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占————你不了解的术数黑幕》
第7节作者:
老梦当年 那小子外号叫“二板子”,因为小时候学过几天打竹板,便得了这个绰号。二板子胆子很大,有段时间镇上的人纷纷议论后山的坟地里经常冒鬼火,还有人傍晚看到有山狐狸托着火球来回奔跑,弄得公社的社员一到晚上都不敢去后山。结果这小子从民兵连弄来一颗手榴弹,晚上跑到坟地,看到果真有蓝色的火光微微冒出,大骂一声:“你妈的!”直接将手榴弹投进坟窝,崩得一声,火光四溅,尸骨散了一地。
当时人们对科普知识不太了解,其实这鬼火就是人下葬后骨头里的磷化钙与周围的环境发生反应,变成磷化氢,好多坟年久失修,磷化氢一旦从地壳冒出暴露地面,就会发生自燃,夜色下,蓝火幽幽,人们误以为是鬼魂在作祟。
后来那小子又将魔抓伸向老先生的大女儿,号召大家批斗“破鞋”。老先生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因为死了丈夫,后来又找了一个知青谈恋爱,结果便被扣上“破鞋”的罪名。“搞破鞋”是要游街的,将两只鞋用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胸口再挂一个大牌子,上写二字:“破鞋”。
这女的被连着游了两天街,在众目睽睽下丢尽了颜面,回到家洗了洗脸上的唾液和污渍,穿上自己出嫁时的衣服,趁父母都睡了,自己在屋里上吊自杀了,家人发现时,早就没气了,舌头吐出老长。
老先生两口哭得死去活来。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得知这女的上吊后,镇上的人都沉默了,再也不愿意听二板子忽悠了。镇政府也及时发表声明:要文斗,不要武斗!镇长也传话:不要闹出人命!但二板子却没有丝毫内疚,叫嚣着说:“革命要彻底!这种破鞋,早就该死!
老先生一生教书育人,桃李满园,如今落得这般结果,实在让人心痛!给女儿下葬那天,晴天中突然响起一声霹雳,乌云如墨般从东南涌起,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这场雨像是赶赴姑娘悲凉的葬礼,又像是姑娘在空中哭泣。
后来的一件事,更让整个事件蒙上神秘的色彩。
有几个在城外烧砖的工人,夜里下班回来,总看到这姑娘的坟头有人影晃动,还听到有人在哭,一连几天都如此。后来几个胆大的社员白天去坟地勘察,也没发现什么,但一到夜里就会出现人影与哭声。
二板子得知这事后,愤愤地说:“老子才不信呢!活着我都不怕,死了你还能把我怎地?”又过几天,有天晚上,二板子吃过晚饭刚要睡觉,听到有人敲门,二板子问:“谁呀?”门外没人回答,依旧是咣咣的敲门声。
二板子披上衣服,出来开门,开开门刚把头往外一探,感觉有个东西从天而降,缠在在他脖子上,他吓了一跳,捂着脖子跑回屋里,接着灯光一看,竟然是双红色的绣花鞋,他认得这双鞋,是挨批斗的那个姑娘生前穿的,他吓得脸色苍白,大叫“有鬼!”
第二天人们纷纷议论,那双鞋已经随姑娘下葬了,好多人都看到了,肯定是姑娘的冤魂来找二板子了。
人们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良心发现的阿宝导演的。那是姑娘死后一个星期的晚上,我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微弱的敲门声,这么晚了,能是谁呀,出来开门一看,是挨批斗的老先生。当时我吓了一跳,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这种挨批斗的人大家都不敢接近,生怕引火烧身。
我朝老先生身后看了看,没人,便把他让进屋里。
老先生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说:“我听说你以前给人算命,你能不能……”
我一听脸都吓白了:“老先生可别瞎说啊!那都是年轻时犯的错,我已经被改造过了!那都是封建迷信!我现在坚决跟封建迷信作斗争!”我以为他要来套我的话,揭发我,然后将功赎罪呢。
老先生颤抖着说:“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真懂算命,我求你给我算算,看看我们全家能不能过去这道坎啊!我真不想活了!”老先生老泪纵横。
我知道老先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的回答可能直接影响他的生死。我知道我不懂算命,只知道点皮毛,都是从祖爷那学的。但祖爷说过:“人心不能死,心死了,就不叫人了。”
良久,我说:“老先生,我就相信你。如果你明天把我卖了,我也认了!我懂点周易,可以给您大概看一下。”
老先生报出八字,我思考一会,说:“您这几年走大背运,命犯灾煞、劫煞,但过了这几年就好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你老命非常好,您的子女也会飞黄腾达!您一定会安享晚年!”这其实是一招“隆”千,以前用来骗人,现在用来救命,我要给他生的希望,让他坚强地活下去。
老先生抬起头,半信半疑地说:“还有出头之日?”
