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务员到业务员,哥的悲剧人生》
第7节

作者: 新注册不让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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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满是苦涩和对未知的前景的忧虑,我到底没有说出想说的话,或许那样会把气氛弄的很僵。而哪怕只是和她坐在一起,只是面对面的看着她,对我也是一种极大地幸福,我可不想练这种享受幸福的机会都失去。如果我说,“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那在即将分别的时刻,这难道不很虚伪做作吗?她会怎么想,她相信我是真诚的吗?不,绝不会。这样廉价的表白,这样不负责任的示爱,没有人会当回事儿。这简直是愚弄,是对美好爱情的亵渎。既然没有能力去爱,那就把它放在心底,说出来徒增伤感罢了。

  多少年以后,或许我会再回到这里,漂泊的游子迟早要叶落归根。那时我是功成名就,还是穷困潦倒,对她来说,都已不再重要,我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我们像两条直线,在某一点交汇在一起,然后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永远不会再聚首。在她以后的人生里,在某个寒冷的冬夜,在相夫教子之余,不知是否会偶尔记起我。那时对逝去的青春的感慨远胜于对我的追忆吧。也许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我便会同其他可有可无的记忆一样,被遗忘到某个角落,只在有外物提醒时,才会从大脑一角翻腾出来,聊作敷衍。被一个倒霉蛋儿爱过,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即便是拿来同以后的夫婿炫耀,恐怕也不够分量吧。

  在相对无言中,我们静静地吃完了饭。她久久的不愿离去,直到餐厅打烊。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睛慢慢湿润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我买了瓶白酒,在一家上了锁的店铺门前的石阶上,慢慢的喝着。直到后半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巡逻的警车闪着灯从我面前减速驶过,又在不远处调头,停下来打量我,我才慢吞吞的起身,走回了不远处的住所。

日期:2010-08-02 21:31:46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吧,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想必已在梦中了。想到这,我终于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信,不想有任何花言巧语,只想告诉她我的痛苦,我的无奈,我的不舍:“我爱上了你,我不想走。可我总得生存下去,我没有爱你的资格和能力。祝你幸福。”发完觉得胸口间舒畅了许多,正想关机睡去,却收到了她的回复:“爱是不需要资格和能力的,爱本身就是一种资格和能力。如果你真的要走,祝你好运。我会想念你。”原来她也没有睡去,她也在思念着我,她也爱我!这种美梦成真的欢愉彻底点燃了我,我幸福的不能自已,这样的感觉妙不可言,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幸和忧虑。

  我几乎要告诉她,我决定留下来,永远和她在一起。可是想到眼下的处境,即将融化的心突然冷却了下来,我用一贯悲观的思维方式慢慢说服了自己。她并没有透漏出任何爱意,,她的含蓄可以有不同的表意,会不会只是对一个失意人的同情和安慰呢?我如果留下,我们能有什么结果?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拿什么来迎娶她?她的家人能接受一个家境贫寒的待业者吗?我们俩的结合会给双方的父母带来怎样的尴尬?这样一无是处的我,腆的下脸来接受她的珍贵的感情吗?她是那样的出众,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清新脱俗,高不可攀,我哪有哪怕一丁点的希望呢?

  我开始恨所有的人,包括她和我自己。飞快的回了四个字:“好运!晚安。”然后狠狠地关掉了手机。不知不觉,黑暗渐渐退去,外面灰蒙蒙的,有些能见度了。我的肚子隐隐地痛了起来,很快便无法忍受,身体开始虚脱。在床上滚来滚去,我觉得生命在慢慢流逝,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虚无缥缈起来,像在梦中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上天又在同我开什么玩笑?我用力锤了几下右下腹的痛处,恶毒地咒骂了几句,然而疼痛不因我的愤怒有任何的减缓。我的前胸后背彷佛贴到了一起,整个人痛的扭曲着身体,胃部开始痉挛,盖着被子仍然冷的发抖。要死了吗?我惊恐的喘着气,终于集合起残留的体力,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去。

  到达医院的急诊室时,我已经疼的几乎昏迷了。隐约的进来个大夫,按了几下腹部问我痛不痛,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轻描淡写的说,阑尾炎,急性,没有化脓。先打针消炎。
  此后的三天,我一直在医院里输液。大夫每次查房时都催促我消完炎尽快动手术,因为随时可能复发。摸着渐瘪的腰包,我每每沉默不语。
  出院后,摸着微微作痛的腹部,我觉得有必要在离开之前解决这个隐患。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身上钱又不多,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问了几家较大的医院,手术费都在4000元上下,远超出我的承受能力。天可怜见的终于被我找到一家正在搞活动的,1200包干,不过是局部麻丨醉丨,术后只输三天液。顾不了那么多了,省钱是第一位的,穷人看病还有什么讲究啊,死不了就行。
  本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进手术室前,我开始惶恐犹豫起来,万一我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不能就这么叫医院黑了,得有个人知道吧,犹豫再三,我给我表哥和徐莹发了短信,然后视死如归的走进了手术室,望着严阵以待的医生,脱下了衣服。

日期:2010-08-03 18:02:57

  遵照医生的指示,我爬上了手术室中间的床。一个年轻的助手将我的手绑在床边,随即拉过一张白色的床单,将我全身盖住,又在腹部剪开一个大口子,好让医生有地方下刀。随后我的脚也被绑住。那么我现在就像具尸体一样,任人摆布了。
  麻丨醉丨师的纤细的手熟练地在我的肚皮上按了几下,紧接着周遭就挨了针,大约扎了四五处地方吧。我的下腹由疼转麻,不多会就没感觉了,好像不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过了十分钟,我的肚皮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下意识的往里收,主刀医生问了句:“疼吗?”我努力体会了一下,没觉出疼,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感觉。”医生满意的捏了捏我紧绷的腹部,说:“可以开始了。”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明晰的感觉,但我知道他们在有条不紊的忙着。我的心揪的紧紧地,为那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痛苦。我回顾自己走过的二十几年人生,有过许多遗憾,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我从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善良本分,乐于助人的人。我不敢说我有共产主义精神,那是党员干部的专利。因为没钱给辅导员送礼,我在大学始终没机会加入组织。但我投身公共事业,奉献大众的决心不输入任何人。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在每个周日扛着铁锨去添补乡村公路上的坑洼凹陷,只为方便过路的行人车辆。每逢农忙时,都因帮别人抢收弃自己庄稼于不顾而承受母亲的尖刻嘲讽。十三岁时轻信学校教务主任“上级检查完就完璧归赵”的承诺,将从小拿买新衣服的钱购来的几十册图书捐给校图书室,自此天人永隔,十四岁为送弱智少年回家,骑自行车在阴森恐怖的乡村土路上通宵奔走。大学的时候,每逢遇到乞讨钱物者,总不令人空手而归。数次被骗终不悔,至今手里还握有安徽小岗和河南三门峡陕县的两张借条,,数额不大,共几百元,送了两对流落西北的带孩子的夫妇还乡。当时钱不够,还问同学借了些,以致此事传开后,上英文课老师讲到“naive,天真的;幼稚的;容易受骗的”时,大家不约而同回头看我,那怜悯的目光让我至今耿耿于怀~~无论怎么说,我总还算个本质不太坏的热血青年,上天不让我有机会做公务员,或许是洞察了我“得机会捞一把”的私心杂欲,但再把我的命收了也太过绝情了吧,只要能挺过这一关,我自此潜心向善,再不做任何缺德事!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术啊,身边甚至连个陪伴的亲人都没有。老天保佑,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无量天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主啊,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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