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C滑滑的后背，看着她脸上未退的潮红，这西北重镇的夜间凉爽空气，包裹住了两个大汗淋漓的人。

　　C摸着我肩膀的锁骨，小声喃喃的说，这是D的，然后划到肩膀，摸着牙印儿，这是满珠的。
　　我全身僵了一下。想到了满珠，但是看着怀里的娇弱但是有刚烈一面的C，那个陪我一起看星星，在禅房抽烟和茶的C，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里。
　　一只手摩挲着她细细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到我心口。这是你的。留下的都是过去的，现在我整个都是你的。
　　C把脑袋埋在了我的腋下，又舔了舔我的脖子，然后抬起头，一脸严肃，我喜欢你出汗后这个味道。
　　完全无视我的柔情表白。
　　我翻了个白眼，掐了下她腰上的柔软的肉。
　　反应激烈，在我怀里挣扎的C让我慢慢有了新的变化。
　　翻身再上。
　　第三次结束，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前的最后一句听到C小声自言自语，终于知道什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我猜她指的是那个死鬼。聂不行，我心里刚要暗爽。

　　转念一想，这不是变着相说我败絮其外么！挣扎着想抬起眼皮反驳几句，没有成功。在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早上，发现C已经醒了，正眨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被围观也要等我睡醒了啊。
　　看什么呢你，我问。
　　看看威猛的道长。C
　　师太，道长攒了这么久，而且年轻气盛，一晚上两三次，也就是偶尔为之。
　　还以为你不行呢。C撅着嘴。

　　恩，很多男人都喜欢挺个那活四处霍霍，觉得没仪式就是没感情，就是假大空，完全对细腻的东西不加品味。很多事儿有个阈值，当某些参数大于这个值的时候，会引起心情的变化，心情变了人就变了，天人感应，当人变化了，宇宙就在同时。。。。
　　下面某个部位感受到C的手指甲捏进肉里的疼痛，那是最细嫩的一小块皮肤。。。
　　C说，闭嘴。
　　我说，疼。。
　　收拾收拾，在床上嬉戏了一会儿，已经中午了。赶到ED的房子，君君在收拾东西了。她下午的飞机。
　　送走吧，送走吧，E的眼神依旧忧郁而幽怨。我已经可以忽略她的眼神对我的攻击了。

　　我问过C，你能感觉到么？C说，你有你的选择。E有E的坚持。
　　E送君君上了飞机，我没去，君君一步三回头的架势，让我觉得似乎是我欠了她一辈子的冤屈。纠结吧，个人有个人的想法。沉浸其中并且能体验到快乐就好。
　　我走过去，附耳在君君旁说，你送给我的那个印章，我一直留着，你一直在我的记忆力。一直在我心底。
　　我想，当时我这样做也许想弥补昨晚对她恶劣的态度。我对所有人都很友善，冷漠是我的武器，但是如果有人骑在脖子上拉屎，那也会用我的方式解决。比如吐尔逊江。彻底从我的生活中踢了出去。
　　君君含着眼泪看着我，我用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北京见吧。

　　君君回过身，和E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君君走了，我和C两个人打算去吃个面，刚踱着步子走到饭馆。手机震动了。君君来的短信。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深吸了一口气。呼出。
　　C问，谁的？
　　我拿给她看，君君的。

　　C说，我才不想看呢，留不住你的人，我能留住你的心。
　　冤枉！我的人也是你的。我抛了个非常屎的媚眼。
　　C伸手给了我后背一下。
　　疼。
　　我回复短信。一路小心。就让在天坛里和北京西郊的那座山上的你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吧，那时天很蓝，景色很美，你也很美。
　　C看我按了半天手机，一把抢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面色如常的点菜。我问，怎么，我这么不给别人安全感么？

