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老这么跳槽有意思吗?总得从头干起,你以前干的那么多事,不都白干了吗?别拿什么专业对不对口地唬我,我敢肯定,你干了让老板不喜欢的事,所以才不得不辞去了正处在上升势头的好工作。对了,你现在在哪呢?我必须见到你,我得好好地审审你,我现在在电话里听你说得支支吾吾的,肯定都不是实话。”卓左右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警花敏锐的嗅觉,真是再狡猾的猎手也逃不过好狐狸。”
“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呢,没在北京。”
“你别瞎编。我都怀疑你找没找到新的工作,是不是又吃不上,跑轻轨上卖旅游图去了?你跟我说实话,要吃不上饭,我给你拿钱。”
卓左右听王睿一这口气就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再也摆脱不掉盲流加民工的悲惨形象了。尽管心里恐惧这个咄咄逼人的警花,但她说的你要吃不上饭了,到我这拿钱这句话,还是让卓左右心里十分的热乎。
不知为什么,卓左右突然想到自己回东北都快两个星期了,一通季米的电话也没接到,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季米虽然很大方地让自己住在她家里,没钱可以到她的钱包里随便拿,但是她就像活在一个人间之上的天仙,根本就没有为钱粮发愁的时候,自己那些吃穿住行都没着落的窘况,季米是绝对没有切身体会的,也就不会挂在心上,这就好比一个皇帝听说受灾的饥民没有粮食吃,竟然荒唐地反问:“何不食用肉糜乎?”
想到这里,卓左右吓了一跳,他制止自己继续往下想,如果按照逻辑推导下去,自己岂不是可以得出和警花最相配的结论来?尽管卓左右在心里排斥这个答案,也不能接受不会表现女人娇羞和温柔的女丨警丨察做派,但真心为自己解决困难,真心为自己取得的小小成就而开颜大笑的就只有王睿一这个女人,她虽然不能宠着自己,但却能与自己同悲同喜。
卓左右真是迷茫了。电话里王睿一仍然不依不饶地嚷嚷:“你到底在哪里?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能抓到你,揭穿你的美丽谎言。”
“我现在真是在一家外企工作,公司派我回东北老家来采购木材来了,我正睡在自己家乡房子里的火炕上。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
“什么明天再说,我命令你把详细地址给我发到手机上,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卓左右最头疼的就是这个警花,她有时候比自己的老妈还要唠叨,有时粗心得一塌糊涂,有时候细致得纤发不容。不得已,他赶快就把自己家的地址给王睿一发了过去。
于老爷子听了半天卓左右与对方的通话,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小子也是个怕媳妇的货色,便问道:“你的女朋友这么厉害,是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的?丨警丨察,不过她可不是我的女朋友。”
“行了,别装了,不是你的女朋友你能这么听话?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你也跑不了。”
“可我不喜欢她怎么办呢?”
“你不喜欢她也没用,只要她喜欢你,我估计你是跑不掉了,女追男,隔成纸的事儿。”
卓左右一听是彻底崩溃了,他头疼地对于老爷子说:“今晚上可别再聊她了,我头都疼了。爷爷,咱们关灯睡觉吧!”
