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我遗留在美国高中的爱情》
第24节

作者: 密州顾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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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对东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第一次见面时候他的些许无礼还是可以理解的,我要是他,可能会做出更冲动幼稚的事情,比如,我一定会把阻挡在我跟凌之间的那个幼稚少年揍一顿(楼主写到这的时候笑惨了)。当凌姐说到我像以前的他的时候,我居然心存感激。要是没有他,是不是就不会有我跟凌姐的这段缘分。再后来,听多了他跟凌姐相处的事情,我对他的认同感越来越多:泡妞手段高超,待人真诚且专一,是我努力的方向。

  “小凌一直跟我说你像以前的我,我觉得你比我以前更大胆,我16岁的时候可不敢牵漂亮大姐姐的手。”东方满脸笑意地说道。
  看着东方让人觉得亲近的笑脸,我有点放肆地抓住了凌姐的手,挑衅地说:“我要是大个六岁八岁的,这里能有你什么事啊?”
  这时候凌姐和东方很欢乐地同时笑出声来,这笑声一下子让我没了底气。就好比,现在有个八岁的小男孩跑到我跟Nina的面前跟我挑衅,说要从我身边抢走她,我跟Nina除了觉得他幼稚,还能当真了不成?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在我离开的时候陪着小凌。”东方满带诚意的这句话严重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这半年他到底去哪了?
  聚会中途,东方去洗手间的时候,我迅速地从他外套的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查看所有电话和短信。凌姐一脸惊异,压着嗓子问:“你在干什么?”
  我跟她对视了一下,也是一脸惊讶:“你认为我在干什么?快去拖住他。”

  凌姐慌里慌张地跑去洗手间堵东方,我没从手机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脑子里迅速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等他们回到客厅的时候,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要求东方加我的MSN。东方不知有诈,在我眼皮底下输入了密码,我暗自记在了心里,抬头一看,凌姐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我干这些龌龊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你可要原谅我。我心里对凌姐说道。
  晚上回去后,我登陆了东方的MSN邮箱。找到了航空公司的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就是中国美国的来回机票收据。
  我拨了凌姐的电话:“我偷看他邮箱了。”

  “我猜到了,这样很不好,请你停止。”
  听到凌姐冷冰冰的语气,我觉得委屈极了,端着电话半响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凌姐稍微缓和的语气传来:“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有你们陪着我,我不要求更多了。”
  “嗯。”我回了一声,没有把机票的事情告诉她。
  日期:2012-01-16 01:54:15
  (五十六)
  这是一个不下雨的密州。

  来西陆整整半年,换了两个季节,一场雨都没下过。我每天看着清澈蔚蓝的天空,内心无限诚意地想为密州求一场雨。
  小时候我住在多雨的南方,爱极了那份低沉的阴霾。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冲刷世间一切的尘埃。我沐浴在细雨中缓缓行走,用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细雨的温柔。小时候,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就是陪一个女生漫步在雨中,雨水打湿她的头发,打湿她的衣裳。
  我更喜欢猛烈的暴雨。豆大的雨水敲打着世间万物,发出杂乱而有规律的乐曲。我蜷缩在被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噼噼啪啪作响的窗子;我在屋檐下颤抖,欢乐地看着雨中奔跑的人群;我穿着雨鞋走在上学的路上,用力旋转手中的大雨伞。
  所以当我在放学的下午看到黑云越压越低,零稀的雨水拍打着校巴的窗户的时候,我兴奋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天空对Charlie说:“终于等到今天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密州见到它。”
  Charlie听到这,一脸惊骇,他那小而无神的眼睛瞬间呆滞,嘴里缓缓地挤出几个字:“龙卷风有什么让你可兴奋的?”

  “龙卷风?”我望着诡异的天空,心中默默念叨:雨是我求来的,我对龙卷风概不负责。
  才下午三点,天空已经暗如黑夜。校车司机接到指示,往最近的小学开去。校巴上的同学一如往常的平静,甚至可以用漠然来形容,我的总结是:这群人被龙卷风虐习惯了。好几辆校车聚集在了小学的停车场,学生被要求转移到小学的地下室。一出校巴,同学们都快速地向地下室跑去。
  “我们快跑吧,雨越来越大了。”Charlie看了看闲庭信步的我,着急地喊道。(come on, the rain is getting heavier。)
  “你知道吗,我出生在一个雨夜。”我不急不慢地说到。(you know what? I was born at a rainy night。)
  “这个跟躲雨有什么关系吗?” (what does that have anything to do with taking shelter from the rain?)
  我假装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没有。(Nothing!)
  “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then why are we having this conversation?)

  “我只是想看你全身湿透而已。” (I just wanna see you getting soaking wet。)
  “混蛋!”Charlie骂了我一句,撇下我跑了。 (Jerk!)
  日期:2012-01-16 06:52:06
  (五十七)
  西陆高中不正常的不止我一个,雨帘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地向我靠近。落雨包裹了他的身体,勾勒出杨野孤单的轮廓,他就像是活在他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的俊美少年。小小水珠顺着他的细碎头发滑过他的脸颊,他的脸色在阴暗天气的衬托下显得苍白。只是,那份慵懒的气息不曾减弱。

  “你也来躲龙卷风?”杨野眉毛轻扬,带动了水珠的滑落。
  “不,我只是来躲雨的。”我回道。
  在闷热的地下室,我跟杨野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背后垫着书包,双腿向前伸。我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他,但是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不是开口的时机,这次也一样。我想告诉他Nina对我的好感,玲儿的率直,甚至是宋同学的猥琐。明明他跟我们一样生活在西陆,跟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但是,当我看到他的眼神,就感觉他对这一切都不会在乎。

  “宋是你的朋友?”杨野忽然开口。
  我诧异了一下,随口说道:“好朋友,他是一个特别猥琐的家伙。”
  “如何猥琐?”杨野依然后脑顶着墙壁,微微把侧脸向我这边移动,左眼刚好可以看见我的脸。
  我饶有兴致地揭了宋同学的老底。不知道是因为宋同学的猥琐的确让人觉得有意思还是我的描述过于生动,杨野全程都保持着一张笑脸。
  讲着讲着,我觉得周围开始安静起来。大部分人受不住这等待的煎熬,挑个角落,开始睡觉。杨野的气息也渐渐规律起来,然后,他脑袋一歪,靠在了我的肩头,沉沉睡去了。

  大概五点钟的时候,我忽然从睡梦中醒来,我这一惊,把杨野也弄醒了。也不知道还要躲多久,我肚子开始抗议了。
  “我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来么?”我小声问道。
  “好。”杨野一声干脆。
  “你不怕龙卷风?”
  “那你呢?”

  “见都没见过,谈何害怕。”我想都没想,就说出这番歪理。
  “我也没见过,那我也不怕。”
  我们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地下室,融入了依然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夜幕下,一个愚蠢少年带着一个被忽悠的少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杨野极为享受这份空旷的安静,偶尔地,他会大吼一声HELLO来打破这平静,这时候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
  我们没有遇到龙卷风,但是我感冒了。这就是生性浪漫的代价,我自我安慰道。龙卷风袭击了西陆北部十英里的一个小镇,留下一片狼藉。一颗百年大树惨遭截腰,四人才能合抱的树干被硬生生地撕裂。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个小镇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热点,不得不佩服美国人的商业头脑。当我跟杨野见到龙卷风横扫后的小镇的模样的时候,我们对视的眼神里流露劫后余生的喜悦。十英里对于龙卷风来说,也许就是两分钟的路程。

  “你怕龙卷风吗?”我问。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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