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赌局的兵痞掏出手枪大声说:“动手”,哗一下上来10多个人,抢枪的抢枪,抢刺刀的抢刺刀,兵痞用枪抵着土匪头的面门,恶狠狠地说:“枪,人,金子全给我留下”,这下土匪们全傻眼了,土匪头一个劲的翻白眼。
张景琦真是个人精,上前就搜土匪头的怀,搜出两个铁盒和一把手枪,还有一叠卢布,举着大叫:“放人”,兵痞说:“不行,全给我留下”。
我也不管他们,夺过一把刺刀就去割绳子,刘长友松开跳起,从我手里夺过刺刀,面目狰狞,一下子捅进土匪头的肚子,还咬着牙晃了两下,土匪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刘长友,身子一软倒下。
他转身又要去刺别人,兵痞挡住他说:“留下,我还有用”,对那些人说:“全给我绑起来”,又转过身说:“谁也不许说出去,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敲碎他的脑袋”。
日期:2010-05-05 14:24:40
我想不到刘长友杀人时,眼都不眨,也是第一次见杀人,我望着地上的血有些发楞,刘长友见我楞在哪儿,拍着我的肩说:“找个麻袋去”,我醒过神,出去找麻袋,回来时兵痞和土匪不知去了哪儿。
刘长友把土匪头的脚筋挑断,在腰眼上割了两刺刀,一搬一压,人就头挨着脚,成为两截,我这才感到害怕,手哆嗦着撑不开麻袋,张景琦把我搡一边,他俩把尸体装进麻袋,刘长友从铺上拽过两个劳工狠狠地说:“抬着,跟我走”,那俩人也哆嗦着抬起麻袋,出了门。
张景琦见我两眼发呆,拍拍我的肩说:“没事,大不了咱们反水”,又端着铁盒说:“也有你的一半”,拽着我回到辅上,我躺下一闭眼,就是土匪头瞪着的眼睛,有人过来拍我摸我安慰我,我才定下神来,在火堆旁睁着眼座了一夜。
第二天,才想起看小张太监,他肚子被划了一刀,好在没有被开膛,张景琦照料着他,工头给买回西药绷带,养了两个多月才下地。
头两天,我拼命地干活,只想忘掉这些事,兵痞拉我两次都让我甩开。过了几天没什么事出现,丨警丨察没来,大工头也没说什么,晚上老有人座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就是陪我座着,过了一段,我才平静下来,一切如常,渐渐和人们说起话来。
后来兵痞说“你真是一条汉子,有需要兄弟的地方,说句话,我需要你的时候,不会客气”。从他掏出枪,我就料定他也是收复失地的军人,就含糊其辞哼了两声。
不少工友帮我做活,张景琦还是哪样,好像大辫子有多沉,拽着头总是昂着,用眼角看人,但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和以前不一样了。工友们也说:“哪天要不是你,我们一年的血汗钱,全都没了”。
过了十多天,刘长友带着两个人,还有一坛酒,一麻袋羊肉和咸花豆,叫上我、张景琦,马二奎,小张太监,还有几个兵勇,座下就喝,要和我、张景琦拜把子,
张景琦说什么也不拜把,兵痞也不拜,闹的刘长友顶没意思,我们一直喝到天亮。
后来才知道,刘长友是张作霖的探子,还是个钱间谍,给钱就出卖情报,我在哈尔滨做地下工作时,因为属于不同的阵营,和刘长友的关系处的很僵。
兵痞叫马二奎,是个连长,他们来了一个师的人,分批来到俄国,分散中国劳工的聚集地。他出手帮我们,主要是想得到枪、刺刀和金子,因为分钱和金子,和张景琦结下怨仇, 在中国军团大集结时,他想借机处掉张景琦,我通过尹团长,把张景琦要到骑兵团。
马二奎是土匪出身,打仗爱动脑子,善于打游击战,像头猎犬,凶狠而狡猾,开始在任辅臣团当营长,在一次作战中负伤,躲过了白匪和地主武装对任辅臣团的围剿。
后来到王德林的西伯利亚游击队当分队长,在收复海参崴时,奉布柳赫尔之命,带队攻打日本人的军火库,久攻不下,布柳赫尔要枪毙他,他急中生智,偷了一匹日本军马,披上油浸过的棉被,系了两圈手榴弹,点着后,马跑回去引爆了军火库,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日本人对他恨之入骨,悬赏1000大洋。后任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旅长,被部下出卖,让日本人烧死。
