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5-15 15:31:30
看他慌乱的样子,我禁不住从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冷笑,颤抖着声音说到:“别害怕,这张照片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伍兹**的罪证了!因为……因为,他已经死了!”
三十一
在场的三个男人面色大变。现场气氛更加诡异冰冷,包括我在内,每一个人都似乎被层层的冰凌给覆盖、封裹住了。
时间停滞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揭开谜底。
当得知是我的丈夫因为误闯捉奸现场而用一把铁锤杀死伍兹时,伍天应的脸上青筋暴立,他一把将我拉进他面前,一只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几乎要将我从地上提起——
“原来是你——因为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把捏死你?!”
我咽喉的骨骼在他强大外力的作用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脸因为近乎窒息而变得紫涨——我强挤出一丝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我,宁愿当初死在现场的人,就是……我。这样……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也就……”
伍天念一声怒吼:“老二,你在干什么?!住手!!!!”
伍天应手一松,我的身体颓然下落,止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男孩纪暮,像被抽干了血液和灵魂一样,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神直愣——我上前去碰碰他的胳膊,他却一把推开了我。
纪暮,你,还是将我当作了你的杀父仇人,是吗??
相当长的时间,都没有人再说话,似乎都在等待冰凌的解冻和消融。
良久,伍天念缓慢说出一句:“三弟死了,这个消息我终于得到亲耳证实了。”
原来,自从收到那最后一封信,伍兹彻底失去音信后,受家里老人的催促,他也一直在查伍兹失踪的消息。但因为顾及到伍兹当年犯下的案子,那个被**的少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又怕伍兹已有案底,更不能光明正大的调查。直到几年前,他委托一个公丨安丨系统非常熟识的朋友在榕城公丨安丨局查询获知,1998年,也就是收到伍兹信的那一年,伍兹确实被人谋杀了。凶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后来逃跑途中抗拒逮捕被击毙。
“大哥,原来你早就知道?”伍天应吃惊的问。
“知道又如何?我一直都在骗自己,那是巧合,一定是三弟害怕被追捕玩的障眼法……他那么聪明……”伍天念的声音哽咽住。
在场的所有人,都快虚脱了。每一个人,都快被这一系列的所谓真相给轰炸得不知东西南北。
却没注意到男孩纪暮拿起了“麦田上的少女”那张照片,他边看照片边呆呆的喃喃自语:“我终于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了,她就是我的母亲……”
纪暮的这一番话将刚刚获得喘息机会的在场所有人再次送到千年极冰之地……
日期:2010-05-15 15:35:13
累。太累了。
不只是肉体和骨骼的疲累,而是从精神最深处崩塌后的无力感。
不想说话,不和任何人说话。纪暮也是如此,在回酒店的路上,我们始终保持着某种距离,沉默了一路。
我躺在陌生城市的陌生房间,酒店房间的大床上,不吃不喝的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后悔了。我本就不该跟着一个从天而降的陌生男孩来这个该死的城市,寻找什么狗屁记忆。这些记忆,跟我屁关系没有。
妈的,我抽风,从脑子到骨头到头发到每一寸皮肤,都在抽风。
我应该从最开始,被男孩袭击的那一夜起,就该冷冷的拒绝他,就像这么多年我拒绝男人A,男人B,男人C一样。拒绝。拒绝。拒绝。
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一路拒绝着走过来的。
可是,我还是对着这个只能在柜子里才能入睡的男孩敞开了心门。
因他父亲的死而对他心存愧疚?怜悯?逐渐习惯被依赖?
现实远超我想象的冷酷。
在伍兹的这些真相未被揭开之前,我从未后悔爱上过这样一个男人,即使结局血腥而残酷,我也认了,觉得这是青春不羁的成长期带给我的代价,我愧疚、后悔不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死了两个男人。但对伍兹的爱,却从来没有否认过。
可是,我现在却不得不问自己:他真的爱过我吗?还是因为我初次面对他时的惊恐慌乱的眼神让他记起了麦田里的她,于是他将对她所有的心动与愧疚在我的身上获得某种心理的平衡与补偿。
就想伍兹曾经说过:忽闪着清澈大眼睛一脸惊慌的我,那张照片里我的眼睛我的神情,像极了他的一个故人。
这个故人就是被他**的少女吧?
此刻我想大哭一场,可是眼泪却因为巨大的悲伤而被拥堵在心脏、胸膛、头发、肢体以及每一寸肌肤。我流不出一滴泪。
此刻,我需要一个怀抱,哪怕陌生人的怀抱,让我温暖一会,哪怕几秒钟也好。可是,连这个怀抱也没有。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我虚弱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摇晃着去开门……是酒店服务生。
“叶小姐,一个姓伍的先生在酒店大堂等您。”
我脑袋木木的“哦”了一声,准备关门。猛然间,我又想起什么,追了出去,叫住服务生——
“请问,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孩,他今天有没有外出?”
“纪先生吗?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他的房间一直挂着免打扰牌呢。”
我心一惊,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
我带着服务生去敲纪暮房间的门。
门铃响了很久,都没有人应。
“用门卡开门!赶快!出什么问题我负责!”我命令着服务生。
他迟疑了一下,但被我焦急而慌乱的神情吓住了,然后转身就跑,说到:“我去拿门卡!”
我用手掌大力的拍着门,大声的喊:“纪暮——纪暮——”
事实真相对我的打击惨烈至此,对本就精神脆弱的纪暮呢?他如何能承受?
可能我的声音惊扰了其他房间的客人,有人打开房间来看,抱怨着:“能不能小声点!”
但一看到一个穿着睡意披头散发的女人失控的样子,他们也呆住了。
服务生终于拿来了门卡,开了门——
我第一个冲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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