　　C斜眼睥睨着我，我接着说，同志，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咱俩之间亲密的交流，能不能少来点肢体接触，多用语言。你下手挺狠的。我的小身板还真扛不住。
　　C故作悲愤状，同志，你身体孱弱，我是在锻炼你，作为纯爷们，要有体格子才有安全感子。而且，既然你要求了。我们肢体接触环节取消，今晚你睡沙发吧。
　　我默默的吃着面，眼泪混在已经很咸的汤中，更咸了。
　　C比我大一届，快毕业了，忙了些论文的事情，就主要关注4级的事情了，这个蠢货，一共考了7次了，依旧没过。从69分及格考到425分及格。
　　每天拉着我学习英语，我也要考试了，toefl，报名很难，但是还好报到了上海旁边的一个小城市，南通的考点。

　　每天早上，我被带着一口云南腔的英语叫醒。
　　我抬抬眼，冲着C说，你能不能不读英语了，我懒觉都睡不好。
　　C冲我竖了个中指。继续读。
　　我哎兮了一声，鲤鱼打挺，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C，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如果非要读，能不能不读字母表？
　　一个手肘把我打回床上。
　　准备的非常充分，考试之前，租了个像米粒大小的耳麦，花了400块钱，然后买了份考中答案，C信心满满的进了考场。

　　ED也参加考试，不过是下午，6级。我46级大二的时候就都过了，勉强通过分数不高。
　　晚上4人继续吃饭，我一直觉得C和ED比较融洽，满珠和他俩一般只是点头之交。
　　商量了下毕业旅行，C的毕业旅行，青海湖么？还是丝绸之路一直杀到新疆？还是找个马场去骑马？
　　讨论之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
　　最后决定去骑马。甘肃中部，山丹马场，还有国内罕见的丹霞地貌。但是没有当地向导。

　　六月末了，白天已经很热了，但是阴凉处却依旧要穿长袖。这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的日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向着马场，向着毕业，出发。
　　出发的时候，ED也收拾好了一起跟来了。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不过大三下半学期的课，也就那么回事儿。
　　除了我们四个，还有四个C的同学，两男两女。两男都敦实可爱，成熟稳健。女的都膀大腰圆，笑靥生花。
　　好在大家笑点一样，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拘束，聊天喝酒的就到了目的地。

　　山丹马场，在祁连山北麓，翻过了祁连山，海拔就上去了。就进入了青海的地界，在往南就是青海湖，青海湖往西，海西，就是电影里讲的那个无人区，可可西里。
　　虽然已是六月，祁连山顶还有一道白线。那就是雪线了。
　　宾馆，入住。租马，开拔。
　　八个人，八匹马，我骑的是一匹枣红色的，C是一匹白色的。纵马驰骋，看着广袤草原，心神为之一振。
　　奔了三五里地，出发时的马场还很清晰，继续奔驰，人生得意须尽欢。六匹马飞奔而去，我一回头，C因为不会旗，她的马在后面一直小步垫着。我掉转马头，回去接她。

　　看我奔出了一里地才回来，C嘟着嘴，从马上下来。用力踢着一个空的易拉罐。我现在有时候做梦的时候还能回忆起这个场景，这是C第一次跟我赌气。
　　穿着小绿T恤，白裤子，小白鞋，一脚一脚的踢着那个易拉罐，踢出去50米远。
　　我回头，发现那六个人已经奔到只剩一个拳头大小了。似乎拉住了马在回头看。
　　我翻身下马。从后面追上C，别生气了宝贝儿。
　　你跟他们玩，都不要我了。

　　哈哈，我这不是一时兴起么。还好我悬崖勒马。
　　哼。
　　我从正面抱着C，附耳轻声说，宝贝儿，要不我们共乘一骑，仗剑走天涯吧。
　　C眼里含着泪说。哼，武侠故事里的男猪脚和女猪脚都是各乘一匹马的。
　　我说，那是因为他们太沉了，马会上丨访丨的。你小巧伊人，我身轻如燕。我们两个都有上乘武功，骑马就如同如履平地。
　　C哼哼唧唧的被我托上了马。
　　C坐鞍子，我坐马屁股，抱着C，另一只手拉着白马的缰绳。飞快的跟上了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