第二天卓左右领着于老爷子,去山后面一个塘坝钓鲶鱼,一大早,卓左右他妈就杀了一只鸡,把鸡肠子都留给这爷孙做鱼饵,钓了一天钓了二十多只小鲶鱼还有三四十只小龙虾。下午四点多,他们回家后,把前一天弄来的小龙虾一起用村口碾米房的机器磨成了蝲蛄豆腐,加油加葱用锅一蒸,就像粉色的鸡蛋羹一样,味道十分鲜美。再加上鲶鱼炖茄子,酱泥鳅鱼,蘸酱菜,吃得于老爷子直呼过瘾。
当天晚上,卓左右又领着老爷子带着铁锹手电筒摸黑来到自家后面的山坡上,认准了林蛙经常路过的蛤蟆道,然后用铁锹挖了一道战壕似的长沟,把塑料布铺在了沟沿上,两个人就回去睡觉了,把闹钟定在了早晨四点多钟。
等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放亮,他们裤腿上都沾满了深秋的露水,一直从羊肠小路来到昨晚上挖沟的地方。只见沟里有将近四五十个林蛙,一蹦一跳的在塑料布上滑上滑下的,就是出不了那条用透明塑料铺成的长条陷阱。于老爷子一只一只地往兜里装着林蛙,嘴笑得比林蛙还大,他一边抓林蛙一边说:“太过瘾了,我这一辈子就属这两天玩得最开心。谢谢你小卓,领爷爷来到这么好的地方。”
当第三天他们在塘坝里钓够了鱼之后,回到了家,卓左右惊喜地发现,饭桌上又出现了小鸡炖蘑菇,他以为这是为了款待于爷爷的,也就没有多问。他和爷爷在院子里用手轧的钢管机井,正光着膀子冲洗的时候,卓左右突然感觉有只手给自己打香皂,还以为是老妈给自己帮忙洗够不着的后背。也没回头就说:“妈,你回屋去吧,我自己弄就好了。”后面有个声音在嗤嗤地笑着:“儿子,老妈大老远的赶过来就是给你洗澡来了?”卓左右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果然是警花杀过来了。
卓左右回家这几天,他家养的土鸡遭了殃,接连被宰杀了三只。但是他妈妈心里真是高兴,刚走了一个要来给他当儿媳妇的北京女孩,这回又冲上来一个爽快大方的女丨警丨察,苗翠花悄悄地把儿子拉到厨房来说:“行了儿子,有这两个就够了,你可别再乱交女朋友了。”
卓左右笑着对他妈说:“什么叫够了啊?人家可没答应做你的儿媳妇呢。”
他妈打了他一巴掌说:“答不答应,有啥两样?”
卓左右挤眉弄眼地对他妈说:“谁让你把儿子生那么帅,这么招风,怎么隐藏这帅劲也藏不住。”
他妈一回头,看见王睿一也进到厨房来了,就打了卓左右一巴掌说:“快闭嘴吧,小心大风煽了舌头。”
卓左右猛一回头,假装刚发现王睿一,故意用十分吃惊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每年公务员都有假期,你不知道吗?我现在反正也灰溜溜的,在单位抬不起头,还不如我休几天假,给他来个‘走为上’。”
“走为上可以,你也不能走我家来啊!”
“我就想上你家看看,你有脾气吗?”
“我没脾气。”
“那就好。”
“可要是村里人看见了,说你是我爸爸未来的儿媳妇儿,该怎么办呢?”
“你想得倒美。不过,我真给你当媳妇,你还觉得掉价啊?”
“那哪儿能呢?我家祖祖辈辈都没出过穿官衣的人,你这身丨警丨察服,给我们老卓家增添了多少光彩啊!不过我求你,还是赶紧把它脱了吧,我看着心里发怵。”
“别是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吧?”
“我哪有干坏事的能力啊?再说了,我早就进过局子了,干点坏事,也理所当然。”
“你是真有作案动机,我也真发现了你的作案证据。你交代,我住的那个房间里,为什么有一个十分新潮的性感丨内丨裤?”
卓左右听到这里,才知道坏了菜了,那丨内丨裤肯定是毛小阡落在这里的。他想:我现在否认绝对是越描越黑,我干脆就给他来个如实招供,看你能怎么着。他把毛小阡和他的初恋情史交代了一个底掉,心想,要是能把这个脾气有点暴躁的警花气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曾想,王睿一听完就哈哈大笑起来:“兔子也吃窝边草,好马也挑回头草,就看槽子里有料没有料。你是不是实在没什么吃的,所以也就不管什么窝不窝边、回不回头的,是草就将就了?”
卓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很笃定又毫无醋意的王睿一,明白她已经把侦查工作延伸到自己老妈那里去了。肯定知道了自己不光没有和毛小阡同丨居丨一室,还表现得相当冷淡,因为王睿一的表现“太正常”了。
吃完饭,卓左右和老爷子回到自己屋内,对老爷子说:“真抱歉呐,明天看来是陪不了你去钓鱼了。”
老爷子却笑呵呵地看着他说:“你的钓鱼功夫真不错,光上大鱼,在家溜鱼玩就行了,我也乐得明天单独行动一天。”
卓左右被突然杀上门来的王睿一弄得头疼,在睡着之前,脑袋里反复琢磨让王睿一早点离开他的道道,可想着想着,还没想出头绪的时候,就开始打起呼噜来了。
公司一个早上九点打进来的电话,让他的心里豁然开朗,因为那个电话是中国区总裁汤姆陈打来的,让他五天内回北京一趟,再详细汇报一下木料采购的进展情况。那个创办了这家公司的美国老总约瑟夫•海德,从美国来催促生产进度来了。卓左右一听就知道,这是在逼我赶快把木料采购回去,那边在等米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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