我坚定地说:“有!绝对有!”
老先生轻松下来,说:“飞黄腾达不敢奢望了,只要能把我头上这顶大反派的帽子摘除,我死也瞑目了!”
正说话间,外边传来砰砰敲门声。我一惊,站了起来,老先生也吓得颤抖起来。
我悄悄地走到门后,轻声问:“谁?”
没人回答,我打开门,一个身影立刻闪了进来,我一看是老先生的小女儿,张盈盈。
老先生怒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吗!没个姑娘样!”
张盈盈是镇上有名的泼辣女,性格像个小子,她大姐上吊后,她拿着菜刀要找二板子拼命,被家人生生拦了下来。
张盈盈对老先生说:“我不放心你!”
老先生说:“刘先生说了,我们全家能过此劫,再挨些日子,就会好起来。”
刘先生就是我,我本名叫刘天亮,老娘说我是天刚蒙蒙亮时生的,父亲就给取名天亮。
张盈盈不屑地说:“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这个!小心被人知道了罪加一等!”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你怎么能体味到你老爹的心情!看着这任性的姑娘,我竟突然有一丝好感。
老先生说:“别胡说!”
张盈盈说:“我没胡说!我早就想好了!大不了一块死!我早晚要替大姐报仇!”
老先生大怒:“滚出去!”
张盈盈哭了:“想起大姐来,我就心疼!”
老先生也滚下热泪。
我想了想,说:“报仇的事就不要想了,只能让事情更糟!其实镇上的人都知道大姐死得冤,这样吧,我出个法儿,治一治那个混蛋吧。但你们千万要保密,否则我也完了!”
于是时隔十多年后,我又重新拾起了“扎飞”术。我心想,二板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老子这次就要吓你个半死。我先糊了纸人,用高粱杆撑起来,接茬处插两节竹筒,竹筒上钻几个眼,夜里插到那女的坟头上,有人骑车从路边就以为那里站了个人,再加上风一吹,竹筒呜呜作响,大家以讹传讹,就认为是有人在那里哭。这叫造势,让二板子知道这里闹鬼。
然后再让张盈盈从家里拿一双类似的绣花鞋,半夜用两根挺杆架在二板子的大门横壁上,让后用一根细线两头套上小螺丝,远远拽着那双鞋,然后敲门,等二板子走出来开门一探头,我就拉一下那根绳,绣花鞋就从天而降落在那小子脖
日期:2010-9-1 4:58:00
经过这一吓,二板子从此变消停了,这个恐怖的结在他心底打实了,他再也不丧心病狂了。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给我带来福报,张老先生看到了我内心的善良。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老先生悄悄把我叫到他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孩子,你是个好人。”
我心下一颤,好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起起伏伏,都麻木了。
老先生又说:“我知道你服过刑。但这并不代表你是个坏人。我小丫头一向自高自大,挑三拣四,至今也没结婚,你要不嫌弃,你要不嫌弃……我打算把小女儿……”
“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先生,我……我啥都没有,又坐过牢,穷得叮当响,您……”
“我就问你愿不愿意?”老先生追问。
“我……”这事太突然了,我支吾着,“您女儿什么意思?”
“我没意见!”张盈盈从里屋撩开帘子走出来,“你替我们全家出了口气……”
我赶忙说:“别!那都是小事,要是因为这事,那就没必要了。况且,我们差着十多岁……”
“嘿?你还挑剔上了!”张盈盈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你们对我了解的太少了。”
沉默了一会,我对张盈盈说:“你不怕别人说你嫁了个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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