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冲动,竟然端起了酒碗,对着爷爷说道:“老刘,这小奶奶唱得真是好听!我这心,都快碎了!”说着话,我那眼泪,就哗啦啦地下来,一仰脖子,一碗的烈酒就进了我的肚子!
爷爷看得惊奇,失声道:“这兄弟,好酒量!这酒,我多喝一点就醉了!”一听爷爷的话,我顿时绝得脑袋发懵,有些兴奋起来,就又端了哥哥的酒,要那县长碰了喝。那县长不许,我就说道:“不喝这酒,那督学的事情,我就说出去!”那县长一听,顿时变色,惶惶地拿了酒碗,捏着鼻子干了。
我看得得意,就拉了他说道:“刘学周,我嫡亲的爷爷,这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要了我这小命,也不说,我嫡亲的爷爷!”
我显然醉了,白衣看得着急,桃子拿脚在地下踢我,却不料 ,那县长也是醉了,拉着爷爷说:“刘掌柜,你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干孙子?”
二姐夫想要打岔,就说道:“县长,刘掌柜,喝酒看戏,小奶奶的戏,一辈子能看几回?”
爷爷被恭维了,兴奋起来,全然忘记了我的话,白衣又媚了那县长,那县长竟然又端了酒碗,吆喝着和我们猜拳行令,那边的花喜鹊他们,也来凑热闹。
大家喝得高兴,卸妆了的小奶奶就过来,敬了酒,头也不抬就走了,桃子想亲近小奶奶,小奶奶却已进了她的院子。桃子就有哭了。
这时候,和白衣喝酒的县长,却拉了二姐夫,要让他在舞台上露一手,二姐夫推辞不过,就上台去,练了的拳脚,却是散打,台下的人看了,觉得并不好看,就有人喊叫,二姐夫被抢了面子,下台时候,就拿了压顶棚的砖头,举起来,只一掌,那砖头就断裂了,台下顿时叫起好来。
这时候,我却看见那尚文,站在舞台下边,一直看着二姐夫。我还没有来得及叫二姐夫下来,爷爷却喝多了,要进小奶奶的院子休息,于县长却窜到了别的桌上,和一帮子戏子起哄喝酒了。
这时候,二姐夫也过来了,那尚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悄悄地拉着白衣的袖子说:“头牌,过来说话,你们几个,跟我去古窑,有好东西给你们!”
日期:2010-3-7 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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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尚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跟了他,一直到了古窑的院子。
进了大门,这时候,我们才发现,这院子里,早早就没有几个人了,大多的人,都去了庙头看戏吃流水席了。
我们跟着尚文,过了大门右边的老房子,一直走了好长的路,在一簇文柏跟前停下,尚文悄悄地对着白衣说道:“头牌,这里有几个人,带你们那里去,我差人给你们送去,你看着随便给些钱。”
我知道,尚文把这好看的白衣狐狸精,当着了窑子里的红馆人,叫头牌,那是夸白衣长得好看。
我们还没有明白过来,尚文就打开了窑门,等看清楚了里边的情况,我们吃了一惊,那窑洞里,有七八个女人被捆绑了手,嘴巴上绑了毛巾!看见我们,女人们漏出了惊恐的表情。
“这是干什么?”哥哥看见爷爷的家里,关押了这多的女人,就吃惊地问。
“不干什么,赖帐不还,最多的有七八年的账没还,就只能把自家的老婆女儿抵押过来。”尚文表情很是木然,看着哥哥说话。
“抵押人家老婆孩子干什么?”二姐夫在一边问道。
“还能干什么,欠钱不还的,都是他们自己把女人娃娃送来的,我们收留不下啊,只能送窑子里,总不能留在这里给我当娘吧!”尚文很坦然,“头牌,你看看货,估计个价位!”尚文还看着白衣女子说。
看来这尚文,是要把这些姑娘卖了,卖给我们,他把我们当成了头牌、龟奴和老鸨了。
哥哥很想知道这里的底细,就问了尚文说:“这些人关押在这里,你们东家知道不?”