我在工友中有了威信,大工头二工头都对我另眼相待,但通过他们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不对头的地方,有的工友躲着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找张景琦说,张景琦说:“我早看出来了,他们是怕你顶他们的位置”。
我才明白过来,工头挣钱最多,也不用干活,还可以克扣工人们的工资,赌局也有抽头,在食堂吃小灶,天天有酒有肉。我心说,让我干我都不干,都是中国人,干嘛欺负中国劳苦人。
看到他们对我戒备的眼神,看到工友们想跟我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觉得顶别扭,很有失落感。尤其是两个二工头,他们从我身旁路过,我都能闻出他们嫉妒的火药味。
日期:2010-05-05 14:27:26
这天,刘长友又来找我喝酒,我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说:“你不能在这呆了,跟我走吧”。刘长友是个有背景的人,我不想和他有太深的交往。我是出来挣钱回家娶媳妇的,不是提着脑袋玩命的。
我闷头喝酒,刘长友看出我的心思说:“你想干什么,说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我说:“我想去淘金”,刘长友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呆了会说,淘金比在这儿危险多的多,淘金是拿命挣钱,这儿是拿力气挣钱,你掂量着办。
我想了想说:“还是到矿上看看吧,我出来闯关东时,带出两个寿光的,一个死在哈尔滨,一个来到俄国淘金,我想找到他,让他把死讯传回去”。刘长友说:“他叫什么名子”,我说:“山东寿光张士训”,他想了想说:“连那矿坑有不少山东人,我可以给你问一问”。
我喝点酒,觉得心里更闷的慌,就说:“能不能早点找到”,他明白了我的意思问:“你打算多会走”?我说:“我一天都不想在这儿,要走明儿就走”,他说:“行,明天就去金矿”。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也想不到他会在大棚里大嚷一嗓子:“谁去金矿挖砂?”人们都停住吃饭,望着我俩,一个人站起来,回避着大工头的目光说:“我去”,又有十几个人起身走向我俩。刘长友说:“快吃,吃完就走”,然后跟大工头悄悄私语,我们吃完赶紧收拾,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就一个背包。
我们淘金的几个人聚在院里,我嗅着松木的气味,有些惆怅,张景琦慢慢腾腾走到我身边,一脸严肃说:“你他妈的,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我有点支吾,不知说什么好,他慢慢掏出那把短剑,抚摸着细看,看样子想送给我,没想到又塞进怀里干活去,工友们有的拍拍我,有的默默走过。
我们座了两天火车,又座了一天的雪撬,到了连那金矿。冰封的连那河,闪着白花花的光,沿河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堆,无数的矿坑,就在冰河的下面,刘长友领着我们左问右问,也没找到张士训。
我们都饿了,来到一座冰窨前,出来个人笑着把我们迎进去,刘长友和他说私话,有人端过马肉汤和面包。这个地窨很大,中间有好多木桩支撑着窨顶,用木板分隔出好多房间,全是木板搭成的炕。
刘长友招手叫我,一个黑脸大汉,豹子眼出神地看着我,也说不清是慈悲还是凶恶,刘长友说,这是刘掌柜,大家都是朋友。我拱手说:"以后仰仗刘大哥了"。就这样,我们十几个人在连那金矿,开始了以命搏金生涯。
日期:2010-05-07 09:16:34
(大型回忆录)中国骑兵团原创 李梅五
第三章 淘金风波 原创李梅五
黄金是魔鬼的血,魔鬼在狞笑中,俯视贪婪的人们,嗜血狂欢。
连那金矿是俄国最古老的金矿,产金量很高,每年雨季,融化的雪水,挟着砂金滚滚而下。冬天江河封冻,矿工们挖斜井到河床下,把沙子背出来,等到来年冰消雪融,挖一个长形水池,用柳条编织的“金簸箕”,淘洗金沙。
冬天活极累,也很危险,挖沙挖到河床下,遇到“崩顶”,倾刻间,矿坑就成汪洋,人就成了水耗子,命大的跑出了洞口,也会冻成冰棒,只有脱掉衣服,拼命地跑进地窨,还要用雪不停在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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