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尸者说——捞尸人与魔术师的精彩对决》
第34节作者:
岑墨子 当那个黑乎乎的人影横躺在环形大道的中央时,他没有想过下一刻他将要面临的竟然会是灾难。他停下车,烦躁地狂按喇叭。谁愿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被人堵住车的去路呢?可这似乎并不是一场恶作剧。躺在车前的人影一动不动,好像死了。按了七八下喇叭后,姜涛犹豫了。会不会是之前经过的车辆撞倒了人呢?他在救与不救之间挣扎。他望了望前后左右,已经是深夜,在这片校园里最为偏僻的地方,别说人了,连鬼影子都瞧不见一个。犹豫了半天,最终他决定,先下车看看情况再说。
当他带着满腹疑惑,嘴里喊着:“嘿?嘿?”凑近这个横躺在地上的人影时,忽然,他的大腿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惨叫着跌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人影忽然动了,提起刀子,就朝他的腹部猛扎、再猛扎!
日期:2012-1-28 14:28:00
姜涛这时才回过神来,他陷入了一个杀人陷阱当中。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挣扎着踢出一脚。行凶的人很瘦,被他踢中腹部,竟然一下子就翻倒在地。姜涛爬起来,捂住伤口就逃。他没机会冲回车门里,因为凶手正好跌倒在车门前。姜涛只能往反方向的江安河边逃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
他听到了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正在学校里最为人迹罕至的树林里逃窜,如果再大喊大叫下去,恐怕人没有喊来,自己就先给身后追来的凶手杀死了。
他停止了呼喊,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过多的失血令他头晕目眩。他冲进一片花丛里,就再也跑不动了,蹲下来抱着头,既不敢动弹,也不敢看。他就像古时候那个掩耳盗铃的人一样,以为闭上眼睛,凶手就不会找到自己。可命运似乎有意要拯救姜涛。艺术学院离这片花丛最近,命运安排执勤的保安听到呼喊声后,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凶手逃遁了。可渐渐昏阙的姜涛也没有能够看见保安。就这样,晕过去的姜涛在花丛中度过了一夜,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最终还保住了性命。
当民警询问起昨晚的经过时,虚弱不堪的姜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案发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可李达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凌晨过了,姜涛还要独自一人开车去学校呢?而且去的还是人迹最少的白石桥?
日期:2012-1-31 15:51:00
姜涛回答了这个问题。之所以去白石桥,是因为他在家里睡觉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叫他去白石桥,口吻严肃,不容许任何商量的余地。当然,他隐瞒了电话那头的陌生人明确点明这件事是与方萤有关的。尽管李达曾再三叮嘱关醒以及另外一个接受询问的女生不要传播,可方萤被杀的消息,还是在学院里不胫而走,姜涛自然早有耳闻。他与方萤的关系非同一般,自然害怕惹祸上身,只言片语中不敢提及任何与方萤有关的词汇。
余忠和他的手下们按照惯例进行了询问,比如有没有看到凶手的容貌、凶手的体态特征、平时候有没有结过仇、打给他的陌生号码是多少等等。姜涛每回答一个问题,都显得绞尽了脑汁,脸上布满了疲惫,如果要让他做出选择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闭上眼睛,沉睡一觉。
余忠也看出了姜涛的疲惫,示意手下收住了提问,留姜涛在病房里休息。他们一行人呆在门外,坐在走廊上,李达和余忠交流了不少关于此案的想法。李达相信姜涛的被刺,肯定与方萤被杀一事有关,凶手留下的那句话,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此举是要为方萤报仇。
日期:2012-1-31 15:52:00
龙旭和林曦也呆在病房门外。出于多年前的习惯,龙旭对丨警丨察这一类人一直保持着发自内心的反感。在川大艺术学院的保安室里解释清楚一切后,他本不愿和李达等人同行,但他知道,如果要了解木秋兰被杀一案的第一手信息,要具体地了解江雁潮这个人,他就必须和李达一行人打交道。
李达和余忠交流的过程中,余忠接了个电话,就提前离开了,留了两个手下在病房外看守,凶手留下的那句话令他不敢大意。
李达向坐在一旁的林曦询问起郑重的情况。林曦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李达是个聪明人,直觉告诉他,郑立华的死不可能是救人溺水这么简单。他立刻给卢峰去了电话,让卢峰尽快联系上郑重,着手调查郑立华溺水一事。
龙旭已经等待了半天,这时终于觅得了发问的机会。
“我们没有调查的职权,只是因为与手头的案子有牵连,所以才适当关注了一下。”李达这样回答,“双流法院的判决没有任何异议,这是一起过失杀。”李达不会傻到在外人面前吐露对这件案子的各种怀疑,尤其当询问者是一个刚从放马坪里出来的小混混头子时。
日期:2012-1-31 15:54:00
“我在里头见过这个变魔术的人。”龙旭皱着眉说,“他的魔术杀人,不是失手,一定是故意!”
李达眉头一挑:“你凭什么这样肯定?”他忽然对龙旭的话产生了兴趣。
“我在里面呆了六年,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可从来就没见过像他那样,杀了人还能那么的无动于衷,而且还是误杀。”龙旭顿了一下,“他越是冷静,越是显出他的处心积虑。”
“你在里面和他有过接触?”
“接触倒没有,他很少从牢房里出来,我只是几次集会时瞅见过他,也从来没听见他说过一句话。”
李达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虽然只有过一次接触,但江雁潮的孤僻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身为一个刑案民警,李达当然不能像龙旭那般主观臆断,但江雁潮杀死木秋兰并非魔术失手,这的确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怀疑。只是在这个案件里面缺少了某个环节,致使他不敢确切地下判断。李达十分明白,这个缺少的环节,其实就是杀人动机。他也一直认为,这个动机,很有可能与死去的方萤有关。
日期:2012-1-31 15:56:00
想到这里,李达便让张江海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翻看拷贝下来的各种资料,又把公文包中复印的各种备份资料拿出来一页页地翻看。这是他多年办案的习惯。细节往往能决定结果,这句话是他的座右铭。尤其是刑事案件,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枉死掉一条人命。
龙旭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张长椅上,扭过头来望着李达手中一页页翻过的资料。
忽然,龙旭像触电一般站了起来,一个健步,抢夺过李达手中刚刚翻过去的一页纸。李达手中厚如书本的资料滑落脱手,散了一地。
坐在一旁的张江海把笔记本一合,猛地跳起身来,一把狠狠地扯住龙旭的手腕。另外两个留守在病房门口的民警,以及坐在邻椅上的林曦,也都显出紧张的态势。
李达却镇定地抓住张江海的手,把张江海的手移开了。张江海不解地望着李达。李达摇摇头,目光却落在龙旭的脸上。
这页纸是从双流法院复印来的,上面是江雁潮的身份证复印件。龙旭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这页纸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如同发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可同时,又像是被什么难以解释的矛盾给深深地迷惑住了。
日期:2012-2-3 8:10:00
时间如同离烛的热蜡,在这一刻凝固住了。走廊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忙活的动作,包括刚从姜涛病房里换完药走出来的护士。一道道目光各不相同、却又整齐划一地落在龙旭的身上。
龙旭肥胖的身子颤抖着。他闭上了眼睛。可纸上的黑白头像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如同一场快放的黑白电影。他不遗余力地转动思维的轮辙。一些从没被他注意过的零碎记忆开始从脑海深处一点点地浮上眼前。他知道,真相离自己已只剩下一步之遥。
忽然,一声痛苦的惨叫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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