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一群真实的高干子弟》
第37节

作者: 念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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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是用的破釜沉舟法。因為,對於這類連撬好幾個省市保險櫃的江洋大盜,絕對屬於屢教不改的重犯,一般,均是有前科污點的人,也曾多次見識過政法機關怎麽辦案、如何審訊?可以說,經多見廣,屬於死不改悔的老頑固,若是光憑一般性的交代政策和苦口婆心地說服教育,恐怕於事無補,作用不大,還不如索性實話實說,反倒讓嫌疑人覺著,辦案人並非心裏沒底,這是第一招。

  對於這個比自己還年輕,說話口氣夠大,並說一口京腔京韻正宗普通話的人,從打一開始,一直謹守著“坦白從嚴,抗拒無奈”原則的嫌疑人,便覺著這主來頭不小,八成,是他媽專門從北京趕來的吧!因此,不免心虛,有些惶惑,但仍頑固不化地狡辯:“該死該活吊朝上,你們得拿出證據來。”
  楊元朝沉穩一笑:“我們要是拿出證據來,那還有你的活路呀?聽你的口音,家是河北的吧?一準兒,離北京不遠!大約是‘三河’或是‘香河’的,再不,就是‘廊坊’人,對不對?”
  他這是用的破釜沉舟法。因為,對於這類連撬好幾個省市保險櫃的江洋大盜,絕對屬於屢教不改的重犯,一般,均是有前科污點的人,也曾多次見識過政法機關怎麽辦案、如何審訊?可以說,經多見廣,屬於死不改悔的老頑固,若是光憑一般性的交代政策和苦口婆心地說服教育,恐怕於事無補,作用不大,還不如索性實話實說,反倒讓嫌疑人覺著,辦案人並非心裏沒底,這是第一招。

  他這是用的破釜沉舟法。因為,對於這類連撬好幾個省市保險櫃的江洋大盜,絕對屬於屢教不改的重犯,一般,均是有前科污點的人,也曾多次見識過政法機關怎麽辦案、如何審訊?可以說,經多見廣,屬於死不改悔的老頑固,若是光憑一般性的交代政策和苦口婆心地說服教育,恐怕於事無補,作用不大,還不如索性實話實說,反倒讓嫌疑人覺著,辦案人並非心裏沒底,這是第一招。

  對於這個比自己還年輕,說話口氣夠大,並說一口京腔京韻正宗普通話的人,從打一開始,一直謹守著“坦白從嚴,抗拒無奈”原則的嫌疑人,便覺著這主來頭不小,八成,是他媽專門從北京趕來的吧!因此,不免心虛,有些惶惑,但仍頑固不化地狡辯:“該死該活吊朝上,你們得拿出證據來。”
  楊元朝沉穩一笑:“我們要是拿出證據來,那還有你的活路呀?聽你的口音,家是河北的吧?一準兒,離北京不遠!大約是‘三河’或是‘香河’的,再不,就是‘廊坊’人,對不對?”
  “我看,你不傻,還是趕緊交代為好。我剛才說了,你們犯的案子不是小事,是死罪!因此,你得爭取主動,争取宽大,起碼,好死總不如賴活著吧?”
  他這又是用的第三招即攻心之策,即使犯得是死罪,但仍給你指出一條活路來供選擇。不過,楊元朝知道,作用不會有多大,因為,對方是老資格的罪犯,不可能單憑一句簡單的許諾,就會乖乖舉手繳械投降,但這又必須是得預先說明的,否則,就不好接茬兒再往下攻心了,不過是起某種鋪墊作用,關鍵在後頭。
  楊元朝趁熱打鐵,甩出第四招,也是最有效的殺手鐧:“我知道,你們都講義氣,可義氣不能當飯吃,死到臨頭,誰聰明點兒,識時務點兒,就能活命,保住腦袋,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再說了,誰也不是天馬行空的獨俠客,都有家口,上有父母大人,中間有老婆和兄弟姊妹,說不準,你還是孩兒他爹呢!難道,你有路不走,還非得也把他們都連累得一輩子不得安寧?讓他們替你背黑鍋?你想,這是聰明人幹的事嗎?”

  當楊元朝把這消息報告給老刑偵時,沒承想,人家老刑偵卻連一點兒驚喜勁兒都沒有:“完事就趕緊回來,家裏的事還多著呢。”
  “哎,我說頭兒,你怎麽就那麽沉得住氣?連一句表揚也沒有?”
  就在他乘車回區區幾公里外的單位時,竟令人匪夷所思地發生了車禍,他們的“212”老北京吉普車,不幸跟一輛滿載煤炭的大貨車相撞了。由於對方載重量夠大,速度又快,楞是把吉普車整個給撞飛了起來,在半空裏轉了幾個身,然後,重重地砸在主路和輔道之間的花圃隔離帶上,雖然萬幸沒死人,但車中的幾人均不同程度地負傷掛彩了。