“你说呢,东家不知道,我们谁能把人关押在他自己的院子里,都是一些老烟枪的人,这里,有一些黄花闺女,也有一些老婆娘,还有上瘾的呢!”说着话,尚文带我们进去,抬起一个女人的脸面说:“瞧,瞧!这就是上瘾了!”
我们就看见,那女人脸色灰白,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流。
看着我们吃惊,那尚文就看着二姐夫说道:“也不是我们这大的院子,留不下几个干活的,只是,这些烟鬼,今日拿了女人娃娃抵账,后天在这里就给你耍赖,能把人带走,我寻思着,你这功夫了得,是个狠角色,卖给你们,拿烟鬼还能找你不成?”
桃子看着那些女人,眼睛就狠狠地瞪着尚文说:“是不是你东家让把这些人卖窑子里的?”
“那也不是,东家就是要钱,留这些女人在院子里干活,我寻思着,这院子里留,是留不住的,还不如悄悄处理了,自己落几个钱,再说了,你们便宜买进去,不都是赚钱嘛?”那尚文还在动员着白衣。
我听得动怒,就想把尚文打倒,然后放跑了女人们。便悄悄地捡起了砖块,对这尚文的脑门砸了下去,却不料,砖块砸到他的头顶,轻飘飘地一点力量都没有,尚文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我才想起来,我面前的,根本就是个鬼魂,我如何拿砖头杀得了他。
尚文见我们没有答应,就说道,窑子坡不要,就买大吗窑去,完了,就走开,不久便赶了了马车,和几个男人,连推带搡地把那些女人给弄上车,关闭上了车门,一抡鞭子走了。
我们无奈,却又不甘心,就跟着马车,走了出去,才到了槐树沟,忽然就有许多的人,跑来挡住我们的路,只是哭。
这些人面黄肌瘦,一个个涕泪交流,哈欠连天,我不知就里,白衣就说道:“活见鬼了,这是爷爷纳妾时候,变成了鬼的,多少年的了!”
这时候,那群鬼忽地扑过来,在地上滚着一团,有的抱住我们的腿,有的掐我的脖啊,嘴里喊着道:“刘学周的后人来了!掐死他!掐死他!”
我就感觉气都不顺了,急忙地踢打,这时候,不知道那花喜鹊他们从那里来,一阵风地扑到我的跟前,叫喊着道:“大奶奶没有把你们整死,你们却跑出来害上仙了!”
那精怪们对着这些鬼魂,拳打脚踢,只几下,那些鬼魂就哭嚎着跑了。
这时候,我感觉浑身发冷,仔细一看,古窑那里黑乎乎的,远处还是残雪。庙头的方向,也是静寂一片,眼前,只有门几个,花喜鹊他们,也不见了。
我知道,这些鬼魂们都散了,我们看见的幻觉,也早早地消失了。
可是我们几个,却分明站在槐树沟的边上,距离古窑,还有百十米的距离。
哥哥左右看了看,就催促二姐夫打开手电,掏出了那孽碑福录,急忙打开一看,那本书,竟然有多了几页!
再仔细看了,却记载的是爷爷种了鸦片,尚文卖了女人,土匪杀了督学的事情!
“爷爷的罪孽少了一些!古窑的怪事,又让人知道了许多!”哥哥正感叹着。我们却感觉到头顶一阵旋风刮来,我们抬起头,就看见看空中一个老太太,皱纹满面,雪白的头发飘散着,后边跟着几个老女人。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是大奶奶!她在半空里漂浮着,张牙舞爪,呼声凄厉地喊:“龟孙子,我并没有招惹你们,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揭开我的伤疤?”
白衣看见大奶奶,惊呼道:“她什么时候,又回复了法力?这如何是好!”
那黑狼看见大奶奶,并不惧怕,不住地往起跳跃,狂吠不止。哥哥和二姐夫紧张得出不来气。
整个夜空,忽悠悠地颤栗着,远处竟然还有人在夜半燃放烟花,我还听到了沟对岸的汽车喇叭声,可在这荒僻的槐树沟,被城隍爷惩罚过的大奶奶,却不知道怎么地,又来要我们的命了!
(第三章连在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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