不过,饿死小白是自然死亡,谋杀世子可是以下犯上,这个黑锅不能背。于是竖貂易牙跑去找长卫姬,说现在只要杀了世子,你儿子就能即位,怎么样,搏一把?
  按理,齐桓公也是在长卫姬的无作为之下才活活饿死的,老公一死,杀传人,夺家产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做了那么久“第一夫人”的长卫姬心眼也不会少,他当然也知道牙刁的嫁祸之计,于是装腔作势地说,我不过一个妇人,你们看着办吧。
  易牙竖刁见状也颇为无奈,事以至此,不杀掉世子昭也不行,于是带着宫内甲兵,连夜赶往太子东宫,想就地斩杀。
  没办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重大利好抑等重大利空的消息总能被知情者先行了解。这回知道内幕消息的则是守国两卿之一的高家现任当家人高虎。高虎抢先一步敲开世子昭的大门,让姜昭赶紧跑路,去宋国找宋襄公。现在城门紧闭,幸亏有一人姓崔名夭,属我门下,掌管东门,此人思想觉悟高,我以嘱咐他放你走。兄弟我守国有责,不能跟你一起去宋国了。我会遣心腹相随,公子一路保重!

  世子昭一听如此可靠内幕,当即换装、收拾行囊,刚要出宫,消息传来,反贼正要围宫!世子大惊,飞奔到东门,高虎心腹见过崔夭。崔夭赶紧排车马、打开东门。
  世子正待撒腿开跑。只听崔夭大呼,“世子且慢!”

日期:2009-1-7 21: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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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一孤鸿
  第三十回 姜小白最后的辉煌
  (6)-2
  姜昭这些天的心理本来就极度脆弱。原来虽然被众兄弟挤兑,可好歹也是老臣支持,老爸钦点。没料,没几年,挺昭派的老臣几乎死绝,没几天,风云突变老爸也一命呜呼。姜昭一听崔夭喊停,以为他临场变卦,临阵倒戈,吓出一身冷汗。

  崔夭看出姜昭的眼中的疑惑,赶紧躬身说到:“LZ放心,我只为顶贴而来。守城之责,私放太子,罪不得免。太子不弃,愿同奔宋,一路伺候。”
  姜昭转惊为喜,让崔夭上车,望宋国急急而去。
  再说牙刁领着小弟去东宫抓人未果,怀疑小白的死讯已经曝光。现在世子逃跑也算国中无主,必须赶紧趁机让无亏即位,否则其余公子起来闹事,就不好收场了。于是提兵折返,来到宫中。但见宫门洞开,里头纷纷扰扰。原来是高氏、国氏、管氏、鲍氏、隰氏等等朝中大臣听闻小白已死,东宫被围,便要强行入宫,一探究竟,最后确定果然是奸臣作乱。眼下老大已死,太子要再有个三长两短,做臣子的就真成吃白食的了。众人正在纷纷商议如何救世子的时候,正赶上牙刁带着小弟回宫。

  众人一拥上前,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老大怎么死的?”
  “自然死亡,不信可以验尸。”
  “世子现在何处?!”
  “世子无亏就在宫中,诸位正好一起见新主,定大位。”

  “公子昭才是齐国世子。”
  “老大死前有遗嘱,改立无亏为世子。公子昭已被逐出齐国。有不从者,剑下诛之!”
  众大臣心中不平,开口大骂:“奸佞小人,害死老大,赶跑世子,擅权废立!无亏为君,无人为臣!”
  大夫管平带头喊道:“房价下跌,久耕托市!齐侯上天,小人乱政!先打死这般吃里爬外的狗奴才,再做商议!”
  入朝觐见的官员都会手持朝笏(音同),就是电视剧中常见的朝官手上的小木片,所以又称手板。一者用于礼制,二者用于记事,把想奏请君王的事情记在手板上,以免忘记。不过一只能记关键词。不过,满清官员无需持笏。因为他们面见皇帝就得左右手拍打马蹄袖,两声一下,俯身跪地,想拿朝笏也没法拿了。
  不知还是不是中央集权最高化的清朝皇帝担心朝官拿手板行凶,反正管平登高一呼之后便把朝笏做了凶器,直接望竖刁脑门上招呼。太监身的竖刁急忙见拿剑抵挡。其余官员见状跃跃欲试,哪知深知食材的营养师易牙对甲兵大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快快动手,不然罚你们喝三鹿!”
  等在一旁的众兵将终于急红了眼,也不管什么朝堂禁地,各挺军械,大开杀戒。百官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要待逃跑,却无奈穿的是朝服不是运动装,最后死亡率高达30%,受伤的就更多了。

  牙刁原本就是趁夜兵围东宫,现在杀退朝官,已然天明。一看局面已经控制,牙刁喊住小弟。既然如今老大已死、世子已亡的消息众人皆知,那就必须赶紧办理无亏的即位仪式。牙刁从长卫姬的寝室中接来公子无亏,端坐齐侯大位,内侍鸣钟击鼓,招呼众臣入朝参见。没料,等了许久也就刁牙二人。
  公子无亏又羞又恼。易牙安慰道,只要请来国高二卿,不愁群臣不服。
  无亏准奏,速派内侍前往叫人。
  国家当家是国懿仲,高家当家是前面提到的高虎。两人得报,一同合计了一下,觉得且不论新君立谁,先给小白发丧要紧。于是不穿朝服,披麻戴孝,来到宫门口。刁牙二人一听帮忙地来了,赶紧跑到门口接待,一看国高二人穿着丧服,疑窦丛生,赶忙劝道:“今日新君即位,二位权且从吉。”
  国懿仲、高虎摇摇头,凝重地回答:“未殡旧君,先拜新主,非礼也。”

  牙刁一听,心中失望,咋的,白高兴半天了?!

日期:2009-1-10 10: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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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一孤鸿
  第三十回 姜小白最后的辉煌
  (6)-3
  牙刁心中开始嘀咕,据查姜昭是从东门逃走,掌东门钥匙的崔夭又是高虎门下,莫非是高虎指使?
  就在思忖间,只见国高二人望宫中再拜,大哭而归。

  牙刁对这两位超级元老级人物不敢用强,只得回禀公子无亏。无亏无奈,苦求危机公关的良策。竖刁表示,今日之事,如同搏虎。胜得功名,败丧性命。唯力敌耳!现在众大臣心中不服,群公子蠢蠢欲动,不如先发制人,以武力占据宫中正殿,力保君主大位。要是有人要来夺,就看有没有本事!
  无亏发觉这个没有JB的太监身还能迸发如此浓厚的雄性荷尔蒙,实在非同凡响。于是士气大振,说了句“NB!”, 状其言,遂听之。
  牙刁二人四处攒兵。长卫姬为表支持,把自己宫中的侍卫、跟班甚至强壮点的宫女悉数调配到正殿,穿甲持戟,听由牙刁指挥。牙刁各领一半,分守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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