  這消息,不仅惊动了上级领导,也同样震惊了楊元朝的一干朋友,除了陪青海夫婦出外遊玩的陳童和吳小弟,其他人均在聞訊後的第一時間,紛紛從四面八方往醫院趕,趕著來探視和慰問不幸負傷掛彩的楊元朝,聊解哥們兒夠懊惱的心情。
  平時,楊元朝一向是硬骨頭,難得有忍受不了疼痛而呻吟出聲的時候,可當在醫院的急允已Y,幾個骨科的大小夥子一齊用力壓住他,給他正骨,並用一特大號的木錘,往下拼命擊打他的肩膀頭,以便使斷裂的骨頭盡可能嚴絲合縫歸位時,把他疼得,不僅唉呦出了聲,連汗都下來了,如黄豆粒般大小,順著額頭直往下滴答,看得一干同事和朋友均不禁跟著一塊受罪,齜牙咧嘴地幫他使勁兒,並鼓勵他,一定要挺住!

  這一來可好,楊元朝就是再想歡實蹦達也無奈了,只有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休養一段時間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即使著急上班,起碼,也得安心熬一個月光景左右,因為,長骨頭,就需要這麽長時間。
  在緊急救治過後,與同事和朋友們分手時,他還不依不饒地央求大傢伙:“嘿,這種時候,最是考驗人,你們都不能過河拆橋,更不許卸磨殺驢,一定得抽時間經常來看哥們兒,千萬別讓哥們兒閑著,孤獨寂寞可不是人過的日子,都給我記住嘍。”
  一班人都樂了,甭管是朝夕相處的同事,還是過從甚密的朋友,均為他的這份大丈夫氣概和詼諧幽默的樂觀精神所打動。雖然是一次不幸,卻在人們的心目中,覺著,跟他更拉近了距離,彼此之間,更貼近了心思。
  由於打得是沉重的石膏,把整條胳膊都澆鑄在裏面,自然不能行動自如。無奈,向來喜歡跑跑顛顛的楊元朝,也只有把大量的空閒時間都交給書本和電視了,坐在家裏,一會兒翻閱一向情有獨鐘的反映二戰的書,一會兒又打開電視看錄像,仍是一些反映二戰的戰爭片子。
  說起養成讀書的好習慣,他還得感謝當初在部隊時被保送讀了两年工農兵大學的機緣,儘管,那個時候的大學並不怎麽正規,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學政治,讀偉大領袖的著作,以及馬恩列斯等偉人的思想結晶。但,畢竟,潛移默化,積少成多,也便讓他對于書本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久而久之,養成了好習慣。

  不過,他到底不是在醫院裏,而是見天和家人呆在一起,不免會受到諸般俗事的干擾,特別是母親,夠心疼兒子,幾乎每隔不到一個小時,就得坐著輪椅過來巡視一番,還總會有一搭無一搭地跟他閒扯幾句,如胳膊疼不疼啊?想吃點兒啥?這類病,最忌諱陰雨天等。可見兒子一副如饑似渴苦讀書的樣子,或是眼盯著螢屏目不轉睛的神態,又惟恐打攪了兒子學本事和休息,只得吩咐小保姆悄悄走人。

  開始,楊元朝沒在意老人家的這份心思,直到三天后的下午,太陽都已準備落山了,美妙的夕照透窗灑入,把滿屋子映得金燦燦一片,他這才猛然悟到,原來,母親是想和兒子多說說話,嶗嘮嗑,正所謂母親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正經有一份牽掛呢。
  母親用手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兒子手臂上,那硬邦邦、沉甸甸的石膏:“還疼不?是不是骨頭已經開始長了?”
  “小意思。”楊元朝故意晃動著沉重的手臂,可到底由於骨頭還沒長結實,不禁被鑽心般的疼痛弄得齜牙咧嘴,連冷汗珠子都下來了,順著臉頰往下滾。
  “你就快別逞強了,還是安生點兒好。”母親心疼地泛出眼淚花子。“俗話說,十指連著心,何況,是那麽粗的一根骨頭斷了呢!”
  “沒事,我還不到三十歲,各種機能都強,保管長得快,頂多一個月光景,准好。”當兒子的,忍痛安慰母親。
  “唉……”趙文剛難過地抹著眼淚。“還是老話說的好啊,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都是說不準的事。以後,你可得注意點兒,我還指望你給我和你爸倆人送終呢。”
  “瞧您說甚麽哪?未免也太悲觀了。”楊元朝詫異,革命了一輩子的老紅軍女戰士,怎會這樣想?如此悲觀!忙安慰老人。“您和我爸還不到七十歲,我還等著喝您們二老的百歲壽辰酒呢?這絕不是瞎說。尤其是您,我早打聽清楚了,那回,我小時侯,陪您回通、南、巴老家,知道你們家族都夠長壽,親戚裏,有好幾個長輩都活到九十好幾,沒錯吧?”

  “你就快別逞強了,還是安生點兒好。”母親心疼地泛出眼淚花子。“俗話說,十指連著心,何況,是那麽粗的一根骨頭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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