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连——高干子弟铁血军旅》
第31节

作者: 骑着毛驴的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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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24 23:13:18

  眼前的阵势,让同志们倒抽一口凉气。雷钧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上的片断。也是这样的暴风雪,也是这样的山峰……一座一座几乎已经完全被冰雪覆盖的山峰。虽然这山丘不成气候,但大大小小层层叠叠,在飞舞的暴雪中,显得蔚为壮观。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空山寒谷、风急雪紧,庆格尔泰早已面目全非,到哪里去找那些失散的牧民?雷钧一脸迷惘,这个时候,他真正感觉到,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和不堪一击。
  “老赵,唱首歌!同志们跟紧了,不要掉队!”老金像一尊天神,大衣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雪皑皑 野茫茫
  高原寒 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
  千锤百炼不怕难
  雪山低头迎远客
  草毯泥毡扎营盘
  风雨侵衣骨更硬
  野菜充饥志越坚
  志越坚
  官兵一致同甘苦
  革命理想高于天
  高于天
  ……
  歌声响起,战士们精神大振,他们互相搀扶着,引亢高歌。
  熟悉路线的老赵已经彻底懵了,炮兵出身的老金,竭力地回忆着进山的路径。职业习惯,使得他每到一个陌生的,地形复杂的地方都会记下地形与坐标。但当年之行,已年代久远,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庆格尔泰在西北面,需要穿过至少五六个小山丘。
  没有单兵电台,无法和政府联系,更不知道进山的民兵小分队身在何方,是死是活?一切只能靠自己。当年的许多情景已经模糊,但最后被困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日期:2010-05-25 23:01:29

  那一次他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体力完全透支,两个战士几乎已经冻僵,陷入了深度昏迷。他们完全是靠着原始的求生本能和坚强的意志,才撑到了牧民们发现的那一刻。
  望着战士们焦急而又期待的眼神,老金忧心如焚,再这样下去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又将重演。只有让兵们动起来,哪怕再疲惫不堪,也不能坐以待毙。何况,那些被风雪围困的牧民们,早已望眼欲穿。早一分钟找到他们,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茫然无措中,老金果断地将二十三人分成了三个小组,他和老赵各带一个小组,上尉熊得聪带着另一个小组。兵分三路,沿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推进。
  雷钧跟在了老赵的这一组,他且行且回头,目送着老金在雪地里蹒跚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去,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个男人令他感动,更给了他信心和力量。应浩是自己的好兄弟,老金更像自己的叔辈。他觉得,自己的血和他们流淌在一起。这时候,他担心老金的安危比担心那些失散的牧民更甚,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老金平安归来。这一次,他一定要陪着他好好地喝上一次酒!
  天已经黑下来了,气温越来越低,狂风暴雪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小时后,翻过一座雪丘的第二小组,终于碰到了三个穿着军大衣,带着皮帽的年轻人。他们是民兵应急小分队的成员,三个小时前,他们找到了一户牧民,并且将这一家老小送到了十多里之外的一处新建的选矿厂。刚刚返回,便碰到了雷钧他们。
  三个人都不太会说普通话,好在老赵通悉蒙语。据他们介绍,还有八个队友就在附近,他们已经救出了更多的人,这些人都无一例外的被安置在了那个选矿厂。现在确定尚未找到的还有三户牧民,这三户都是以牧羊和种植肉苁蓉为生,居无定所,其中一户还是今年刚从河南来的汉民。

日期:2010-05-26 22:46:27

  有了三个蒙族民兵当向导,兵们直扑眼前庆格尔泰最高的乌兰察布山。与此同时,管理员熊得聪的带领的第三小组,在另一个方向碰到了民兵小分队的另外八个队员。两个小组很快汇合在一起,近三十人的队伍,开始向山顶拉网式搜索。
  老金带着七个战士很快并发现了第一个目标。这户牧民住在乌兰察布山东南面的山脚下,这里地势较低,山上的很多雪被风刮到这里沉积,一间由土砖与石头胡乱垒起的房子,一半已经被积雪湮埋。如果不是一个战友误打误撞,根本就看不出那里是一户人家。
  几个人在屋外大声呼喊,却听不到任何回应。老金像疯了一样,带领着战友们用双手奋力地刨开门前一米多深的积雪,然后破门而入。主人显然是不久前,在屋里生过火,屋里暖烘烘的,空无一人。四只小羊羔惊恐地挤在一个角落,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

  “场长,他们是不是已经撤退了?”一个老兵轻声地问道。
  老金在屋里转了一圈,盯着小羊羔,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说道:“快,快看看周围有没有羊圈!”
  果然不出所料,兵们在距离小屋近百米的一个背风处,发现了一个羊圈。这羊圈有一半是露天的,另外一半应该是盖着油毡与秸秆,已经被积雪压得摇摇欲坠。靠近羊圈,便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
  “有人吗?”老金大声地问道。
  “咩”一声怯怯的羊叫声,接着,叫声此起彼伏。
  走进羊圈,战士们都惊呆了。一个妇人席地而坐,靠在墙上,看上去像似已经沉沉入睡。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一只小羊羔,身边围着十多只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的山羊。妇人年过半百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沟壑丛生,看上去饱经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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